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原来你是维港大学医科系的?”
“天呐,那不是很难考吗?”
时巧原本对这种随地大小搭讪的人没什么兴趣,但一听到对自己学业上的夸奖,一下子挺直了背脊。
左一个小帅,右一个小壮。
“咳咳,其实也还好吧,确实稍微努了努力。”她撩了下耳发,轻酌一口眼前的无酒精气泡饮品。
姜悠然挽着时巧的胳膊,小声嘀咕。
“怎么样?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时巧摇摇脑袋,“安静的嘞。”
小帅朝一旁的小壮使了个眼色,突然开口,“两位,这家酒吧最有名的就是他们的hot toddy,要不要尝尝?”
时巧连忙摆手,“我喝不了酒。”
不止是喝不了酒,还是一杯倒的程度。
那是她初中的事儿,大半夜口渴误喝了林阿姨的白兰地。
直接丢失记忆。
在场的只有裴景年,第二天那家伙就冷着脸说“被迫照顾了个酒疯子”,让她“这辈子都别碰酒”。
甚至之后连着一个月,裴景年躲她和躲鬼一样。
可见她喝完酒后威力有多猛。
姜悠然这个酒蒙子眼前一亮,“行啊,我尝尝,正好我觉得我这个柠檬伏特加没什么……”
“咳咳!”
四人的视线被这突兀的打断音吸引。
路洲斜靠在桌子边,清嗓,“时巧,悠然,好巧啊,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时巧嘴角抽搐。
姜悠然和时巧同步咽了咽,共脑一瞬。
老天,这命定之人的威力这么猛吗?
路洲牵来几个哥们,“不介意咱们一块拼个桌吧?”
身侧的哥们默默给路洲比了个大拇指,小声嘀咕:
“可以啊,路哥,竟然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姐姐。”
路洲默默压下对方的大拇指,用中指戳了戳他,低声警告:
“那最中间的女生,你们敢动一下,明天老裴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尸首分离。”
其余几人突然背脊发凉,齐刷刷地坐到了姜悠然那一侧。
时巧欲哭无泪。
又是这样。
从小到大,每一次聚会,只要是异性都会绕着她走。
并且,自从她被一个帅t小姐姐表白后,同性缘也衰减一大半。
时常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凶煞的守护神?
斩断所有姻缘的那种。
现在看来……
她狠狠掐着自己的饮料杯,转头盯着路洲。
绝对是他在搞鬼!
男人正一个飞龙侧身,推开小壮和小帅,“抱歉两位小兄弟,借过,借过。”
他保持约莫一个座位的距离,落座到时巧身侧。
哎嘛,可算是把那些人给挤开了。
等老裴来了,一定要好好敲他一顿!
他换上笑,拿起桌上的菜单,“时巧,你有没有什么想……”
“没有。”
“哥请你啊,这家……”
“不要。”
时巧默默地往姜悠然那一侧挤了挤,不停地在手机上发送SOS。
姜悠然默默打字。
[姜悠然:换个位置?]
[时巧:我们姜菩萨功德+999。]
“巧,咱…咱们俩换个位置吧,我觉得你的位置看驻唱小姐姐更清楚点。”
二人麻溜地换一个位置,这下子路洲傻眼了。
他一把抓住姜悠然的手腕,“靠,姜悠然,你干啥!”
他根本不敢想,一会儿老裴来了,要是看到自家亲亲宝贝落在那万草丛中……
不敢想。
姜悠然白了他一眼,抽出湿巾擦了擦手腕。
“路洲,强扭的瓜不甜,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不?”
路洲蹙紧眉头。
这疯丫头又在说些什么东西?
从小就是,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笨女人。
他没有自知之明?
他就是太有自知之明了好不好!
总之现在不把时巧给拐过来,他就完蛋了。
两人陷入对峙,姜悠然严防死守坚决不退。
路洲放弃了,把菜单上下酒的小菜全部点了个遍。
算了,好在时巧身旁的人他警告过,也算安全。
而另一边,场面冷清。
一个男生更是紧绷,拿着酒杯的手都在抖,小心翼翼地开口,“方便问问你和路哥,啥关系吗?”
时巧秒回,“陌生人。”
“那……和老裴呢?”
时巧拿起一根签签牛肉,“嗯……”
该怎么说才好?
妹妹?
裴景年又不乐意。
寄住他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
这不让人家误会才怪!
万一到时候裴景年又给她扣一顶断他桃花的帽子怎么办?
她憋了半天,“我们没什么关系,就是父母辈是好朋友。”
咔。
时巧左右张望。
她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掉了。
是踩到了什么吗?
【老婆,不要呜呜呜呜。】
【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的?】
她扇走耳边这声声“矫揉造作”,默默把签签牛肉塞进嘴里。
唔。
好辣!
时巧拿起身前的气泡水,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口。
“老裴,你终于来了!”路洲上去抱住裴景年的胳膊,像个怨夫。
裴景年嫌弃地推开路洲,视线迅速锁在人群中央的时巧。
简直就是屹立在潲水桶上的完美粉色小蛋糕。
气性一下子没了。
【不过老婆今天这身穿搭满分!!】
【老婆最近喜欢这个风格,记下了。】
小脸蛋也红扑扑的。
等会儿。
好像有点太红了?
裴景年加快脚上的步子,冲到桌前。
时巧抱着手上的杯子,头昏昏沉沉的。
“裴景年,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她小脑袋瓜就和断了电似的耷拉了下去。
姜悠然愣住,一把抢过时巧手中的杯子。
“完了,时巧喝成我那杯了。”
虽然,只是气泡酒。
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让开。”裴景年眉宇微耸,冷冷地扫过几个人。
“是!!”
众人退散。
裴景年俯身环住时巧软塌的腰身,“时巧。”
嗓音沉,酥得时巧耳根子都软了。
她半睁着眼,一抬头便对上裴景年深邃的眸子,鸦睫低垂,眨也不眨地盯着狼狈的她。
可能是喝了酒吧,她突然觉得裴景年变得好温柔。
“裴景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她说话念得黏糊,浑身使不上劲儿。
“话多。”
裴景年褪掉外衣衬衫,替她遮住稍短的裙身。
“回家了。”
时巧双手软软地搭在他的胸口,“嗯。”
男人小臂肌肉线条明显,他仅是稍稍用力,便将她稳稳托在怀中,“抱歉,扫了各位的兴。”
“今晚消费,我买单。”
“那么,失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