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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者:紫漪紫岚·静淳

永安十三年,冬夜寒雪。冷宫的窗棂糊着残破的纸,寒风如刀,刮得人骨头发疼。林婉月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身上只盖着一床发霉的薄被。殿门被推开,内侍提着一盏昏黄的宫灯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杯泛着诡异光泽的毒酒。

“林氏,太子殿下有令,赐你全尸,谢恩吧。”内侍的声音冷漠如冰。

林婉月抬起头,曾经花容月貌的脸庞早已被冷宫的风霜侵蚀得毫无血色,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滔天的恨意。她曾是相府嫡长女,才情倾世,容貌绝世,为了嫁给爱慕多年的太子楚昭,她在相府斗败心机深沉的庶妹林婉柔,嫁入东宫后又在后宫的尔虞我诈中步步为营,为楚昭扫清障碍。可换来的,却是他沉迷酒色、听信谗言,将她打入冷宫,最终赐下毒酒。

“楚昭!林婉柔!我就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她嘶吼着,声音嘶哑破碎。

仰头饮下毒酒,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林婉柔穿着华贵的太子妃朝服,站在雪地中得意地笑,而楚昭搂着新宠,对她的惨死视若无睹。

再次睁开眼,刺目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熟悉的闺房里。紫檀木梳妆台上,摆放着她及笄之年最喜欢的玉梳,铜镜里映出一张稚嫩却明艳的脸庞,眉眼间满是少女的青涩,却又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冽。

“小姐,您醒啦?今日可是您的及笄大礼,可不能赖床呀!”贴身丫鬟青黛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来,语气满是欢喜。

及笄之年?林婉月猛地坐起身,指尖抚过自己光滑的脸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回来了!回到了十五岁,回到了所有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

恨意如同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她要为自己而活,要让楚昭、林婉柔和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青黛,替我梳妆。”林婉月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黛愣了愣,总觉得今日的小姐有些不一样,却还是听话地为她梳理长发,换上了一身石榴红的襦裙。镜中的少女,眉如远山,眸若秋水,明艳动人,却又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及笄礼的礼堂设在相府正厅,宾客满堂。林婉月款步而入,身姿窈窕,仪态万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相爷林文博看着自己的嫡长女,眼中满是欣慰。而站在柳姨娘身边的林婉柔,看着林婉月光彩照人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甘。

前世,林婉柔就是在这场及笄礼上,故意在她的裙摆上泼了茶水,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还在父亲面前诋毁她骄纵跋扈。这一世,林婉月早已做好了防备。

果然,宴席进行到一半,林婉柔端着一杯酒,假装不小心撞到了林婉月,茶水瞬间泼在了她的襦裙上。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林婉柔连忙道歉,眼中却藏着得意,“都怪我太不小心了,姐姐您不会怪我吧?”

柳姨娘也连忙打圆场:“是啊大小姐,婉柔年纪小,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宾客们纷纷侧目,等着看林婉月发怒。可林婉月却只是淡淡一笑,拿起手帕擦了擦裙摆上的水渍,语气平静:“妹妹说笑了,不过是一点茶水罢了,何足挂齿。只是妹妹,下次走路可要小心些,若是撞到了宾客,或是摔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婉柔微微泛红的指尖上,话锋一转:“咦?妹妹的手指怎么红了?莫不是刚才端酒时太急,被烫到了?还是说,妹妹早就知道这杯酒里的茶水是热的,故意泼在我身上,想让我出丑?”

林婉柔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姐姐,我没有……”

“没有就好。”林婉月打断她,声音清越,足以让满堂宾客听清,“我知道妹妹一直羡慕我是嫡女,能得到父亲的宠爱,能有机会嫁给太子殿下。可妹妹,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靠耍这些小聪明,是没用的。”

这番话,既点明了林婉柔的心思,又维护了自己的体面。宾客们纷纷点头,看向林婉柔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林文博也皱了皱眉,看向柳姨娘和林婉柔的眼神带着不满。

林婉柔又气又急,眼泪顿时涌了上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柳姨娘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只能拉着林婉柔坐下。

及笄礼结束后,林婉月回到闺房。青黛忍不住说道:“小姐,您今日真是太厉害了!那林婉柔和柳姨娘,肯定气坏了!”

“这只是开始。”林婉月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她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婉月不再像前世那般一心扑在楚昭身上,而是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她拉拢了府中忠心的下人,又利用前世的记忆,为父亲林文博出谋划策,解决了几个棘手的朝堂难题,让林文博对她越发看重。

与此同时,她也在留意着镇国将军府的世子萧御霆。前世,萧御霆战功赫赫,为人耿直,却因得罪了朝中的奸臣,最终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而他的死,也间接导致了后来楚昭无人制衡,越发荒淫无道。林婉月知道,萧御霆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也是她复仇之路上最重要的盟友。

机会很快就来了。皇家围猎大典上,林婉月故意避开了楚昭的纠缠,独自来到了围场深处。果然,她看到萧御霆正被一群刺客围攻。萧御霆虽然武艺高强,但刺客人数众多,他渐渐体力不支,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林婉月当机立断,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悄悄绕到一名刺客身后,趁其不备,将匕首刺入了他的后心。萧御霆愣了一下,趁机反击,很快就解决了剩下的刺客。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萧御霆捂着伤口,看向林婉月,眼中满是感激和探究。

“世子不必多礼。”林婉月收起匕首,语气平静,“我只是恰巧路过,见世子有难,便出手相助罢了。”

萧御霆看着眼前这个明艳动人却又沉着冷静的女子,心中生出几分好感。他认出了她是相府的嫡长女林婉月,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勇敢聪慧。

从那以后,萧御霆便开始有意接近林婉月。两人时常在诗会、宴会上相遇,谈论文学,议论时政。林婉月发现,萧御霆不仅有勇有谋,还心怀天下,与楚昭的荒淫无道截然不同。而萧御霆也被林婉月的才情和坚韧深深吸引,两人渐渐生出情愫。

然而,他们的感情之路并不平坦。皇帝新纳了一位宠妃杜氏,杜氏恃宠而骄,与楚昭勾结在一起,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林婉月暗中收集楚昭和杜氏的罪证,引起了杜氏的警觉。

当杜氏得知林婉月与萧御霆的关系后,顿时心生歹念。她买通了一名被俘的敌将,让他指认萧御霆通敌叛国,并伪造了书信和信物。

皇帝大怒,下令将萧御霆关进天牢,择日问斩。

得知消息的林婉月心急如焚。她知道,萧御霆一旦被问斩,不仅她的复仇计划会受阻,天下也将失去一位忠臣良将。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为萧御霆洗清冤屈。

林婉月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日夜奔波。她找到了那名被杜氏买通的敌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用重金收买了他身边的人,终于拿到了杜氏买通他的证据。同时,她还找到了杜氏伪造书信时留下的笔迹破绽,请来了朝中最有名的笔迹鉴定先生。

朝堂之上,杜氏和楚昭一口咬定萧御霆通敌叛国,要求皇帝立刻将其问斩。林婉月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

“陛下,杜贵妃买通敌将,伪造证据,诬陷萧世子通敌叛国,其心可诛!”林婉月慷慨陈词,声音铿锵有力,“萧世子一生忠心耿耿,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绝不可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看着眼前的证据,又听了笔迹鉴定先生的证词,脸色铁青。他立刻下令彻查此事,很快就查明了真相。杜氏被打入冷宫,楚昭也因参与其中,被皇帝严厉斥责,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萧御霆被无罪释放。走出天牢的那一刻,他紧紧地抱住了林婉月,声音哽咽:“婉月,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

“御霆,我们是盟友,更是爱人。”林婉月靠在他的怀里,眼中满是坚定,“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楚昭经此一事,对林婉月和萧御霆恨之入骨。他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已经摇摇欲坠,若是再不采取行动,迟早会被废黜。于是,他暗中勾结朝中的奸臣,囤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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