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州皱眉。
明栀更是一脸的惊讶,劳伦斯看着她打趣,“没有人说过,你们很有夫妻相吗?”
明栀:“……”
确定不是兄妹相?
陆靖州最是不喜和女人传出桃色绯闻,他的一众好友,每每相聚,总是避讳把玩笑开到他身上。
说得夸张一些,陆靖州身边连只母蚊子都不存在。
他想反驳,可有个人比他更快。
是明栀。
“劳伦斯先生您误会了,我是陆总的秘书,我叫明栀,并不是陆总的女朋友。”
她一本正经的解释,一字一句都是迫不及待跟他撇清关系的严肃。
劳伦斯无声调笑,看着陆靖州,眼神似乎在说“你也有被嫌弃的一天?”
明栀的反应,陆靖州说不意外是假的。
他身边的女人,工作场合上的、交际上的,明里暗里都对他怀揣着觊觎之心,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梦。
谁不想成为陆太太呢?
唯独沈雅清是个例外。
他宠着沈雅清,也是因为她身上没有对他的垂涎。
明栀是第二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不,或许不是有自知之明,她是害怕和他扯上关系。
着急忙慌的解释。
陆靖州莫名不爽,她很瞧不上他?
‘咚咚’房门突然敲响,没得到允许,来人就已经打开了门。
是姑妈凯琳。
她笑容亲切,眼睛机警又快速的在室内扫了一圈,没发现异样,恢复如常,最后落定在明栀身上。
“明小姐,可以来帮我一个小忙吗?”
叫人帮忙是假,进门来监视查看是真。
明栀看向陆靖州。
陆靖州眼里不乏对凯琳的反感,但没拒绝。
得到陆靖州眼神的默许,明栀大方起身,“当然可以。”
明栀跟随凯琳离开。
房门关上,陆靖州蹙眉说:“她一直这么看着你?”
劳伦斯笑容随性,“习惯了。”
“不提她,说说你身边的姑娘。”
“她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的关系已经解释清楚了。”
劳伦斯固执己见,“主告诉我,她会是你此生最特殊的人。”
“对她好点,我觉得你会爱上她。”
西方人惯喜欢开些浪漫的、关于情爱的玩笑,这对于陆靖州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
在没找回宥恩之前,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也没资格。
陆靖州:“主有没有告诉你,自残是不对的?”
劳伦斯只是笑。
想得到自由总是要付出些代价。
几分钟后,明栀回来了。
她一个人端着红茶和点心,劳伦斯目光重回她身上。
“让我猜猜你在陆身边从事什么工作。”
劳伦斯说话,用得是母语。
明栀微笑,用同样的语种回复:“当然,您可以随意发挥您的想象力。”
劳伦斯惊讶,“你之前在R国待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不仅声音好听,语调也丝毫不显生涩,地道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就是她的母语。
“没有,我大学里主修的是翻译专业。”
劳伦斯笑容更加亲切,“所以毫无疑问了,你已经告诉了我你工作内容的答案。”
明栀放下红茶杯,冲他竖了拇指,俏皮说:“才思敏捷。”
之后又倒一杯,送到陆靖州手边。
明栀捕捉到了陆靖州眼里一闪而过的微光。
一旁,得了明栀夸奖的劳伦斯,笑意明显放大,他抿了口红茶。
这一切,都被陆靖州看在眼里。
这结果是他意想不到的。
要知道劳伦斯厌食已经很久了。
平日里吃饭,需要有人在一边督促,必要时采取强制措施。
明栀端过去,他居然没有排斥拒绝。
今天来这,是陆靖州突发奇想的决定,只想碰碰运气。
他思虑再三,还是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劳伦斯躁郁症发作的情况越发频繁,自残自杀的举动间隔越来越短,仅靠药物已经无法控制。
医生下达最后通牒,巨星的陨落或许就在这一两个月。
可现在,劳伦斯像是找到了那撮点燃他生存欲望的火光。
他有和明栀交谈的渴望,眼神追随着她。
明栀、明栀……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察觉到劳伦斯的友好注视,明栀并没有主动搭话。
她恪守作为下属的身份职责,站在陆靖州身侧,等待他的吩咐。
劳伦斯有些迫不及待,“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明栀笑容明媚,“当然。”
“明栀,你坐下,不要站着。”
明栀看了眼陆靖州。
“坐吧。”陆靖州指了指劳伦斯身旁的座位。
明栀“啊?”了声。
陆靖州下巴微抬,“让你坐哪就坐哪。”
劳伦斯脸板着,“陆,对小姑娘不要这么凶。”
陆靖州:“……”
还没怎么着,就站一战线了?
他哪凶?
明栀装出一副弄不清状况的模样,懵懵懂懂落座。
劳伦斯主动把点心推向她,她受宠若惊,“谢谢。”
透亮的眼睛本能的向对面看去,既是征询意见,也是在寻求解答。
陆靖州:“……”
她对自己的本事毫无所知。
“吃吧。”
得了准许,明栀这才捻起一小块焦糖酥饼,送入口中。
劳伦斯觉得明栀吃东西的样子十分生动,让他有拿画笔记录下来的冲动。
他很少画人像,在成为金钱制造机后,他的画作更是丧失了灵魂。
可就在这一刻,他嗅到了生机。
看着那微微鼓动的脸颊,线条柔和饱满,劳伦斯殷切询问:
“怎么样?好吃吗?”
明栀仔细品味着,提出建议,“如果再多一些些咸味,口感就更丰富了。”
“是吗?”
“您可以尝尝看。”
话音刚落,陆靖州就看到劳伦斯把酥饼送入了口中。
不见对食物的厌恶,只有好奇。
也许是没想象出好与坏,他又拿了一块。
哪里像是有厌食症的样子。
陆靖州惊讶,这果然不是错觉。
明栀见状提议,“您可以蘸一点这块蛋糕上的咸奶油。”
劳伦斯照做。
盐分刺激着味蕾,和甜味一并在舌尖起舞,没有令人作呕的恶心感。
劳伦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你怎么知道这奶油是咸的?”
明栀笑笑没说话。
陆靖州也好奇,但想到点心是她取来的,便没有深究。
明栀很规矩,吃完酥饼就不再动,等待着自家老板和好友叙旧,充当空气。
陆靖州忽然发号施令,“再尝尝别的。”
明栀愣愣的,就差拿手指指着自己,问‘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