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西厢努嘴——东方不败正斜倚阑干,红纱半掩冰肌,眉间朱砂如焰,冷艳得令人不敢逼视。
西门吹雪终于懂了这厮的算盘。
陆小凤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西门兄何时也学会怜香惜玉了?”
西门吹雪负手而立,剑眉微蹙:
“那女子来历不凡,你最好莫要招惹。”
陆小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哦?此话怎讲?”
西门吹雪淡淡道:
“你胜不过她。”
陆小凤一时语塞。
醉仙楼内,宾客们低声细语。
东侧厢房内,怜星轻咬朱唇:
“姐姐,那密宗 当真如此神奇?”
邀月面若寒霜:
“休要听信这些荒唐之言。”
怜星低声道:
“可那人说…”
邀月冷声打断:
“江湖骗子罢了!”
她目光凌厉地扫过窗外:
“那白衣剑客看似清高,谁知背地里…”
怜星轻扯姐姐衣袖:
“姐姐,那人剑意纯粹…”
邀月冷哼一声:
“物以类聚!”
她握紧手中玉杯,指节发白:
“天下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道理还用多说吗!”
…..
南厢房内。
王语嫣双颊绯红,手足无措。
这厢房离陆小凤最近,
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未出阁的姑娘家,
哪经得起这般露骨言辞。
只觉耳根发烫,羞得无地自容。
慕容家的家臣们却兴致勃勃。
包不同挤眉弄眼,竟把耳朵贴在墙上细听。
慕容复表面镇定,实则心潮起伏。
他环顾醉仙楼,
见宾客如云,
尤其对面雅座里几位身姿曼妙的绝色佳人。
打听才知是移花宫主与东方教主。
慕容复顿时精神一振,
强作从容之态。
心想若能得其中一位青睐,
不仅享尽 ,
更能借其势力 大燕,
岂非两全其美?
他轻咳两声,
正色训斥家臣:
“污言秽语,有辱斯文!”
“都给我注意些,别丢了慕容家的脸面!”
包不同等人却窃窃私语:
“这双修之法不知真假?”
“回去定要试试!”
恶突然拍腿:
“不如请教王姑娘?”
“她博览群书,定知晓其中奥妙。”
二人目光灼灼盯着王语嫣。
姑娘窘迫难当,
只得细声答道:
“陆先生所言…确有其事…”
“吐蕃密宗…本就有此修行法门…”
话未说完,
包不同急不可耐:
“那王姑娘可否指点一二?”
王语嫣惊得花容失色,
眼眶泛红:
“我…我怎会懂得这些…”
说罢羞得几欲钻入地缝。
…..
高台上,
苏杭听着众人议论,
淡然一笑:
“密宗双修之术,诸位想必有所耳闻。”
“但流传至今,不过采补之术,”
“害人害己,为正道所不齿。”
他轻拍醒木,
继续道:
“上回说到,”
“鸠摩智为救师尊,”
“被迫与魔女双修。”
“原以为是场折磨,”
“不料渐得其乐,”
“更从中学得上乘武功。”
“其中便有日后威震江湖的火焰刀法!”
“然而火焰刀法刻于黑教密洞的石壁上。”
“除魔女外,常人难以接近。”
“鸠摩智只得讨好魔女,待其欢心时,才寻机靠近。”
“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梵文小字。”
“这些小字记载的,正是雪山大轮寺珍藏的绝世武学——火焰刀。”
“十年前,黑教得知雪山大轮寺藏有火焰刀秘笈,便在前任教主率领下攻打大轮寺。”
“宁玛派七武士之一的火真古鲁上师,一生痴迷武学,却因根骨不佳,始终未能参透火焰刀精髓。”
“黑教来袭时,火真古鲁唯恐秘笈落入敌手,祸乱吐蕃,便将内容默记于心,随后毁去原本。”
“黑教擒住火真古鲁,押至总坛,威逼他默写秘笈,但他宁死不屈,闭口不言。”
“后趁守卫不备,逃入石洞,以毕生功力击碎石门,才得以暂保性命。”
“火真古鲁困守石室,最终心力交瘁,溘然长逝。”
“临终前,他用随身之物将秘笈刻于石壁。”
“黑教虽不乏聪慧之人,却始终无人参透。”
“久而久之,黑教众人失去耐心,对石壁秘笈日渐漠视,直到鸠摩智出现。”
“鸠摩智天赋异禀,根骨绝佳,短短数日便领悟火焰刀精要,假以时日必能融会贯通。”
“学成后,鸠摩智返回黑教,翻脸清算。”
“此战中,他一人之力覆灭黑教。”
“佛心怒火,刀光纵横,无人可挡!”
“此役过后,黑教彻底瓦解,宁玛派重掌吐蕃。”
“鸠摩智被吐蕃奉为国师,继任雪山大轮寺主持,其威名传遍西陲。”
苏杭轻摇折扇,端起茶杯浅饮。
醉仙楼内,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许久,宋玉致瞪大双眼,脸颊微红道:
“爹爹……这和尚心机真深。”
“他这般忍辱负重……未免太过了吧。”
宋缺冷哼一声,面露尴尬。
作为天刀宋缺,他一生所学皆为正统,一招一式皆有章法。
虽早闻吐蕃密宗武学进境神速,却始终不信。
今日听苏杭所言,言之凿凿,不由动摇。
见女儿发问,他只得板着脸道:
“皆是旁门左道!”
“女儿家莫要好奇这些!”
他生怕女儿受此影响,当即萌生返回岭南之念。
奈何宋玉致撒娇耍赖,令他进退两难。
无奈之下,宋缺虽心中不屑,却仍继续聆听。
毕竟,作为刀道巅峰之人,他终究好奇——那前三的绝世刀客,究竟是何方神圣!
……
东南厢房内,陆小凤与西门吹雪终是忍俊不禁。
两人先后笑出声来。
陆小凤笑得肆意张扬,毫无拘束。
西门吹雪的笑声却含蓄克制,时断时续。
笑声渐止,陆小凤捂着肚子高声道:
“世间竟有这般练 子!”
“可惜今日那位吐蕃高僧不在醉仙楼,否则我陆小凤定要讨教这双修妙法!”
说着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妙极妙极……”
“练功即欢愉,欢愉即练功,多少江湖中人梦寐以求。”
“竟被大师轻易参透!”
被陆小凤这般调侃。
西门吹雪面颊微红,终究还是轻笑出声:
“陆小凤,休要胡言。”
“大师修行,岂是凡俗可比?”
“这般机缘,你我怕是求之不得。”
……
东厢房内。
听得二人笑声。
邀月冷若冰霜:
“果然!”
“听这笑声便知是此道中人!”
“两个登徒子!”
说话间,明玉功暗运。
幽蓝真气夹杂电光,蓄势待发。
怜星急忙劝阻:
“姐姐且慢!”
“江湖传言陆小凤虽不拘礼数,却也算正人君子。”
“言语轻浮却从未越界。”
“贸然出手,恐伤及无辜。”
邀月敛去真气。
强压怒火。
忽又想起苏先生所言鸠摩智之事。
更是怒不可遏:
“这秃驴当真 !”
“向来只闻女子以色侍人,何曾听过男子献身?”
“区区番僧,也配?”
鸠摩智所为已触其逆鳞。
怒斥隔壁二人不过借题发挥。
姐妹二人相顾愕然,一时无言。
……
西厢房中。
东方不败慵懒倚坐。
红衫半掩,罗裙轻扬。
望着苏杭自语道:
“密宗双修?”
“倒也有趣……”
“若遇有缘人,未尝不可一试。”
“可惜中原武林尽是庸碌之辈。”
“唯苏先生尚可入眼。”
说着向苏杭投去一瞥。
“呵……”
“今夜过后……你便是本座掌中物了……”
西南包厢内。
听闻鸠摩智轶事。
姜泥面红耳赤,别过脸去。
徐凤年却凑近老黄,贼兮兮问道:
“老黄,听说吐蕃最盛行这双修之法,可是真的?”
“这练功的法子,也太邪门了吧!”
徐凤年自幼在北凉长大,在镇北城和北凉王府见识过不少高手。
他深知武道修行绝非易事,其中的艰辛常人难以想象。
徐嚣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掌,厚实得刀剑难伤,足见练功之苦。
可这和尚倒好!竟靠与女子欢好来修炼……如此离奇的方式,着实让徐凤年瞠目结舌。
他忍不住向见多识广的老黄请教。
酒过三巡的老黄在烛光下露出猥琐笑容,抹着嘴角酒渍道:“老朽走南闯北,唯独没去过吐蕃。
不过早听说那里的和尚享尽清福,受皇家供奉,地位尊崇。”
说着朝姜泥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在那当和尚,可比当皇帝还快活!锦衣玉食不说,关键是……”
两人会心一笑。
徐凤年咂舌道:“本公子要是吐蕃人,定要去当和尚!这福分可不浅!”
一旁的姜泥听得面红耳赤,见二人越说越离谱,竟讨论起娶几房妻妾,顿时火冒三丈:“好你个徐凤年!毛都没长齐就想这些!看我不告诉北凉王!”
说着揪住他耳朵拽上马车,扬鞭而去。
……
高台上,苏杭望着满座宾客,心中暗喜。
突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今日人气突破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