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男人脸色。
相当精彩的表情,下颌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还能听见摩擦后槽牙的声音,拳头也捏的很紧。
想骂人,似乎还想动手。
祝妤怕被打,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
细微的动作收入阎宦眸底,敛好情绪,又恢复到包容的好哥哥模样,嗓音低醇温和:“我喜欢男人,然后呢?”
祝妤声音更低:“然后不可能是那个背后扰我的人。”
“谁说我喜欢男人?”
祝妤眨眼,嗅到八卦的味道:“都这么说啊。”
舌尖抵着后槽牙,阎宦气的发笑:“我对男人没兴趣,纯直。”
末了,他解释:“刚才那男的进门扑我怀里,嫌脏,才洗的澡。”
对男人的害怕一扫而空,祝妤激动的凑过来,双手搭住阎宦手腕:“所以你不是对魏池感兴趣?”
阎宦:?
这么大的误会到底是哪个传到她耳朵里的?
阎宦突然凑近,故意逗她:“你怎么知道我感兴趣的不是别人?”
太近了,鼻尖交错,几乎要靠在一起,祝妤猛地屏住呼吸,鼻息全是他的气息。
“说话啊。”阎宦出声提醒。
说、说什么?
优越的五官近在咫尺,没人不好色,除非对方相貌不达标。
祝妤思绪短路,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谁啊?”
侵略的目光在两厘米处的唇瓣停留一瞬,阎宦主动拉开距离:“一个骗了我的小。”
祝妤完全没听出来是自己,只感觉拉开距离后,呼吸都顺畅了:“那阎宦哥一定要抓到她。”
“抓到她……然后呢?”阎宦饶有兴趣问。
“阎宦哥这么好的人,她都忍心骗,一定要把她圈在身边,让她兑现当初的诺言。”
真乖呀。
自己给自己下套。
阎宦唇角上扬:“我会的,只希望她不要怪我才好。”
祝妤低头看手机,完全没注意男人盯着自己,眼底暴露出来的狼子野心。
阎宦开始给自己谋福利:“那人要在扰你,稳住他,多套点消息出来。”
得知他对魏池不感兴趣,祝妤回房间的风都是香的。
徒留阎宦一个人在沙发,疯狂占有的黑眸目送女孩轻松的背影离开。
回房的时候,魏池已经盖着被子躺在沙发上,来这里大家都住同一个酒店,所以没办法分房睡。
祝妤刚进门,魏池拿着手机翻身坐起来:“宦哥约我喝酒,我过去一下。”
最好今晚能喝个大醉,不用再回来。
没跟祝妤在一个房间睡过,不习惯,总觉得怪怪的。
阎宦倚靠墙壁已经在等着,门打开,深邃的眼皮一撩,透过魏池肩膀看进室内。
沙发上有被子。
很容易联想到什么。
阎宦带着魏池去了酒店餐厅,两张贵气显眼的面孔坐在窗户边,立刻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却没人敢上前搭讪。
魏池倒还好,尤其阎宦,一身不好惹的气场,修长的双腿交叠,坐在落地窗前,一举一动都透着高不可攀。
酒上桌,起初只是随便乱聊,聊工作聊家常。
魏池酒量算是不错,在阎宦跟前就差了点意思。
对面的男人眼神迷离,阎宦往魏池杯子里蓄酒,不动声色开始套话:“少喝一点,妤妤还在房间等你。”
不说还好,一说,魏池立刻一口。
阎宦眉梢一挑,循循善诱:“跟妤妤吵架了?”
“没有啊。”
“沙发上有被子。”阎宦说。
在父母跟前撒谎的次数多了,魏池已经驾轻就熟:“那个啊,等她回房等睡着了。”
是么。
阎宦不太喜欢这个答案。
又往他杯子里蓄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出意外,魏池喝多了,走路都困难。
阎宦扶着人出了餐厅,非常自然的重新给魏池开了间房,然后给祝妤发消息说明原因。
周当晚,祝霍第二天要和霍仪出差。
祝妤带着魏池回祝宅吃饭,饭桌上两人表现的默契十足,完全一副婚后夫妻的恩爱模样。
祝霍依旧没有好脸色。
霍仪:“妤妤,霍氏的事情你要多上心,我跟你哥都不在,有不懂的地方问小池。”
认命的打工人。
祝妤闷闷地戳着米饭:“知道啦。”
从祝宅出来,车子驶离门口几人的视线范围,祝妤靠着副驾,脸上的甜蜜一收:“我要是去当演员,演技肯定一流。”
魏池认同:“我也是。”
次一早,阎宦从家里出来,一眼看见停在隔壁的白色越野,魏池站在打开的副驾跟前抽烟。
室内出来一道纤细的身影,祝妤上车之前无意识往他这边看了眼。
是一道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的身形,半坐进去的身子倏然出来,祝妤冲他挥手:“阎宦哥。”
男人咬着雪茄,松弛慵懒,背脊却又笔挺,淡淡‘嗯’了声。
随后说:“过来坐我的车,正好顺路。”
祝妤没那么多心思,他说的也没错,阎宦将北坎公司的总部迁回东城,就在霍氏隔壁的大楼。
车上的味道跟阎宦身上一样,淡淡的萦绕鼻尖,很好闻。
黑色迈巴赫驶入车流,跟前递过来一个纯黑色的香水瓶,纹路复古,祝妤顺势看过去,今天的白衬衫袖口挽起,白皙的小臂凸起性感脉络。
接过香水瓶,祝妤先是打开盖子闻了一下,跟他身上的味道差不多,但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葱白的指腹按压瓶口,香水喷洒在手腕内侧,冷冽的味道浓烈起来。
阎宦握着方向盘,幽深的眸子始终目视前方,锋利的喉结不自觉滚动。
她身上拥有了他的味道。
早高峰的车子走走停停,祝妤对今天的工作毫无头绪,索性打开平板仔细翻阅。
屏幕上的资料密密麻麻,祝妤光是看一眼就想打瞌睡。
“看不懂?”阎宦突然问。
哈欠打到一半,祝妤偏头看过去,对上一双冷沉的眼眸。
漆黑的眼眸对上因哈欠湿漉漉的瞳仁,余光却圈在饱满的唇瓣上。
别对着他打哈欠,会引发最深的欲念。
阎宦没开过荤,更不知道其中滋味,对于未知又足够美好的事物,总是抱有期待的。
很期待吻上去。
深、入。
其他。
“嗯啦,是有点看不懂,一会让魏池哥教我。”
又在撒娇。
“魏池刚接手魏氏,应该很忙。”
没人应他,余光中,副驾的人儿脑袋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已经睡着了,皮肤白净细腻,长睫阴影像扇子,鼻尖精致高挺,唇瓣……
好想。
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