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由著名作家“星露谷养猪”编写的《捡到个仙女室友》,小说主人公是许星辞云芷,喜欢看都市日常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捡到个仙女室友小说已经写了79759字。
捡到个仙女室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接下来的两天,云芷的生活渐渐有了一些规律。
早晨,她会比许星辞早起一些,自己洗漱完毕,然后安静地在客厅看书,或者用清水在旧报纸上练习写字——她坚持不肯浪费好纸好墨,说“技艺未精,不敢糟蹋物料”。
许星辞发现她学习能力极强,很多东西说一遍就能记住,并且会举一反三。比如教她使用电灯开关后,她很快就能分辨出不同房间的开关对应哪盏灯;教她拧开水龙头后,她会自己试验冷热水阀门;甚至厨房的微波炉,在她偷偷观察了几次许星辞的操作后,已经能小心翼翼地加热一杯牛奶而不再惊慌。
但她的谨慎和礼貌也令人心疼。每次用完什么东西,她都会仔细擦拭干净,放回原处;喝水吃饭从不多取,哪怕许星辞说“没关系,多吃点”;晚上睡觉前,一定会将客厅的灯关掉,检查窗户是否关好——这些细节,透露出她生怕给人添麻烦的小心翼翼。
第三天下午,许星辞正在楼下书店整理一批新收的旧书,云芷轻手轻脚地走了下来。她已经换上了那身改好的衣服——淡青色丝绸长裙,外搭一件素色短外套,样式简洁却别有韵味,既保留了古风雅致,又不显得突兀。
“我……可以在这里看看书吗?”她小声问,指了指书架。
“当然可以,”许星辞笑道,“随便看。不过小心点,有些书年头久了,纸张很脆。”
云芷点点头,开始在书架间慢慢走动。她的目光扫过一排排书脊,偶尔会停下来,抽出某一本,翻开几页,又轻轻放回去。
许星辞注意到,她似乎对古籍类特别感兴趣,尤其是那些线装书、石印本、甚至一些手抄本。她的动作很轻,翻书时几乎不发出声音,看完后会把书页抚平,放回原位时书脊一定对齐。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停在了书店角落的一个樟木箱子前。那里面放的是许星辞收购来的、品相不太好或者暂时没空处理的旧字画。有些已经破损严重,有些是赝品或劣质仿作,总之是些“鸡肋”货色。
“这些……”云芷犹豫了一下,“都是不要的吗?”
“也不算不要,”许星辞走过来,“就是品相差,修起来麻烦,卖不上价,所以一直放着。怎么,你对这些有兴趣?”
云芷从箱子里小心地取出一幅卷轴,在旁边的桌子上缓缓展开。那是一幅绢本设色的花鸟画,画面是一只白头翁停在梅枝上,旁边点缀着几朵梅花。画工还算精细,但绢面多处破损,颜色也黯淡剥落,边缘还有水渍和霉点。
“这是清代晚期的作品,”许星辞解释道,“不是什么名家,但画得还算用心。可惜保存不好,破损太严重了。”
云芷仔细看了很久,手指在破损处上方虚虚拂过,像是在测量破损的大小和形状。她的眼神很专注,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什么。
“如果……如果我想试试修补它,”她抬起头,看向许星辞,“可以吗?”
许星辞一愣:“修补?你会修古画?”
“略知一二。”云芷说得很谦虚,“家中有几幅祖传画作,也曾因年久破损,我随家中请来的装裱师傅学过一些皮毛。只是……此地材料工具可能不同,我需先看看是否有合用之物。”
许星辞沉吟片刻。这画本身不值钱,就算修补失败也没什么损失。但如果云芷真能修好……不,哪怕只是修得像样一些,都足以证明她的技艺绝非“皮毛”。
“你需要什么材料?”他问。
云芷想了想,报出一串名字:“宣纸、绢帛、浆糊——需用小麦淀粉熬制的那种,不可用胶水。矿物颜料:石青、石绿、朱砂、蛤粉。还有毛笔,要小号的,狼毫或兼毫均可。若能有陈年古墨最好,没有的话,普通油烟墨也可。”
许星辞有些惊讶。她说的这些,正是传统书画修复的基本材料,而且点名不要现代化学胶水和颜料。这说明她确实懂行,知道古法修复的原则——修旧如旧,最小干预。
“大部分我这里都有,”他说,“开书店的,文房四宝总是备着些。颜料可能不全,我明天去文化市场补一些。不过……你真的可以吗?修古画很费时费神的。”
云芷的眼神却很坚定:“我想试试。就当……练手。”
许星辞看着她眼中那难得一见的执拗,点了点头:“好,那就试试。”
接下来的两天,云芷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幅画的修复上。
许星辞给她在二楼收拾出一个小工作台,铺上毛毡,备齐了材料。云芷的第一件事不是急着动手,而是花了整整半天时间研究原画——用放大镜观察绢丝的纹理走向、颜料的层叠关系、破损边缘的形态。她还让许星辞找来台灯,从不同角度打光,观察画面的细微起伏和折痕。
“修补古画,首要在于‘读懂’它,”她向许星辞解释,“知其材质,明其技法,察其损伤之由,方能对症下药,下笔有度。”
第二天材料齐备后,她才开始正式动手。第一步是清洗画面——不是用水,而是用特制的软毛排刷,轻轻扫去表面的浮尘。然后用棉签蘸取稀释的温水,一点点擦拭霉斑和水渍,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婴儿的皮肤。
许星辞在一旁看着,大气不敢出。他见过现代修复师工作,用的是各种化学试剂和先进仪器。而云芷的方法却极其传统,甚至可以说是原始——全靠手感、眼力和耐心。
清洗完毕后,她开始修补破损的绢底。这需要将新的绢丝一根一根地“织”进破损处,与原有的经纬线对接,再用特制的浆糊粘合。云芷找来了绣花用的细针,将新绢丝挑开,一点点穿进去,再用小毛笔蘸取极稀的浆糊涂抹。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损,她可能要花上一两个小时。她的背脊始终挺直,手很稳,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这一小片绢帛。
许星辞偶尔会送些茶水点心上去,但云芷往往只是道谢,然后继续工作,甚至忘记了吃喝。她的脸上没有疲惫,只有一种沉浸其中的宁静。
第三天下午,修补工作进入最关键的阶段——补色。
云芷将几种矿物颜料在小瓷碟里细细研磨,加入少量胶水调和。她没有直接调出与画面完全一致的颜色,而是调出了几种稍浅的色阶。
“补色忌‘艳’、忌‘平’,”她一边调色一边说,“需与原色略有差异,且要有浓淡变化,方显自然。若补得与周围一模一样,反显死板。”
她用最小的毛笔,蘸取极淡的颜料,在补好的绢底上轻轻点染。不是涂满,而是像绣花一样,一点点“绣”出颜色的层次。有时候为了一个花瓣的渐变,她要反复上色七八遍,每遍都要等前一遍干透。
许星辞注意到,她补色时不是看着调色盘,而是看着画面完好的部分,仿佛在脑海中“读取”颜色的信息,再“复制”到破损处。那种对色彩的敏感和掌控,已经超出了技术层面,更像是一种天赋。
第四天傍晚,云芷终于放下了笔。
“大致完成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里带着血丝,但神情是放松的,“还需晾干几日,再看效果。”
许星辞走近工作台,看向那幅画。
他愣住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这幅画之前破败的样子,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幅保存完好的作品。破损的绢底已经被完美地织补,几乎看不出接缝;剥落的颜色被填补得恰到好处,既恢复了画面的完整性,又保留了岁月的痕迹;水渍和霉斑消失了,但画面整体的古雅气息丝毫未减。
更神奇的是,经过清洗和修补,原本黯淡的画面似乎“醒”了过来。那只白头翁的眼睛有了神采,梅花的颜色清雅而不艳俗,整个画面透出一股生机。
“这……这是你修好的?”许星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芷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勉强补全了破损,技法粗陋,让行家看了定会笑话。”
“不,”许星辞认真地说,“这绝对不粗陋。云芷,你是个天才。”
他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对着画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本地一位相熟的古玩店老板陈伯。陈伯是退休的历史系教授,眼光毒辣,在古玩圈子里颇有声望。
不到五分钟,陈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许!你发的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那幅《梅梢白头图》我去年在你那儿见过,不是破得不成样子了吗?怎么现在……”
“陈伯,我请人修了一下。”许星辞说。
“修?谁修的?这手艺……这手法……”陈伯的声音激动起来,“是传统绢本修复!而且用的是古法!补绢的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补色用的是矿物颜料,层次感还保留了!这可不是一般修复师能做到的!是哪位老师傅的手笔?”
许星辞看了云芷一眼,见她轻轻摇头,便含糊道:“一个朋友,不太方便透露姓名。”
“理解理解,高手往往低调。”陈伯显然会错了意,“但这手艺太厉害了!小许,这幅画现在品相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不是什么名家大作,但就凭这修复水准,价值至少翻十倍!不不,二十倍!”
许星辞吃了一惊:“这么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陈伯说,“现在懂传统古法修复的人越来越少了,大部分都是用现代化学材料,修得又快又光鲜,但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不对。你这幅修复得自然、含蓄、有古意,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这样,明天我带个朋友过去看看,他是个藏家,就喜欢这种有故事的老物件。”
挂掉电话,许星辞看向云芷,眼神复杂。
“陈伯说,这幅画修复后,价值能翻二十倍。”
云芷似乎对这个数字没什么概念,只是轻声问:“那……能帮到你吗?”
许星辞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花了四天时间,几乎不眠不休地修复这幅画,第一句话问的却是“能帮到你吗”。
“当然能,”他柔声说,“如果真能卖个好价钱,书店的房租就有着落了。云芷,谢谢你。”
云芷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能帮到你就好。这几日在你这里吃住,已是叨扰,能做点事,我心里也踏实些。”
许星辞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和疲惫的神色,忽然有些愧疚:“你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今晚早点睡。明天陈伯他们来,你如果不想见人,就在楼上休息。”
云芷想了想,点头:“好。”
第二天上午十点,陈伯带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来到了书店。那男子姓郑,是本地小有名气的收藏家,专门收藏文人雅玩和小名家书画。
许星辞将修复好的《梅梢白头图》在柜台旁的条案上展开。陈伯和郑先生立刻凑了上去,两人都戴上了白手套,拿出了放大镜。
郑先生看得很仔细,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检查。他先看了画面整体,然后重点观察了几处破损修补的地方,又侧光看绢面的平整度,最后甚至凑近闻了闻颜料的气味。
“老陈说得没错,”看了足足二十分钟后,郑先生直起身,语气里满是赞叹,“这是正宗的古法修复。补绢用的是‘隐织法’,针脚细密,经纬对接完美;补色用的是‘点染法’,颜色层次丰富,过渡自然;最关键的是,修复者完全理解了原画的笔墨精神,补笔的地方既补全了形象,又没破坏原作的笔意。”
他看向许星辞,眼神热切:“许老板,敢问是哪位老师傅的手笔?是省博物馆退休的专家?还是哪位家学渊源的老先生?”
许星辞按照昨晚和云芷商量好的说辞回答:“是一位长辈,不喜张扬,特意嘱咐不要透露姓名。”
“理解理解,高人往往如此。”郑先生连连点头,然后又看向那幅画,越看越喜欢,“这幅画本身是清晚期普通画师的作品,市场价值本来也就三五千。但经过这样的高手修复,其价值已经不在于画作本身,而在于修复技艺的展示。这样吧,我出五万,许老板看如何?”
许星辞心里一震。五万!这比他预想的还要高。
陈伯在一旁笑道:“老郑,你这价开得还算厚道。这修复手艺,现在市面上你找都找不到。”
“那……就依郑先生的意思。”许星辞说。
交易进行得很顺利。郑先生当场转账,小心翼翼地将画收好,临走前还再三嘱咐:“许老板,如果那位老师傅还有其他作品要出手,或者愿意接修复的活儿,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我!价格都好说!”
送走两人,许星辞回到店里,看着手机上的转账信息,还有些恍惚。
五万。云芷用了四天时间,将一幅几乎废弃的画,变成了价值五万的艺术品。
他走上楼,云芷正坐在窗前看书。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眼中带着询问。
“卖了,”许星辞说,“五万。”
云芷似乎对这个数字依然没什么概念,只是问:“够交房租吗?”
“够,还能剩不少。”许星辞在她对面坐下,认真地看着她,“云芷,你知道吗,你刚刚赚的钱,比很多上班族半年的工资还多。”
云芷怔了怔,低下头,轻声道:“不过是些微末之技……能帮到你,便好。”
“这不只是帮我,”许星辞说,“这是证明了你的价值。在这个时代,你的这些‘微末之技’,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才能。”
他停顿了一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云芷,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小心一点,不暴露你的身份,只说是家传技艺……你能不能帮我处理店里其他那些破损的字画?或者,如果有人想学,你可以私下教一些基础?”
云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可是……我的身份……”
“我们不公开,”许星辞说,“就在店里,或者在家里。来学的人,我可以严格筛选,只找真正喜爱传统文化、口风紧的人。至于修补字画,更简单,客人把东西拿来,修好了拿走,他们不需要知道是谁修的。”
云芷沉默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
“我……可以试试,”她终于说,声音很轻,“但若因此给你带来麻烦……”
“不会的,”许星辞打断她,“我会处理好。云芷,你要相信,你拥有的这些才能,不是负担,是礼物。只是这个礼物需要小心拆开,在合适的时候,展现给合适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