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抓起床边的手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酒店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沈宴梨低着头,快步走向电梯,生怕碰到任何一个熟人。
一直到坐进自己的红色跑车里,她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趴在方向盘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疲惫感席卷了全身。
她不知道在车里待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是她的好友打来的。
“宴梨!你跑哪去了?昨晚怎么回事啊,赵霖那个混蛋把你带走,我们想追都来不及,后来听人说看到时听礼也跟过去了,你没事吧?”朋友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没事。”沈宴梨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昨晚喝多了,后来时听礼把我送回来的。”
她撒了谎。
她不能告诉任何人真相。
“他送你回来的?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朋友松了一口气,“那个赵霖真不是东西,回头我们找人收拾他!”
“不用了。”沈宴梨的声音很冷,“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挂断电话,沈宴梨发动了车子。
跑车驶出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阳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
她戴上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另一边,时听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色西装,又恢复了那个清冷矜贵的时家掌权人模样。
只是他眼底的淡青色,和他时不时按压眉心的动作,还是泄露了一丝疲惫。
助理敲门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
“时总,您要的关于赵霖的资料。”
时听礼拿起文件,一页页翻看。资料很详细,包括赵霖公司的财务状况,以及他个人的一些不良记录。
“他给沈宴梨下的药,成分查清楚了?”时听礼头也不抬地问。
“查清楚了,是一种新型的违禁药物,副作用很大。”助理低声回答。
时听礼翻动文件的手停住了。他抬起眼,看向助理:“放出消息,就说赵氏集团偷税漏税,资金链断裂。另外,把他昨晚做的事情,匿名透露给他的竞争对手和媒体。”
“明白。”助理不敢多问,立刻转身出去办了。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时听礼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宴梨的样子。
她愤怒的样子,她崩溃的样子,她蜷缩在床上委屈抽噎的样子,还有……她在自己身下的样子。
那具丰腴娇媚的身体,那种极致的契合感,都深深刻在了他的感官里。
时听礼睁开眼睛,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平静。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陈秘书,把我接下来一周的行程排满。”
他需要用工作来填满所有的时间,忘掉那个荒唐的夜晚,和那个不该再有任何交集的女人。
后来连续几天,沈宴梨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
她每天睡到中午才起,然后就窝在沙发上看无聊的泡沫剧,或者用手机刷购物网站,买下一堆自己根本不需要的东西。
她想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
可越是这样,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
时听礼的脸,他的声音,他身体的温度,都反复在脑海中出现。
她烦躁地关掉电视,把手机扔到一边。
沈家的佣人小心翼翼地端来一份燕窝:“小姐,您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喝点燕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