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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一路疾驰冲向最近的医院。
沈稚鱼抱着受到惊吓的陆念安，还是跟着来了。孩子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她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一阵急促伴随着带着哭腔的崩溃的呼喊：“行之！行之呢？！”
季恬恬头发凌乱。
妆容被雨水和泪水晕花不顾形象地冲了过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抢救室亮着的灯，也看到了坐在一旁长椅上的沈稚鱼。
季恬恬仿佛找到了一个最完美的宣泄口，转化成了滔天的怒火和怨恨，直直冲向沈稚鱼。
“沈稚鱼！果然是你！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扫把星！！”
季恬恬冲到沈稚鱼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声音高亢。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为什么不去死在国外？！你回来就是为了祸害行之是不是？！你看他现在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
她的怒吼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引来护士不满的视线。
陆念安被吓得往妈妈怀里缩了缩。
沈稚鱼抬起眼捂住孩子的耳朵。
季恬恬见她沉默，更是气焰嚣张积压了多年的怨毒倾泻而出。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养女对他存着那种恶心心思，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吗？！”
她指着抢救室的门。
“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经常看到他书房亮灯到天亮，他抽烟抽得越来越凶，整个人阴沉得可怕，他为什么不肯跟我结婚？为什么执意要解除婚约？都是因为你！他心里一直装着你这个贱人！他恨，又放不下你，他折磨他自己也折磨我！！”
“你既然走了，为什么不死得干净一点？！为什么还要回来勾起他的念想，现在他为了救你，躺在这里生死未卜，沈稚鱼，你怎么不去死？！你把我的行之还给我！！”
季恬恬越说越激动，情绪彻底失控，她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就朝着沈稚鱼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沈稚鱼一把死死攥住了季恬恬用力扇下来的手腕。
沈稚鱼将怀里的陆念安往身后藏了藏缓缓抬起头。
“季恬恬，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我祸害他？当初是谁，在我被他扔到国外，身无分文、出车祸生命垂危打电话求救时，在他身边娇笑着催他切蛋糕？是谁，挂断了我求救的电话，让他对我说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准回来？！”
季恬恬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
沈稚鱼逼近一步继续质问：“还有，他当年让你转交给我的那笔钱，在哪里？嗯？我连一毛钱都没有见到！我在纽约挨饿受冻，被打断肋骨躺在冰冷地板上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享受着你的订婚喜悦，踩着我的痛苦绝望做着你言家少奶奶的美梦！”
“你口口声声说他因为我睡不着觉，因为他解除婚约而痛苦？那是他活该！是他言行之自作自受！是他眼盲心瞎，识人不清！他今天的下场，是他为他过去的愚蠢和狠毒付出的代价！跟你，跟我，都没有关系！”
“你！”季恬恬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
沈稚鱼猛地甩开她的手腕，在季恬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抬起另一只手。
一记清脆响亮、用尽全力的耳光狠狠地反抽在了季恬恬的脸上。
直接将季恬恬打得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
她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耳朵里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捂着脸通红了眼睛看着沈稚鱼。
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
“这一巴掌，是还你刚才想打我的。更是还你当年克扣了那笔救命钱。”
“季恬恬，我告诉你，我和言行之之间，无论是有恩，还是有仇，那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撒泼打滚。”
“他活不下来，是他命该如此。”
“他活下来，也与我沈稚鱼再无瓜葛。”
“你要是喜欢他就去追他，追不到手他不愿意跟你结婚那是你自己没本事，别怪在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