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英刚一问完,和陆立新对视一眼,老两口身手矫健地冲进房间
留下几兄妹面面相觑,愣了几秒,连忙跟上。
陆父的房间平时不让任何人进,连心爱的小孙子也不行,要吃糖都得他们进屋后拿出来分。
所以这还是陆伯东几人第一次进去。
只见陆父撅着腚趴在床前,不知道在找什么。
陆立新徒手刨了半天土,看到木盒子还在,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刚想拿出来,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转头一看,呵斥道,“跟过来干什么?反了天了,老子的房间说过多少次,任何人不许进来!”
陆伯东眼神闪了闪,后退了两步但没走。
陆家宝脑子简单一点,闻言反问,“看看咋了,亲儿子看看都不行啊?”
虽然木盒子看上去没被动过,陆立新还是想清点一下,可门口这么几号人盯着,便将盒子塞了回去。
“滚滚滚,看个屁,这么晚了赶紧回自己房间去。”
说完,陆父起身将人推出去,把门反锁。
陆伯东几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门外,谁也不肯率先离开。
他们老爹房里明摆着藏了秘密,要是这个时候走了,被剩下的人占到便宜怎么办。
吴秀英没听到脚步声,没好气地推开门朝几人一通乱骂。
“还不走杵在这里干啥?非得老娘亲自送你们回房啊?”
吴秀英明显生气了,几兄妹不敢逗留,灰溜溜走了。
关上门,吴秀英走到床前,还在骂骂咧咧,“一个个的败家玩意儿,老娘还活着呢,就想从我手里掏钱了。”
陆立新没理她,而是将木盒子取出来。
都还没打开,陆立新就察觉到不对劲,重量不对。
果不其然,盒子里哪还剩下什么东西,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连个钢镚儿都不剩。
“钱呢?!”
吴秀英尖叫一声,一屁股撞开陆立新,“我的钱呢?”
歇斯底里的声音差点将天花板震飞,陆伯东几人在各自的屋子都听到了动静,重新汇聚到门口。
陆立新同样没冷静到哪里去,要不是一直掐着自己的人中,估摸着又得昏过去。
屋子里的动静实在太大,陆家宝没多犹豫,径直踢开屋门闯进去。
“咋了,什么钱没了?”
吴秀英此时也顾不上训斥儿子,只知道抱着木盒哭得嗷嗷叫。
“我的钱啊,他打亲爹亲妈就算了,怎么可以把钱全拿走啊!”
听到钱全没了,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什么?陆仲北他有什么资格把钱全拿走?”陆伯东跳脚狂怒。
陆家宝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分都没剩?那我的工作咋办?我还等着钱娶媳妇儿呢!”
陆晓溪冲上去抢过木盒,里面啥也没有,整个人顿时失魂落魄,扭头质问陆母,“你怎么不藏好一点?现在好了,一分钱都没有了,我马上就要结婚,我都和他们说好你们会给我嫁妆,要是没有,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周彩霞作为儿媳不方便开口,但眼神和兄妹仨如出一辙,直勾勾盯着陆父陆母要说法。
看到他们的眼神,陆立新真是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当父母的欠他们呢。
早知道这几人是这样的白眼狼,当初就不该为了几个子女都能过得好而委屈老二。
肩膀上的伤隐隐作痛,陆立新原本想说的话又收了回去,失望地看了一圈,拿过木盒呆坐在床边,沉闷道,“出去。”
许是察觉到氛围不对,陆家宝嗫嚅半天没吭出一个字,老老实实出去了。
陆晓溪也没敢扑腾,倒是一直安静的陆大嫂周彩霞没沉住气,“那钱就这样全给他了?”
陆立新抬头扫了眼陆伯东,陆伯东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拖着周彩霞出去。
屋里,吴秀英瘫坐在地上哭了半天,“彩霞说得没错,这钱还是得找老二要回来,咱们又没分家,真让他把钱拿走,家还像个家吗?”
陆立新低头盯着吴秀英,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吴秀英被他看得心头发慌,底气不足地问,“你这是干啥,一直瞅着我怪吓人的。”
陆立新焦虑地点燃烟抽了两口,吐出烟雾问道,“老二家那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吴秀英腰杆一挺,质问道,“你还不信我?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陆立新审视了她几秒,“最好是真的,不然老二真和咱彻底离心了。”
又抽了口烟,叮嘱她,“没哄好老二前别问他钱的事,毕竟这些钱大部分都是他寄回来的,你要是上赶着去问,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吴秀英哪能愿意,儿子靠边站,钱才是她命根子,连陆家宝这个老幺在钱面前都算不得啥,更别说向来不被她重视的老二了。
可陆立新的态度过于强硬,吴秀英不敢对着干,只能答应下来,“听你的,回头再教训他。”
第二天天还没亮,许蝉衣被热醒。
刚醒来脑袋还迷糊着,察觉到有人箍着她的腰,下意识往后踢了一脚。
陆仲北在她醒来之前就醒了,但贪恋这种温暖,所以闭着眼装睡,在她抬脚的时候迅速睁开眼,探手抓住许蝉衣踢过来的脚踝。
陆仲北后怕的倒抽一口凉气,就差一点,就被踢中了。
听到有点耳熟的声音,许蝉衣后知后觉想起昨天睡前发生了什么,知道了睡在身边的人是谁,才收回跃跃欲试的胳膊肘。
见许蝉衣停下来,陆仲北才松开桎梏她的手。
“醒了?”他问。
许蝉衣不自在地往前咕蛹,试图脱离陆仲北的胳膊,真是的,怎么又搭上来了。
陆仲北动作微顿,松开手往后挪了挪。
许蝉衣重获自由,心底有些雀跃,似是迫不及待逃离被窝。
昨晚睡前还好好的,怎么睡个觉起来就抱在一起了?
她想着,狐疑打量两眼陆仲北。
陆仲北躺在床上任她打量,腰间的被子盖得纹丝不动。
没看出猫腻,许蝉衣收起怀疑,“你的伤还好吧,我昨晚有没有碰到你的伤口?”
“放心吧,没碰到,你可以拆开检查。”
许蝉衣白他一眼,总觉得他这次回来后变得不太正经,说话做事黏黏糊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