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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颜的脑子里闪过一百种可能。

难道是那天晚上那个刺客小哥?

他刺杀时近渊失败,身上沾了时近渊的血,然后又钻了她的被窝?

这什么狗血的缘分!

冷静,安颜,你要冷静。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是一个无辜热爱美食的二百五十斤好市民。

安颜的脸上,迅速切换出一副茫然又无辜的表情,她眨了眨被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

“王爷……您说什么呢?”

“我身上……除了早上吃的蟹黄包味儿,就是桂花香膏的味儿了,哪有什么血腥味啊?”

她一边说,一边还抬起袖子,放在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一脸肯定地看着时近渊。

“没有啊。王爷,您是不是闻错了?”

时近渊没有睁眼,只是嘴角,勾起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安颜一看有戏,立刻打蛇随棍上,开始疯狂输出。

“王爷,您是天上的紫微星,是咱们大燕的定海神针!我呢,我就是地上的一颗尘埃,一阵风就能吹跑的那种。”

“能像现在这样,和您同处一车,瞻仰您的无上风采,已经是小女子我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了!怎么可能沾上您的气息?”

这通彩虹屁,吹得行云流水,情真意切。

安颜自己都快信了。

马车里冷冽的龙涎香似乎都因为她这番话,变得不那么冻人了。

时近渊终于睁开了眼。

他看着角落里那白白胖胖的一大坨,声音里带上了玩味,“这话,你对谢无妄也说过?”

安颜的心咯噔一下。

好家伙,他什么都知道.

京城上流社会的瓜,吃得比谁都快!

她脸不红心不跳,立刻摇头。

“那怎么能一样呢!”

“我对谢小将军,那是晚辈对长辈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可对您,王爷,那不一样!那是发自肺腑的、深入骨髓的崇拜!是信仰!”

安颜说到激动处,还想拍拍自己的胸脯,以示真心。

结果手抬到一半,发现胸前脂肪层太厚,拍上去听不见响,只好又尴尬地放下。

她看着时近渊那张毫无破绽的俊脸,一咬牙,抛出了杀手锏。

“王爷您有所不知,我这人身宽体胖,心也大。”

她羞涩地笑了笑,继续胡扯:“一半装着对谢小将军的敬仰,这另一半嘛……正好能装下对您的崇拜。”

此话一出,马车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外面车夫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时近渊看着她,看了足足有三秒。

然后,他笑了。

不是那种敷衍的、带着寒意的笑,而是真的被逗笑了。

虽然笑声很轻,但那双阴郁的眸子里,确实漾开了一点真实的笑意。

他总算明白,谢无妄为什么会被气成那个样子了。

跟这种人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

不,是牛对着琴弹自己。

“本王没兴趣跟你兜圈子。”笑意收敛,时近渊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冰冷,“三天前夜里,藏在你房里的那个人,是桑礼。”

安颜的表情,瞬间凝固。

丧礼?这名字很直白啊,杀了就该准备丧礼了。

她脑子飞速转动。

他直接说出了名字!但是他在问我!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知道刺客是谁,但他没见过刺客长什么样!所以他才需要找自己这个唯一的“目击者”来确认!

安颜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

她立刻换上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桑礼?那是谁?王爷,您真的找错人了!我房里……我房里除了我,真的没别人了!您要不信,可以去搜啊!”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王爷您明察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胖……姑娘,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多吃一碗饭,我怎么会跟什么刺客扯上关系呢?”

“是不是有人要陷害我?一定是嫉妒我!嫉妒我长得白白胖胖,一看就有福气!”

时近渊面无表情地听着她胡说八道。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头疼。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油盐不进,还能把歪理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人。

他不想再听了。

他冲着车外,轻轻抬了抬手。

车帘被掀开,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王爷……”

安颜还想再挣扎一下。

然而,侍卫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一人一边,架住她的胳膊,像是拖一麻袋粮食一样,毫不费力地把她往车外拖。

“哎哎哎!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安颜的抗议声被淹没在车轮滚动的声音里。

下一秒,两个侍卫没抬住她,她整个人被毫不留情地“扔”下了马车。

两个侍卫:“……”

“噗通”一声闷响,她二百五十斤的体重和坚实的大地再次亲密接触。

还好,肉多,不疼。

安颜坐在地上,看着那辆奢华的马车头也不回地驶远,只留给她一屁股的灰。

她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又躲过一劫。

高端局,果然刺激。

她今天这一上午的心跳简直拉满了。

先是当街气跑了谢无妄,再是和疯批时近渊极限拉扯。

安颜觉得自己这颗大心脏,是越来越强韧了。

危机解除,她现在只想回春日楼,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经历的这一切。

顺便,晚上还有花魁大选的决赛呢。

这可是年度大戏,现场看秀,不比后世抢演唱会门票香多了?

她理了理衣裳,迈着沉稳的步伐往春日楼走。

刚到门口,就碰上几个相熟的姑娘正要出门。

“颜颜,你一大早跑哪儿去了?红姨找了你半天呢!”一个叫小桃的姑娘迎上来,关切地问。

另一个姑娘则眼尖地看到她手里空空如也,好奇道:“咦,你不是去看大夫了吗?大夫给你开的药呢?”

药?

安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空空如也。

她的山楂干呢?

她那包花了足足十文钱买的,准备回来泡水喝,帮助她消食解腻,辅助她减肥大业的山楂干呢?

安颜的记忆,缓缓倒带。

她从仁心堂出来,手里拿着山楂干。

然后,时近渊的马车停下。

她被“请”上了车。

再然后,她被“扔”下了车。

所以……

她的山楂干,掉在那辆全京城最要命的马车上了?!

安颜的心,疼得抽搐了一下。

那可是十文钱!

十文钱能买两个大肉包子呢!

时近渊那个杀千刀的,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安颜气得两腮鼓鼓,活像一只被抢了坚果的仓鼠。

就在她盘算着下次见到时近渊,要不要跟他提一下这笔精神损失费和财产损失费时,春日楼的后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争吵声。

“就是你!苏绾绾,一定是你害我!”

这声音,凄厉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有瓜吃?

安颜那点因为山楂干而起的悲痛,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立刻调转方向,循着声音,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里,平日里姑娘们住的小楼前,已经围了一圈人。

安颜仗着自己的体型优势,轻轻松松就挤到了最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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