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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凌晨两点,永安陵园。

月光被一层薄云遮蔽,墓园笼罩在一种朦胧的灰白色调中。石像傀儡依然跪在四周,青铜般的躯体在夜色里泛着冷硬的光泽。重楼站在第七排第四座墓碑前,守印帅令在他手中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王术抱着装有月光精华和心头血的玉瓶,焦急地望向陵园入口。陈墨则手持罗盘,警惕地监测着周围的能量波动。

“周先生他们怎么还没到?”王术忍不住问。

“快了。”重楼忽然抬头,望向东南方向的天空,“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的流光划破夜空,如流星般坠落在墓园空地上。流光散去,露出三个人的身影——周守一、赵明轩、苏半夏。

但三人的状态都很糟糕。

周守一脸色苍白如纸,左肩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色,显然不是普通伤害。赵明轩扶着右臂,衣袖被血浸透,走路一瘸一拐。苏半夏的情况稍好,但也头发散乱,手中的镇邪铳枪管已经扭曲变形。

“你们……”王术惊呼。

“遇到硬茬了。”周守一勉强站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容器,“柳如烟的血样备份拿到了,但她也给了我们一份‘大礼’。”

他扯开肩部的衣物,露出那道伤口。紫黑色的能量如活物般在伤口里蠕动,不断侵蚀周围完好的皮肉。

“这是‘噬神咒’,”重楼脸色凝重,“专门针对神性存在的诅咒。柳如烟怎么可能掌握这种级别的咒术?”

“因为她背后不止有欲望交易所。”周守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张已经烧焦一半的符纸,“我们在国贸三期地下三十层,发现了一个……祭坛。祭坛上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一颗黑色的心脏,还在跳动。”

他将符纸展开,上面用血迹描绘出一个诡异的图案——一颗被七条锁链贯穿的心脏,心脏中央有一个旋转的灰色漩涡。

“归墟印记。”重楼瞳孔收缩,“上界叛徒的本命印记。柳如烟不是普通的负责人,她是……‘代行者’,直接侍奉上界存在的凡人仆从。”

“难怪她这么强。”赵明轩苦笑道,“我们三个联手,加上周先生的神力,也只是勉强逃出来。她手下的那些使徒,每一个都有金丹期的战力,而且配合默契得不像话。”

苏半夏补充道:“最诡异的是,那座祭坛周围,悬浮着至少一百个光茧——里面都是被抽取了魂魄的人。他们的身体还在呼吸,但眼神空洞,像是活着的傀儡。柳如烟说,这是为‘清洗日’准备的‘新人类种子’。”

清洗日,新人类种子。

这些词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先不说这些。”周守一看向王术手中的玉瓶,“东西都齐了?”

“齐了。”王术点头,“月光精华和我的心血已经融合,加上柳如烟的血样备份,三样东西都在。”

“那就开始解咒。”周守一说,“趁我还能撑住。”

他走向墓碑,重楼立刻跟上:“你现在的状态,不能主持仪式。噬神咒会不断吞噬你的神力和生命力,强行施法会导致咒术加速蔓延。”

“那怎么办?”王术急了,“除了周先生,还有谁能主持这种级别的解咒仪式?”

众人面面相觑。

确实,这里修为最高的是重楼,但他刚刚恢复力量,对神术的理解远不如周守一。陈墨是道士,擅长道法但不懂神术。赵明轩和苏半夏更不用说。

就在众人陷入困境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墓园中响起:

“我可以主持。”

所有人猛地转头。

声音来自……墓碑的方向。

准确说,是来自那扇紧闭的石门之后。

“谁?”重楼将帅令握在手中,警惕地望向石门。

“一个守了三千年墓的老人。”声音平静而温和,“或者说,一缕不甘消散的残念。”

石门无声地打开了。

不是被推开,而是像水波一样荡漾开,露出后面的景象——不是预想中的墓室,而是一个简朴的书房。四壁都是书架,架上摆满了竹简和帛书。房间中央有一张书桌,桌后端坐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

老人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温和而睿智。他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正抬起头看向门外众人。

“进来吧。”老人说,“林晚照的解咒仪式,需要在一个隔绝外界干扰的地方进行。我这里,最合适。”

周守一盯着老人看了几秒,忽然躬身行礼:“守墓人前辈。”

老人笑了:“你认出我了?”

“能在这座陵园里,以这种方式存在的,只有守墓人——我三千年前留下的神念化身。”周守一顿了顿,“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还维持着如此完整的意识。”

“完整?”守墓人摇头,“不过是一缕执念罢了。当年你让我看守十三节点和守印人祖陵,我做到了。但现在……敌人来自更高维度,我的力量已经不够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目光扫过众人,在重楼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重楼,你也来了。”

“前辈认识我?”重楼有些意外。

“当然。”守墓人轻叹,“三千年前,你经常来陵园找林守真喝酒。那时你还是个意气风发的神将,他则是人族最杰出的领袖。你们常常在这里讨论兵法、道法,偶尔还会因为理念不同吵得面红耳赤。”

他看向墓碑上的“林守真”三个字:“他说过,你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修行者,可惜……心魔太重。”

重楼沉默,眼中闪过痛苦。

“过去的事不提了。”守墓人转身走回书房,“先进来吧。周守一,你身上的噬神咒不能再拖了,否则不出三个时辰,你的神格就会彻底崩溃。”

众人跟着走进石门。

门后的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大——显然运用了空间折叠的法术。书房只是这个空间的一部分,往里走还有药材室、静修室、炼器室,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用来进行仪式的小型祭坛。

“这里是我三千年来经营的地方。”守墓人带着众人来到祭坛前,“用的都是当年你留下的资源,加上历代守印人供奉的宝物。虽然简陋,但足够应付大多数情况。”

祭坛由青石砌成,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坛中央有一个凹槽,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平躺。

“把林晚照的命魂放出来。”守墓人对王术说。

王术小心翼翼地从养魂玉中取出姐姐的命魂。那团淡白色的光雾在她掌心轻轻起伏,像是呼吸。

守墓人接过命魂,将它放入祭坛凹槽。然后他取出三样东西:柳如烟的血样备份(一个小试管)、月光精华和心头血的混合物(玉瓶)、以及一小撮金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赵明轩问。

“神格余烬。”守墓人说,“周守一当年封印自己时,剥离的一部分神格碎片,化作了粉末。本来是用来在紧急情况下唤醒本体的,但现在……用来解咒更合适。”

他看向周守一:“不介意我用掉你最后的备用手段吧?”

周守一苦笑:“前辈觉得合适就用。我现在这个样子,留着也是浪费。”

“倒也不是浪费。”守墓人将三样东西按照特定方位摆放,“只是提前预支罢了。好了,所有人退到三丈之外,我要开始了。”

众人退开。守墓人站在祭坛前,双手结印。他的动作很慢,但每一个手势都精准无比,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

随着他的施法,祭坛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先是银白色的月光精华注入命魂,让那团光雾变得更加凝实;然后是柳如烟的血样——一滴暗红色的血珠滴入光雾,血珠在触碰到光雾的瞬间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红色丝线,缠绕住光雾中那些黑色的咒印;最后是神格余烬,金色粉末撒在光雾表面,如同给瓷器上釉,形成一层薄薄的金色保护层。

整个过程中,守墓人口中念诵着一种无人能懂的语言——不是汉语,不是神文,而是一种更古老、更本质的音节。每一个音节都引动着空间的震荡,祭坛周围的空气泛起涟漪。

“这就是……上古神语?”陈墨喃喃道,“我只在道门最古老的典籍里见过记载,但从未听人真正念诵过。”

“因为凡人念不了。”重楼低声说,“每一个音节都对应着一种宇宙规则,修为不够强行念诵,会被规则反噬成白痴。”

仪式持续了整整一炷香时间。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祭坛上的光雾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不是单一颜色,而是金银红三色交织,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

光芒持续了三秒,然后骤然收缩,全部没入光雾之中。

光雾开始变化。它缓缓拉伸、塑形,逐渐凝聚成一个女子的轮廓——眉眼、鼻梁、嘴唇、身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整。

最后,光芒彻底消散。

林晚照躺在祭坛上,闭着眼睛,胸口均匀起伏。她胸口那些黑色的咒印已经消失不见,皮肤恢复了正常的光泽。虽然还没醒来,但显然命魂已经完全回归,而且状态稳定。

“姐姐!”王术想要冲过去,被守墓人拦住。

“让她再休息片刻。”守墓人说,“命魂刚归体,需要时间适应。你现在过去,反而会干扰她的自我调整。”

他转身看向周守一:“现在,该处理你的伤了。”

周守一肩部的伤口,紫黑色已经蔓延到整个左肩,甚至开始向胸口侵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冷汗——噬神咒的发作比预想的更快。

“这种咒术,常规方法解不了。”守墓人检查了伤口,“它是用上界规则编写的,专门针对你这个维度的神性存在。要破解,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找到施咒者,逼她解除;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用更高维度的力量覆盖它。”守墓人看向重楼,“你体内有神核种子的印记,那虽然只是投影的种子,但本质是上界的力量。如果你愿意,可以将那股力量导入周守一体内,用同源但更高阶的能量,强行冲散噬神咒。”

重楼皱眉:“但种子已经和我融合,如果剥离出来,我会……”

“会重新变成凡人,而且因为力量被强行抽取,寿命可能连三年都不剩。”守墓人直接说,“最坏的情况,你会在三天内衰老而死。”

书房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向重楼。

这是一个残酷的选择:救周守一,自己死;不救,周守一可能会死。

“重楼,”周守一开口,“别做傻事。噬神咒虽然麻烦,但还不至于要我的命。我可以用神力强行压制,慢慢找解法——”

“你没时间了。”守墓人打断他,“噬神咒已经侵蚀到心脉,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会触及神格核心。到那时,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重楼看着周守一,又看看祭坛上昏迷的林晚照,再看看王术、陈墨、赵明轩、苏半夏。

这些人,有的被他伤害过,有的被他连累过,但没有一个人用仇恨的眼神看他。王术的眼中是担忧,陈墨是凝重,赵明轩是复杂,苏半夏是平静。

还有周守一——他曾经最好的兄弟,即使被他背叛了三千年,依然选择信任他,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其实没什么好选的。”重楼忽然笑了,笑得很坦然,“我这三千年的命,本来就是偷来的。如果不是瑶光替我挡下那一击,我早就死了。如果不是临渊你一次次放过我,我也早就死了。”

他走到周守一面前,伸出手,按在他的伤口上。

“现在,该我还债了。”

金色的光芒从重楼掌心涌出,注入周守一的伤口。那不是攻击,而是一种温和的、带着生命气息的能量传输。

周守一想要阻止,但噬神咒的侵蚀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重楼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灰白的头发重新出现,皱纹爬上脸颊,挺拔的身形开始佝偻。仅仅几分钟,重楼就从半步元婴的强者,变回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但他掌心的光芒没有减弱。

紫黑色的噬神咒在金色光芒的冲击下,如冰雪般消融。伤口开始愈合,皮肉再生,最后连疤痕都没留下。

当最后一丝紫黑色消失时,重楼的手垂了下来。

他踉跄后退,差点摔倒,被赵明轩及时扶住。

“前辈!”王术眼眶红了。

“我没事。”重楼摆摆手,声音沙哑而虚弱,“就是……有点累。”

他看向周守一。周守一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肩部的伤口完全愈合,连气息都变得平稳。

“看来……成功了。”重楼扯出一个笑容,“临渊,这次……我没让你失望吧?”

周守一看着他,眼中情绪翻涌。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上前,给了重楼一个用力的拥抱。

三千年的恩怨,在这个拥抱中烟消云散。

“谢谢。”周守一低声说。

重楼摇摇头,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不是血,而是一种灰黑色的絮状物——那是他生命力枯竭的征兆。

守墓人叹了口气,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玉瓶,倒出一枚丹药:“这是‘延寿丹’,用三千年份的灵芝和人参炼制,能为你续命一年。但只有一枚,而且服下后,你的修为会彻底消散,变成一个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重楼接过丹药,没有犹豫,直接吞下。

丹药入腹,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他的咳嗽止住了,脸色也好转了一些,但身上的修行者气息确实完全消失了。现在的他,就是个普通的、七八十岁的老人。

“一年,够了。”重楼说,“够我教完一个学期的课,够我看着那些孩子……明白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守墓人点点头,不再多说。

这时,祭坛上的林晚照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姐姐!”王术扑到祭坛边。

林晚照的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清明。她看着王术,又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在周守一身上。

“周先生……”她轻声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不是梦。”周守一走到祭坛边,“你被欲望交易所控制了两年,命魂被抽走。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简要将情况说了一遍。林晚照安静地听着,当听到王术取心头血救自己时,她握紧了妹妹的手;当听到重楼的牺牲时,她看向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中没有仇恨,只有敬意。

“谢谢你,重楼前辈。”林晚照真诚地说。

重楼摆摆手,没有说话。

“好了,叙旧到此为止。”守墓人忽然严肃起来,“林晚照虽然醒了,但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我刚才感应到,欲望交易所的全球阵法,已经启动了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是什么?”赵明轩问。

“灵魂收割。”守墓人说,“之前他们只是收集负能量,现在开始直接收割活人的魂魄。那些被标记的、签订了契约的人,会成为第一批牺牲品。他们的魂魄会被抽走,身体则被改造成‘新人类’的容器。”

他挥手在空中一划,浮现出一幅画面——燕京市区,无数人走在街上,但他们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像是提线木偶。每个人头顶都有一根极细的黑色丝线,延伸向天空,最终汇聚到国贸三期顶层的某个点。

“柳如烟在国贸三期顶层,建了一个‘灵魂熔炉’。”守墓人说,“所有被收割的魂魄,都会被送入熔炉,提炼成最精纯的负面能量,用来加速打开归墟之眼。”

“那我们要怎么阻止?”苏半夏握紧手中的镇邪铳——虽然枪管已经变形,但她没有放下。

“毁掉灵魂熔炉。”守墓人说,“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找到并摧毁七个阵眼节点。”

他再次挥手,世界地图浮现。七个红点闪烁:燕京、东京、纽约、伦敦、开罗、里约热内卢、悉尼。

“这七个城市,每个城市都有一个核心阵眼。只要毁掉其中一个,全球阵法就会削弱七分之一。毁掉四个,阵法就会崩溃。但问题是……”

“问题是阵眼肯定有重兵把守。”周守一接过话,“而且我们人手严重不足。”

“不只是人手的问题。”守墓人看向周守一,“你需要恢复全部实力。现在的你,虽然噬神咒解了,但神格依然残缺,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两成。以这样的状态去挑战阵眼,等于送死。”

“那怎么恢复?”

守墓人沉默片刻,然后说出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去昆仑,唤醒你的本体。”

书房里一片死寂。

唤醒本体,意味着周守一要彻底割裂与这个时代的因果,变回那个冷漠的、高高在上的昆仑神君。到那时,他还会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吗?还会记得守护人间的承诺吗?

“没有其他办法吗?”王术急切地问。

“有。”守墓人说,“但更危险。”

他指向祭坛:“用‘灵魂熔炉’的能量,反向灌注给你。原理很简单——灵魂熔炉提炼的是负面能量,但任何能量都有正反两面。如果我们能夺取熔炉的控制权,将能量反向转化,就能得到精纯的正能量,足以修复你的神格。”

“但这需要进入熔炉核心,”周守一皱眉,“而且要在柳如烟眼皮底下完成能量逆转。成功率有多少?”

“不到百分之十。”守墓人坦然道,“而且一旦失败,你会被负面能量彻底污染,变成比柳如烟更可怕的怪物。”

两个选择:要么牺牲人性,换取绝对力量;要么赌上性命,在绝境中寻找生机。

周守一没有犹豫。

“我选第二个。”他说,“我已经当过三千年高高在上的神君了,这次……我想当个人。”

守墓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那么,计划如下——”

他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张燕京地图。

“国贸三期,地上108层,地下30层。灵魂熔炉在顶层,但控制核心在地下30层。我们需要分两路:一路正面强攻,吸引柳如烟和主力部队的注意力;另一路潜入地下,夺取控制权。”

“谁正面强攻?谁潜入?”陈墨问。

“正面强攻需要制造足够大的动静,需要战斗力强、且能吸引火力的。”守墓人看向重楼、赵明轩、苏半夏,“你们三个,加上我。”

“前辈你?”王术惊讶,“你不是……”

“我虽然只是一缕残念,但三千年的积累,足够我发挥出元婴期的战力了。”守墓人平静地说,“而且,这是我最后的使命——守护人间,直到最后一刻。”

他看向周守一、王术、林晚照、陈墨:“你们四个潜入地下。周守一需要保存实力应对最后的逆转仪式;王术和林晚照的守印人血脉,能屏蔽欲望交易所的探测;陈墨的道术,能破解大部分禁制。”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赵明轩问。

“现在。”守墓人说,“每拖延一分钟,就有更多的魂魄被收割。而且……”

他看向窗外。天空中的血月,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月光中隐隐有黑色的雪花飘落。

“月食开始了。”守墓人语气凝重,“这是阵法威力最强的时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月食期间,阵法能量会暂时紊乱,防御会减弱三成。”

“持续多久?”

“一个时辰。”守墓人说,“我们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完成所有行动。”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

决定三界命运的两个小时。

周守一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都准备好了吗?”

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的眼神都给出了答案。

重楼虽然成了凡人,但挺直了腰杆;赵明轩握紧了拳头;苏半夏检查着武器;陈墨开始准备符咒;王术和林晚照姐妹紧握双手;守墓人站在最前方,灰袍无风自动。

“那就出发。”周守一说,“为了那些被收割的魂魄,为了那些还在挣扎的人,为了……我们珍视的一切。”

守墓人打开石门。外面,夜色如墨,血月当空,黑色的雪花飘洒而下。

七个人,分成两组,踏入夜色。

在他们身后,石像傀儡缓缓站起,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单膝跪地,如同送别出征的战士。

青铜帅令在祭坛上微微发光,投射出一行古老的文字:

“守印不灭,人间永存。”

(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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