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牧时摸摸她脑袋:“乖,上楼睡觉。”
厉盈:“我想看我哥怎么挨罚。”
厉牧时:“不好看。”
厉盈:“我更想看了。”
厉牧时:“上楼。”
“…哦。”
小丫头气鼓鼓地走了。
厉战脸色难看,景格安静不语。
短瞬,厉牧时开口:“礼物呢?”
景格顿了顿:“扔了。”
厉牧时:“发了多少工资?”
景格:“4600,4000底薪,600全勤。”
还在实习期,暂时没有提成。
厉牧时:“礼物花了多少?”
景格:“…4000。”
便宜的东西,她怕送不出手,显不出诚心。
厉战似乎冷哼了声。
4600的工资,给厉牧时一个人就花了4000,还给厉盈买了块蛋糕,他…其他人,通通没有!
厉牧时垂眼,思考片刻:“让厉战给你报销。”
“…凭什么!”厉战怒,“又没给我买!”
厉牧时望向他:“这份礼物我不会收,她可以退回去,现在因你造谣,她把东西扔了,责任在你。”
“……”
厉战牙齿咬碎了。
行!
赔就赔!
4000块钱而已,谁像这丫头,辛辛苦苦一个月才赚4600!
厉牧时下巴一点:“道歉。”
厉战匪夷所思:“我都赔了我还道歉?”
厉牧时不废话:“道歉。”
厉战咬肌鼓了出来。
“对、不、起!”
厉牧时皱眉:“鞠躬,带称呼。”
“……”厉战胸口起伏,弯不下这颗头颅。
厉牧时淡而无谓,反手点开手机,拨通电话,开了免提:“二哥,跟二嫂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那头男声一顿,“是不是孩子闯祸了?”
厉牧时寒冷的目光一直停在厉战身上:“养育孩子是父母的责任,生出来就扔给别人吗,别人想带孩子自己不会生?”
厉战父亲叫厉开霁,是大学里的教授,此次跟妻子一块出门是为了教学研究。
正经事。
厉开霁知道自家小弟性子,问都不问:“你随便打,打死了算我跟你二嫂的。”
厉战:“。”
厉牧时轻轻勾唇:“我不建议体罚。”
厉战悄无声息松气。
厉牧时:“不如罚他半年生活费吧。”
“……”
“那个…弟啊,”厉开霁咳了咳,“他才大三呢,没有经济来源,半年是不是久了?”
厉牧时喟叹:“二哥,当年,该从文的,是我。”
却因为厉开霁不愿接手集团,只能落到他头上。
等于二哥抢了他的梦想。
“……”厉开霁头皮发麻,“罚!一年都行!”
厉牧时顺势而为:“那就一年。”
厉战:“???”
厉战一个月生活费是五千。
哪怕放假期间这个钱也不会断,一年就是六万。
厉牧时甚至当着他面,给他的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等等一切可能会私下给他塞钱的人打了电话。
谁敢偷给他钱,就是跟厉牧时作对。
厉牧时是厉家长辈中间的一个奇葩。
顶着长辈的身份,长着最年轻的脸,却活得像位迂腐守旧的老人,连着厉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怵这个小儿子。
一句话总结,他仿佛是厉家所有人的爹。
随时会规训他们。
“小叔!”厉战恼道,“那我怎么生活!”
“小金库,去打工赚,或者卖你那些球杆自行车跑车,”厉牧时淡淡道,“自己去感受一下赚这四千的辛苦。”
厉战唇角压平。
他当然知道辛苦。
可就是这么辛苦赚来的钱,景格一下子花了四千!
为了给厉牧时买礼物。
厉战阴着脸摔门走了。
景格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女孩子坐在灯下,眼皮和鼻尖像打翻的草莓牛奶,瓷白透红。
“厉战被扣除的生活费,”厉牧时十分公允,“由你来保管。”
“由她保管”是体面的说法,言下之意是给她了。
景格眼睫微压:“不用了小叔,谢谢您,抱歉打扰了您今晚的时间。”
说完,景格点头上楼。
厉家她打小住惯了,经常来,对这里一切都很熟悉,可眼下她还是想回自己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