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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七章

离婚证在周父手里。

这是三天前,周父亲自打电话来时说的原话:

“月底家宴,你过来。有些手续该了结,离婚证也一并给你。”

江挽月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那本离婚证是她彻底斩断过去的凭证,她知道这是场鸿门宴,但她不得不去。

月底到了,周家老宅灯火通明得刺眼。

江挽月走进客厅时,长桌已坐满。

周父周母端坐主位两侧,程烟烟紧挨周母,手搭在微隆的小腹上。

周自隽坐在父亲右手边,目光垂落在茶杯里浮沉的茶叶上,自始至终没抬头看她。

“来了。”周父放下茶杯,声音平淡得不带情绪,“有些话,得当着祖宗的面说清楚。”

周父看向要起身跟过来的周自隽,声音冷厉:

“自隽,你留在外面。”

周自隽愣了愣,重新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两个身材壮实的男佣无声上前,一左一右站在江挽月身侧。

祠堂里烛火幽暗,檀香味混着陈年木料的气味,沉重得让人窒息。

“跪下。”周父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

“江挽月,你嫁进周家三年,一未给周家开枝散叶,二不能容人,善妒成性。今日在祖宗面前,你好好忏悔,诚心接纳烟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程烟烟护着肚子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带着哭腔:

“伯父伯母,你们别怪挽月姐,是我不好,我不该怀了自隽的孩子。我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能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我什么都愿意……”

“你听听!”周母指着江挽月,声音陡然拔高,“人家烟烟多懂事!你再看看你!从你进门第一天我就不喜欢,怪病一堆,规矩都不懂!要不是自隽当年非要娶你……”

江挽月的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祠堂里清晰无比。

“我今天来只是为了了断,凭什么跪?我没做错任何事。”

周母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我说!”江挽月一字一顿,“我、没、错。”

话音未落,她猛地挣开两侧佣人的手,转身将供桌上的东西拂落在地。

木牌四散飞溅,香灰漫天扬起。

“你疯了!”周父暴喝。

江挽月提着香炉,转身看向他们,脸上还沾着灰,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这样道歉,够诚意了吗?满意了吗?”

不等他们回答,她再次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香炉砸向正中那列最高、最庄严的祖宗主牌位。

“轰隆!”

更大的碎裂声!主牌位四分五裂,烛台倾倒,火星溅上帷幔,火苗倏地窜起!

程烟烟吓得惊叫后退:“快,快带我出去!”

“反了!反了天了!”周母气急败坏地跺脚,

“把她给我关起来!关到后院的禁闭室!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几个男佣立刻上前,粗暴地扭住江挽月的胳膊。她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拖走,只是在经过周父时,抬眼问:“离婚证呢?”

周父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着她,从牙缝里挤出字:

“你这么想要,我拿给你,你在禁闭室里仔细看看吧。”

禁闭室在老宅最偏僻的角落,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窗口,房间内霉味扑鼻。

江挽月被推进去,铁门在身后哐当锁上。

黑暗,寂静,时间流逝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轻巧的脚步声传来。

江挽月靠在墙边,没有动。

铁门外传来的声音竟然是她的妹妹江挽星的声音:

“姐姐,你还好吗?”

江挽月依然没有回头。

江挽星似乎也不在意她是否回应,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一种伪装出来的同情,却掩不住底下那丝得意: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闹成这样,比乡下泼妇都丢人现眼,多难看。”

江挽月只是仰望着小窗外隐隐约约的月亮,心里异常平静。

江挽星的声音再次飘进来,这次连那层虚伪的同情都剥去了,只剩下赤裸裸的得意和警告:

“不过呢,姐姐,你这次可真得好好谢谢我。我可是特意来放你走的,早点消失,别留在这儿碍我的眼,也省得你再惹爸妈和姐夫生气。”

她顿了顿,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清晰传来:

“记好了,走了就千万别再回来。否则你的下场,会比现在难看一百倍。”

“咔哒”一声,锁开了。

铁门被拉开一道缝隙,走廊昏暗的光漏进来。

江挽星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衣服,甚至发型妆容也刻意做了改变,昏暗的灯光下俨然与她没有区别。

“里面有点路费和证件,够你走远了。后门没人,你赶紧走。”

江挽星的语速很快,带着完成任务的急躁。

但江挽月缓缓站起身,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她已经全然不在乎了,径直走出禁闭室。

第二天早上,机场出发大厅人潮熙攘,江挽月带着一本离婚证,一本护照和一张银行卡,就这么走向了登机口。

与此同时,周自隽的手机震了震,收到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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