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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了。
裴渡拿着手机的手在剧烈颤抖，他猛地看向张语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钱在你那儿！”
“快！快转给华佗！快啊！”
张语汐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操作手机。
下一秒，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转……转不出去……”
她带着哭腔：
“系统提示大额资金流入，为了安全起见，账户冻结24小时。”
24小时。
而裴渡，活不过今晚子时。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裴渡灰败的脸色，轻轻笑出声。
“恭喜啊，冥王大人。你有钱了，可惜没命花了。”
酒吧里只剩下裴渡粗重的喘息声。
他双目赤红，盯着张语汐手机屏幕上的冻结提示。
“解冻！给老子想办法解冻啊！”
裴渡发出凄厉的咆哮，扑向张语汐，抢过她的手机。
他在屏幕上疯狂点击，手指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戳裂指甲，鲜血染红屏幕。
“没用的，裴哥哥，没用的，系统锁死了。”
张语汐吓得瑟瑟发抖，眼泪把精致的妆容糊成一团。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张语汐脸上，将她整个人扇飞出去，撞翻高脚凳。
“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
裴渡歇斯底里地怒吼，全然没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冥王做派。
“要不是你贪得无厌非要马上转账显摆，老子怎么会死！”
他冲上去对着张语汐就是一脚，皮鞋狠狠踢在她的腹部。
“啊！裴渡你疯了！我是你老婆！”
张语汐惨叫着，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刚才还在这个男人怀里说着海誓山盟，转眼间就变成生死仇敌。
裴渡根本听不进去，他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喉头腥甜翻涌。
“噗！”
一大口黑血从裴渡嘴里喷涌而出，溅在满地的麻将牌上，触目惊心。
他的身体开始虚化，那是灵体即将崩溃的前兆。
周围的鬼差和小鬼们吓得连连后退，生怕沾染上这不祥的死气。
我也在这时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嘴角挂着嘲弄。
裴渡捂着胸口，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撞入我冰冷的眼眸。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他连滚带爬地蹭到我脚边。
“棠棠！救我！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伸手想要抓我的裙摆，被我厌恶地后退避开。
“你的私库里肯定还有九转还魂丹，或者你帮我跟华佗求求情！”
裴渡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卑微，哪还有半点刚才让我在地狱里当管家的嚣张。
“钱我已经给了，三万亿，是你自己没本事花。”
我冷漠地开口。
“那是意外！那是银行的问题！棠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竟然开始跟我谈感情，真是可笑至极。
我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眼神像是在看濒死的蝼蚁。
“裴渡，你想活吗？”
裴渡疯狂点头，眼里的求生欲要溢出来：
“想！我想活！只要你救我，以后冥界你说了算，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轻轻笑了一声。
“救你可以，但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从袖口抽出漆黑的契约，上面流动着暗红色的符文。
“刚刚那三万亿既然冻结了，就算不得数，现在我们来玩最后一局。”
我将契约拍在他面前，指尖点了点上面的空白处。
“赢了，我动用我私人的珍藏给你换肾，保你活命。”
裴渡眼睛瞬间亮了，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输了……”
我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我要你和张语汐的灵魂，永世为奴，供我驱策。”
“我不赌！我不赌灵魂！”
远处的张语汐尖叫起来，披头散发地想要往外跑。
裴渡却猛地转过头，眼神阴毒地盯着她。
既然要两个人入局才能救他，那牺牲一个女人算什么？
“把她抓回来！”
裴渡对着马面怒吼。
马面犹豫了一下，还是慑于冥王的余威，将拼命挣扎的张语汐拖回牌桌。
“裴渡！你不得好死！你拿我的魂去赌！”
张语汐哭喊着，指甲在裴渡脸上抓出一道血痕。
裴渡反手按住她的头，强行抓着她的手在契约上按下血手印。
“闭嘴！老子活不下来，你也得陪葬！”
裴渡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契约上重重按下。
契约瞬间燃烧，化作两道红光钻入他们的眉心。
赌局已成，不死不休。
我看着重新坐定的两人，眼底闪过嗜血的光。
“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