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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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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院长冷冷地看着张伟,一字一顿。

“你说的骗子,是复旦大学护理学院前任院长,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国宝级专家,陈书珍教授。”

“她发表的论文,至今是国际护理学界的引用范本。”

“她带出来的学生,如今遍布全国各大三甲医院,个个都是科室主任级别。”

“她主导设计的护理方案,从死神手里抢回过多少条命,你算得清吗?”

“你说她是骗子?”

张院长每说一句,张伟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周围的邻居们,已经从窃窃私语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直播间的弹幕,也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张伟举着手机,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得意变成了惊恐。

张院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对身后的人一挥手。

“把央视的专题片,给我放!”

广场旁边的巨大LED屏幕瞬间亮起。

央视《大家》栏目那熟悉的片头音乐响彻整个广场。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专注工作的身影。

那是我,年轻了十岁的我。

“陈书珍,我国现代护理学的重要奠基人之一。”

“她首次提出尊严护理概念,强调在生命末期,对患者心理与生理的双重关怀……”

视频里,我站在讲台上,面对着台下上千名学生,侃侃而谈。

镜头一转,是我在重症监护室里,亲手为一个全身烧伤的病人进行创面护理,动作轻柔而精准。

我当年带的研究生,如今已是市一院护理部主任的刘萍,在镜头前哽咽。

“没有陈老师,就没有我的今天,更没有我们医院现在这套领先全国的危重症护理体系。”

“她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神。”

画面最后,定格在我那张挂着国家级专家聘书的照片上,下面一行醒目的字幕。

陈书珍:用科学与爱,守护生命最后的尊严。

视频播完,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傻了。

他们看着屏幕上那个光芒万丈的专家,又看看我这个被他们辱骂为黑心骗子的老太太,大脑一片空白。

王涛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伟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直播间里,在长达一分钟的死寂后,弹幕疯了一样地涌出。

“我操!我看到了什么?这是国宝啊!”

“那个不孝子刚刚在审判他妈?他妈是陈书珍教授?!”

“完了,这个叫张伟的,还有那个儿子,摊上大事了!”

“我爷爷当年就是陈教授的学生救回来的,他们怎么敢这么对陈教授!”

“人肉他!把这个不孝子和那个海归硕士人肉出来!让他们社会性死亡!”

张院长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教授,委屈您了。”

“我代表和康疗养院,正式聘请您担任我们的首席技术顾问,年薪三百万,另外附赠百分之五的干股。”

“求您了,来我们这里吧,我们需要您。”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又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惊恐、羞愧、呆滞的脸。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我儿子王涛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但我有一个条件。”

6

我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涛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他大概以为,我会借此机会让他复职,或者为他说几句好话。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

“我的条件就是,从今天起,我和王涛,断绝母子关系。”

“从此以后,他的人生,他的前途,都与我陈书珍再无半点关系。”

“生养之恩,在他带着人来逼我卖房,污我名节的那一刻,已经还清了。”

王涛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妈……”

他嘶哑地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我没有看他,而是转向了那个之前叫嚣着要赔偿的老赵。

“你刚才说,要十倍赔偿,还要精神损失费,对吗?”

老赵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不……不是的,陈教授,我……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我胡说八道的!”

“我妈的褥疮都是您治好的,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我冷漠地看着他。

“晚了。”

“我的律师,会正式向你和张伟先生,提起诽谤和名誉损害的诉讼。”

“你们不是要赔偿吗?我会让你们知道,污蔑一位国家级专家的名誉,到底需要赔偿多少钱。”

张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我接着看向王涛。

“至于你。”

“伙同房产中介,意图侵占我的个人财产,这件事,我也会通过法律途径,追究到底。”

“王副主任,希望你到时候,也能像今天这样,大义灭亲,积极配合调查。”

王涛的身体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是……”

他涕泪横流,狼狈地想爬过来抱我的腿。

小张立刻上前,拦在了他面前,眼神里满是鄙夷。

我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对张院长说。

“张院长,我们走吧。”

“这台康复床,也一起带走,它的设计图纸,明天我会带到和康。”

张院长激动地点点头,立刻安排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台“废铜烂铁”抬上车。

我跟着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出广场。

那些曾经对我恶语相向的邻居,此刻都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悔恨。

可这一切,与我何干?

走到广场出口时,张院长忽然在我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陈教授,其实,一直想买您房子的那个开发商,是我们和康旗下的子公司。”

我脚步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张院长苦笑了一下。

“我们早就想请您出山,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听说您想办社区养老,我们就想把那一片买下来,支持您做个试点,没想到……”

没想到,这个计划,却成了我儿子逼我就范的筹码,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我心中最后一点波澜也消失了。

原来如此。

我没有再说话,径直上了和康派来的专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王涛终于崩溃了,他跪在广场中央,嚎啕大哭。

但那哭声,再也无法在我心里,激起一丝涟漪。

7

第二天,王涛被街道办纪委带走调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小区。

停职调查的公告,就贴在他每天进出的办公楼门口。

“涉嫌利用职权,胁迫家属,侵占财产,造成恶劣社会影响。”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

他昔日的同事们,看到他时都绕着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那个曾经把他当成重点培养对象的上级领导,直接把他叫到办公室,摔了杯子。

“王涛!你真是给我们单位长脸!”

“你知不知道陈教授是什么人?市里的大领导都亲自打电话来过问这件事!”

“你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连自己的亲妈都坑!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你的前途,到此为止了!”

王涛被赶出了单位。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周围所有人的指指点点,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快看,就是他!那个把国宝专家亲妈逼得断绝关系的白眼狼!”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

“活该!这种人就该身败名裂!”

他想回家,却发现家里的门锁已经被妻子换了。

一张离婚协议书,从门缝里塞了出来。

“王涛,我们完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他拿着那张纸,站在自己家门口,像一条被抛弃的狗。

他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原谅我一次吧!”

“妈,您就看在我从小到大是您带大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妈,我被停职了,小慧要跟我离婚,我什么都没有了!您不能不管我啊!”

但我的手机号,早就换了。

那些信息,如同石沉大海。

他跑到知晚小院,发现那里已经挂上了“和康社区护理培训基地”的牌子。

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内部改造。

他想闯进去,却被保安直接架了出去。

“这里是私人重地,闲人免进!”

他被扔在马路边,看着自己曾经的家,如今成了别人的地方,他才终于意识到,他真的失去了一切。

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他坐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嚎啕大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心疼他,只有无尽的嘲讽。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正在和康疗养院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给一群博士硕士级别的护理骨干,讲解我最新的研究成果。

我的生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而他的生活,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8

张伟的下场,比王涛好不到哪里去。

我的律师函,和法院的传票,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他手上。

诽谤罪,名誉损害赔偿,数额是天文数字。

他那个所谓的海归硕士学历,很快被网友扒了出来,是一个花钱就能买文凭的野鸡大学。

他工作的外企,第一时间发布声明,与他解除劳动合同,并表示对这种毫无道德底线的员工,永不录用。

他想去找他父亲张伯求情。

彼时,张伯已经转入了和康疗养院的特护病房,由我亲自制定康复计划。

环境和设备的提升,加上更科学的护理,张伯的恢复速度一日千里。

当记者采访他,问他对儿子的所作所为有何看法时。

原本说话还很困难的张伯,用尽全身力气,清晰地说出了一句话。

“我没有儿子。”

这句话,通过电视和网络,传遍了全城。

张伟彻底社会性死亡。

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房东把他赶了出去,他身无分文,只能流落街头。

而我,则成了全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我的事迹,标题一个比一个震撼。

《被儿子污蔑为骗子的国宝专家:有一种伟大,叫默默守护》

《800元餐费背后的ICU级护理,陈书珍教授为我们上了怎样一课?》

《揭秘“神仙床”:领先十年的康复设计,出自大师之手!》

那台被张伟砸了半天的康复床,被和康疗养院当成珍宝一样修复,陈列在了疗养院最显眼的大厅里。

无数人慕名而来,只为看一眼这台“神仙床”的设计。

和康疗养院的股价,因为我的加入,连续三天涨停。

张院长每天见到我,都笑得合不拢嘴。

“陈教授,您就是我们的活财神啊!”

我只是笑了笑,继续投入到我的工作中。

名利于我,早已是过眼云烟。

我真正在意的,是能将我的知识,惠及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而那些曾经背叛我的人,也开始品尝他们亲手种下的苦果。

9

最先撑不住的,是那些曾经跟着张伟起哄的家属。

他们的父母,在被强制接回家后,情况急转直下。

没有了专业的护理和康复训练,褥疮复发了,肌肉萎缩了,甚至连精神状态都变差了。

他们想把老人送到别的养老院,可一打听,要么价格昂贵得无法承受,要么护理水平天差地别。

他们想去和康,但那里的门槛,他们连边都够不着。

终于,以老赵的儿子为首的一群人,捧着锦旗和果篮,堵在了和康疗养院的门口。

他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陈教授,我们错了!”

“我们不是人,我们恩将仇报!”

“求求您,发发慈悲,再收下我们的父母吧!”

“我们愿意出十倍,不,一百倍的价钱!”

保安拦着他们,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小张把情况告诉了我。

我正在给一个病人做检查,头也没抬。

“告诉他们,和康的床位已经满了。”

小张有些于心不忍。

“陈教授,他们看着也挺可怜的。”

我放下听诊器,看着她。

“小张,做护理,最重要的是什么?”

小张想了想,回答:“是专业和耐心。”

我摇了摇头。

“是信任。”

“病人和家属对我们的信任,是我们开展一切工作的基础。”

“当这份信任被他们亲手践踏得粉碎时,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了合作的可能。”

“我不是神,我只是个护士,我救不了没有信任之心的人。”

小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把我的原话,转告给了门口那些人。

他们听完,彻底绝望了。

老赵的儿子更是当场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哭喊着自己有眼无珠。

但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最终,我还是做了一点事。

我让小张,把我那套针对失能老人的基础护理流程和康复手法,整理成文档,免费发布在了网上。

文档的开头,我写了一句话。

“医者仁心,但仁心不渡自绝之人。知识无罪,望好自为之。”

这是我最后的慈悲。

也是我最冷的决绝。

10

就在全城的舆论都在赞扬我的大度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和康疗养院。

市委的刘秘书。

他不是来看病,而是专程来拜访我。

在张院长的陪同下,他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陈教授,冒昧打扰了。”

刘秘书的态度非常谦恭。

我有些意外,请他坐下。

“刘秘书客气了,不知您来是?”

刘秘书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我是来代表市里,向您道歉的。”

“让您这样的专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是我们工作的失职。”

“另外,也是来跟您通报一下对王涛的处理结果。”

我静静地听着。

“经过调查,王涛不仅存在品行问题,还涉嫌多起利用职权为开发商提供便利的违纪行为。”

“我们已经决定,开除其公职,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这个结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我看着刘秘书,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他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陈教授,您可能不记得了。”

“二十年前,我母亲突发脑溢血,在市一院昏迷了三个月,医生都说没希望了。”

“是您,当时正好在市一院指导工作,硬是凭着一套新的护理方案,把我母亲从植物人状态唤醒了。”

“我母亲现在还健在,天天念叨着您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愣住了,脑海里努力搜索着二十年前的记忆,但病人太多,实在想不起来。

刘秘书的眼眶有些红。

“所以,当我在新闻上看到您被如此污蔑,而污蔑您的人,还是您的亲生儿子时,我真的……非常愤怒。”

“一个对有天大恩情的母亲都能如此冷血的人,我们怎么能指望他去为人民服务?”

“所以,我向领导汇报后,主张必须严查,一查到底。”

原来如此。

这才是王涛倒台背后,真正的推手。

不是舆论,不是民愤,而是一份迟到了二十年的感恩。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对着刘秘书,郑重地点了点头。

“刘秘书,谢谢你。”

“不是谢你为我出气,而是谢谢你,守住了为人的底线。”

他走后,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

我没有为王涛的结局感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心中只是一片平静的虚无。

那个我一手带大的孩子,终究是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走到了尽头。

11

王涛的最终判决下来了。

数罪并罚,获刑五年。

宣判那天,他妻子没有出现,只有他年迈的岳父母,在旁听席上悄悄抹泪。

他被法警带走的时候,整个人都麻木了,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报纸上,只有一小块豆腐块大的新闻提到了这件事。

他曾经汲汲营营追求的一切,名声,地位,前途,都化为了泡影。

而知晚小院,在我婉拒了和康直接收购的好意后,获得了新生。

在市里的支持和和康的资助下,它被改造成了一个公益性质的社区护理培训中心。

专门为社区培养专业的养老护理人员,并将我的护理模式推广出去。

负责人,是小张。

开业那天,彩旗招展,宾客云集。

市里的领导,医疗界的同行,还有被治愈的老人及家属,都来了。

我作为中心的名誉理事长,上台剪彩。

在热烈的掌幕声中,我看到了人群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王涛。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从监狱里申请出来,看这最后一眼。

他穿着囚服,戴着手铐,身边站着两名狱警。

他瘦了,也黑了,头发白了大半,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精明和傲慢,只剩下死寂的悔恨。

他远远地看着我,看着这个他曾经唾弃的小院,如今变得光彩夺目。

看着我,这个被他称为“老骗子”的母亲,正被所有人尊敬和爱戴。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喊我一声。

但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他的眼中,是无尽的祈求。

而我的眼中,只有平静。

我收回视线,将手中的剪刀,稳稳地剪断了红色的绸带。

那一刻,我剪断的,不仅仅是彩带。

更是我们母子之间,最后的一丝牵绊。

他被狱警带走了,消失在人群中,像一滴落入大海的脏水,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他不再是我的儿子。

12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彻底进入了新的轨道。

我全身心投入到了和康的科研工作和培训中心的教学中。

我的多功能康复床,在和康的投入下,申请了国际专利,并投入了量产,价格却定得极低,几乎是成本价。

张院长对此毫无怨言,他说:“这是陈教授的心愿,也是和康的社会责任。”

知晚小院的模式,在全市开始复制推广。

越来越多经过专业培训的护理人员,走进社区,走进家庭,为那些失能老人带去专业的照料和生命的尊严。

我培养的那些年轻护士,都亲切地喊我陈老师。

她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对这份职业的热爱和对知识的渴望。

这让我看到了护理事业的未来和希望。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张伟因诈骗和诽谤罪,被判入狱,高额的民事赔偿让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被冻结,出狱后也将一无所有。

那些跟风辱骂我的邻居,每天生活在悔恨和邻里的白眼中,据说好几家都卖了房子,搬走了。

王涛在狱中服刑,听说表现很差,时常精神恍惚。

这些消息,都是小张偶尔提起的,我听完,心里已经毫无波澜。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我正在知晚小院的花园里,手把手地教一个年轻护士如何为模型人翻身,防止压疮。

“你看,角度要对,力度要柔和,要像对待一件珍宝。”

我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不远处,几个正在康复的老人,在护士的陪伴下,下着象棋,聊着天,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看着眼前这充满生机的一幕,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我坚守了一辈子的南丁格尔誓言,从未是一个笑话。

它是我生命的勋章。

过往的背叛与伤害,如云烟消散。

而我,陈书珍,依旧站在这里,守护着我热爱的土地,和我决心守护的生命。

我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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