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棠气急败坏,回到自己的小院里生闷气,暗自咒骂着谢栖凰不知廉耻,气得根本睡不着。
不过不得不说,宠妾真不是谁都能做的,昨晚被迫跪了半夜,跪得腿都要断掉,翌日一早天还没怎么亮呢,沈棠就起身洗漱好,端着一碗参汤抵达金鳞院,温柔地伺候即墨卿起床更衣。
原本伺候即墨卿洗漱的是贴身小厮,见沈棠过来,知道她受王爷宠爱,连忙识趣地告退。
沈棠命丫鬟把参汤放在桌上,弱弱走到内室,代替小厮接过伺候即墨卿的活,细心替他系着织锦腰带,低眉垂眼,露出细嫩的脖子:“王爷。”
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带着点说不出来的委屈。
即墨卿目光落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阴郁的心情转为愧疚:“昨晚委屈你了。都怪谢栖凰太粗暴,放心,本王会补偿你。”
沈棠欣喜,弱弱点头:“那今晚妾身伺候王爷。”
即墨卿嗯了一声。
沈棠得到回应,满腔气愤和不满顿时一扫而空,她面上露出娇羞之色:“有王爷宠我,妾身就算受点委屈也甘愿。”
即墨卿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本王知道,你最懂事。”
吃完一碗参汤,沈棠挽着他的胳膊,趾高气昂地走出房门,一起往琼华院而去,大有一副耀武扬威、兴师问罪的架势。
谢栖凰正在梳妆。
稍后她和即墨卿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当今皇后是即墨卿的生母,也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很受皇上尊重,膝下唯有一子即墨卿,排行第六,虽占了个嫡子,但从小文不成武不就,皇后宠着他,从来不逼他读书习武,以至于立储上,皇上从来没考虑过他。
好在皇后很佛系,对此并不在意。
所以他们母子这些年过得还算安稳。
“王妃。”沈棠紧紧挽着即墨卿的手臂,跨进门槛,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谢栖凰,面上浮现得意和挑衅,“妾身来给王妃请安了。”
她嘴上说着请安,却毫无请安的动作,双手紧紧抓着即墨卿的手臂,一双眼落在谢栖凰脸上,那表情像是在说,你是王妃又如何?
昨晚王爷还不是抱着我回去?
谢栖凰懒得与她废话:“玲珑。”
“在。”
“妾室给主母请安是什么规矩?”
玲珑疾步走到沈棠跟前,一把将她从即墨卿身上拽过来,抬脚踹向她的膝盖:“跪下!”
主仆二人令行禁止,说动手就动手,速度快得让人连阻止都来不及,根本没把即墨卿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似的。
即墨卿脸色铁青:“谢栖凰,你又要干什么?本王还在呢,你就敢如此嚣张跋扈?你到底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谢栖凰一身王妃华服,头上插着金簪步摇,妆容精致端庄,眉眼不失英气,浑然一副皇族王妃该有的模样。
她从妆台前起身。
一步一步。
慢悠悠走到即墨卿面前。
不知是她气势惊人,还是昨晚记忆犹新,即墨卿竟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你要干什么?”
谢栖凰什么都没干,只是微微扬眉:“王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王府里妻不妻,妾不妾,这个家很快就会四分五裂——”
“放肆!”即墨卿沉下脸,怒而打断她的话,“你在跟我说教?”
谢栖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稍后要进宫给皇后请安,她这会儿巴掌已经扇到他脸上去了。
“总之,若王府里没有规矩,本王妃就立一规矩,谁敢坏了规矩,本王妃绝不轻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