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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妈妈声音哽咽。
“那个畜生是个惯犯，他被抓住时交待了之前犯下的罪行，其中一个女孩……”
她泣不成声。
“就是阿芙。”
季宴晨无措地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王笑笑，身体抖得厉害。
如果凶手不是自己一直恨入骨的那个男人，那自己这些年的报复，算什么？
他的胸腔仿佛被寒冷的冰刺一寸寸填满，呼吸都变得困难。
很快，护士和主治医生冲了进来。
他们迅速将昏迷不醒的女孩抬去检查。
在确认病床上的男人没有生命体征后，沉痛地将白布盖在了他的脸上。
主治医生惋惜地摇着头。
“明明各项指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突然就……”
医院的长廊上，季宴晨如一尊雕像般沉默地坐在那里，面色惨白地像是死去了一样。
正如六年前那般。
那时，他也如今天这般绝望。
他想不通，为什么早上还欢快地喊着他哥哥的阿芙，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毫无生气地躺在太平间里。
她身上的伤痕，更是让他看一眼就差点疯掉。
更令人绝望的是，明明那么多人都看见凶手抱着遍体鳞伤的阿芙，肆无忌惮地走在大街上。
但仅仅因为他是傻子，就被无罪释放了。
恨意在季宴晨的内心疯狂滋长。
他发誓，一定要让那个男人血债血偿。
第一次遇见王笑笑时，她正被同学逼在角落里霸凌。
她的头发被扯得凌乱，身上被一群人打得到处青紫，却仍倔强地一遍遍重复着。
“我爸爸他，不是强奸犯。”
季宴晨压下心底的厌恶，逆着光一步步走了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
按照计划，接下来，他需要成为这个女孩的男朋友，再将她骗上床，让那个强奸犯也尝尝，自己的亲人被玷污的痛苦。
可是越接触，他越发现这个女孩美好得如琉璃般。
她坚强聪慧，一边勤工俭学，一边还能拿到全额奖学金。
被表白时，却害羞地像一只怯生生的兔子。
第一次接吻时，脸更是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般。
明明穷的要命，却不肯接受稍微贵重一些礼物，甚至多接了一份兼职，只为了送自己一份像样的礼物。
季宴晨慢慢发现，自己越不越不厌恶王笑笑了。
甚至和她在一起时，心会不受控制地悸动。
可每当这种念头冒出来时，他就会想起死去的妹妹，痛苦和恨意会席卷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将这份悸动生生压下去。
每当他看着王笑笑望着自己时，眼底隐藏不住的光亮，忍不住无数次地想。
如果她不是那个强奸犯的女儿，该有多好啊。
原本，他有很多次机会推进计划的，可每次，他都和自己说时机还不够成熟。
就这样，拖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里，他们一起在校园里散步，在摩天轮上接吻，依偎在山顶上看日出，宛如一对真正的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直到阿芙的忌日，季宴晨看着妹妹的黑白照片，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告诉自己，绝不能再拖下去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在季宴晨的甜言蜜语和承诺下，王笑笑羞红着脸任凭他褪去了自己的衣衫，也没有留意，男人在亲吻自己的眼睛时，偷偷拍下了自己的私密照。
王笑笑的傻子爸爸推门而入时，季宴晨充满快意地欣赏着他的崩溃。
接下来，季宴晨原本计划用私密照威胁傻子主动去死。
如果他不愿意，自己也可以以照片为由，将他引诱到没有监控的山崖上，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推下去。
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可在季宴晨看到王笑笑震惊又绝望的眼神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