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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宴的呼吸声就在我耳边，热气喷洒在我的脖颈处。
但我只觉得那是一条冰冷的毒蛇，正吐着信子在舔舐我的动脉。
我僵硬得像块石头，大气都不敢出。
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我惨白的脸，也照亮了那个帖子最新的一条回复。
【她身体僵硬了，看来是看到了，呵呵。】
我强行压下想要尖叫的冲动，颤抖着手指按灭了手机屏幕。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中央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
顾时宴的手搭在我的腰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仿佛真的只是熟睡中的无意识行为。
但我很清楚，他从来没有睡觉乱动的习惯。
这三年在他身边做秘书，为了上位，我研究过他所有的生活习性。
他睡觉极规矩，平躺，双手交叠腹部，像个躺在棺材里的吸血鬼伯爵。
侧身抱人？
这绝对是他故意的。
我闭上眼睛，试图调整呼吸，装作睡着的样子。
脑海里却像走马灯一样回放着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每一次我暗中动手脚时，顾时宴那些看似巧合的“不在场”，原来都是给我腾地方。
每一次我伪造证据时，那些轻易就能拿到手的印章和文件，原来都是他故意没锁。
我就像个被他在玻璃瓶里观察的蚂蚁，忙忙碌碌，自以为在构建庞大的帝国，其实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这时，身后的男人突然动了。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个动作亲昵又诡异，像是在品尝即将入口的猎物。
“老婆……”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声音沙哑，带着还没睡醒的慵懒。
但在我听来，这就好比阎王爷在点卯。
我不敢不应，只能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嗯？时宴，怎么了？”
“没什么，做噩梦了。”
顾时宴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一丝笑意，“梦见家里进了一条美女蛇，想咬我。”
我浑身的血液几乎逆流。
他这是在明示了。
我强颜欢笑，转过身，对上他在黑暗中幽深如潭水的眸子。
“梦都是反的，哪有什么蛇，快睡吧。”
顾时宴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指腹粗糙，划过皮肤时带起一阵战栗。
“是啊，梦都是反的。”
他轻笑一声，“蛇已经被关起来了，现在的家里，很干净。”
说完，他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那番话真的只是梦呓。
但我睡意全无。
等他呼吸平稳后，我再次悄悄拿起手机。
那个帖子又更新了。
【刚刚试探了一下，她演技真不错，脸都白了还能跟我调情。】
【不过她的心跳快得像擂鼓，吵得我睡不着。】
【既然她不想睡，那我就陪网友们聊聊，当初她是怎么把一只死猫放在我前任床头的。】
网友们瞬间兴奋起来：
【哇靠！死猫梗？这也太经典了吧！】
【展开说说！这种恶毒女配的标准操作，我想听细节！】
【楼主快更，别睡了，决战到天亮！】
楼主回复得很快，甚至带了图。
【那时候前任已经有些神经衰弱了，她特意去宠物市场买了一只和前任养的一模一样的猫。】
【然后亲手掐死，把尸体血淋淋地放在前任枕边。】
【前任吓得尖叫晕倒，她却躲在门后偷笑。】
【其实她不知道，那天我就在衣柜里，我透过缝隙，看着她掐死那只猫，那股狠劲，真让我着迷。】
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张配图，虽然打了码，但我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我当初处理掉的那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