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挽情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拉着她折腾了大半夜,眼看着外面的天都快亮了。
“你失恋了?”黎挽情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嘴皮子还是利索得很。
她是真的好奇,不然傅隋洲今晚的异常是因为什么?总不可能是因为爱吧?
别开玩笑了。
傅隋洲下了床,闻言扫她一眼,低头处理好自己,扯下什么东西扔进垃圾桶。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黎挽情压根儿懒得动,只想赶紧洗个澡好早些睡觉。
她翻了个身,朝他张开手臂,含糊道,“你抱我去洗。”
傅隋洲盯着她,眸色越来越暗。
妻子从不是贤淑的类型,花钱如流水,性格更是娇纵难哄,但偏偏傅隋洲喜欢她的不乖顺。
原本只是为了发泄妒火而已,他却莫名其妙陷了进去,事后觉得气恼不想理人,可黎挽情只是敷衍地撒个娇,他就上钩了。
男人目光微动,轻轻叹出声。
傅隋洲,你就这点出息。
刚经历过激烈的情事,她身上还有未褪尽的薄粉,傅隋洲只是看了几眼,刚安定下来的心神又变得躁动。
“自己去。”他声音近乎冷漠,喉结却轻轻滚动。
“老公……”黎挽情声线软得厉害,傅隋洲脊背酥麻,仿佛有电流穿过。
到底拿她没办法,傅隋洲大手托住她的后腰,将人搭在身上,黎挽情就像是只昏昏欲睡的考拉,卸掉了浑身的力气,困歪歪趴在男人肩头。
“疼吗?”指腹压了下小巧的齿痕,尖长的指尖打着圈地转,“这里。”
对她的明知故问,傅隋洲只是低低“嗯”了声,走到浴室放洗澡水,扯了个毛巾搭在洗手台上,把黎挽情放了上去,开始替她挽发卸妆。
黎挽情捂嘴打了个哈欠,尖下巴埋在他颈窝里,干脆眼睛都闭起来。
洗澡水放好了,傅隋洲戳了戳她头顶的丸子,目光罕见地温柔,“醒醒,老婆。”
黎挽情眼皮直打架,她刚刚听见了什么?傅隋洲喊她老婆?
不,一定是错觉,这么缱绻深情的语气,绝对不可能是从傅隋洲嘴里说出来的。
应该是在做梦。
见她清醒失败,眨了眨眼又败给睡意,傅隋洲无奈,拿起她两条胳膊搭在身上,把人抱去了浴缸。
水温偏高,她舒服地哼唧两声就又没了下文,傅隋洲耐心又细心地替她擦拭身体。
等收拾好黎挽情,把她抱回床上的时候,人已经彻底睡熟了。
这种时候的黎挽情总是格外乖巧。
长发散在床上,遮住大半张脸,薄被隋着她的呼吸缓缓起伏,卧室里淡淡萦绕的全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身体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房间只留了一盏小灯,光线昏暗,傅隋洲定定跪在床边,端看妻子的睡颜。
黎挽情是真的累了,但今天他的欲念格外旺盛,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妒火还是别的什么。
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凝望着黎挽情的脸,心中暗叹,好美的一张脸。
这样的黎挽情,当然不会只有他一个裙下臣。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终于起身去了浴室。
脏衣篓里,是黎挽情丢进去的小裤,可怜兮兮躺在里头。
男人长指轻挑,勾起那抹黑,怜爱地揉进掌心。
次日,黎挽情被手机震动吵醒。
她没睁眼,皱眉往枕头底下探,摸了半天也没摸着手机,等找到的时候,电话早挂断了。
眼皮子掀起条缝,备注是林雅雅。
瞥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按照昨天的约定,她应该光鲜亮丽出现在林雅雅老公的艺术展。
有点心虚。
但对方是林雅雅,所以她那点儿愧疚转瞬即逝。
翻了个身,回拨过去。
“黎挽情,你人在哪?”林雅雅的气压很低,带着几分质问的味道。
黎挽情刚张嘴想给自己找借口,电话那头传来林雅雅洒脱的声音,“算了,不重要,反正你老公来了就行。”
这话不假,傅隋洲的面子可比她一个不受宠的黎家二女儿大多了。
“对了,昨天那两个弟弟联系我了,说是周末要去鹰行山野餐,问你要不要一起。”
黎挽情还在发懵的脑子里接收了太多信息,一时有点懵。
转了个头往一旁看,属于傅隋洲的位置果然是空的。
“你答应他们了?”
黎挽情才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傅隋洲干得好事。
林雅雅自然也听出来了,揶揄她昨天晚上挺激烈。
“我还没答应呢,这不是先问问你,你不去我自己一个人也没趣儿。”
黎挽情问,“程颂知道?”
林雅雅反应很大,“哪能让他知道?!”
林雅雅和程颂也是联姻,不过这俩人和她又不太一样。
她算是替嫁来的,但林雅雅和程颂却是实打实的娃娃亲,有感情基础在。
虽然感情不好就是了。
黎挽情不太想去,去鹰行山上野餐,想想都觉得无聊,而且那地方很远,当天根本回不来。
她可不想夜不归宿,给傅隋洲留下话柄。
“不去。”她果断拒绝。
林雅雅也猜到了,花钱黎挽情在行,可让她爬山,那绝对不可能。
和林雅雅聊了没几句,黎挽情就又睡着了。
傅隋洲回来的时候,她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手机在脸上压出一片红印。
睡裙掀到大腿,腿心上还有他昨晚留下的指痕和牙印,在白得晃眼的皮肤上十分刺眼。
傅隋洲替她把手机充好电,放去床头,才不紧不慢扯了被子给她盖上。
睡梦中的人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两条手臂一弯,抱住他的脖子,让他的脸挨着自己。
傅隋洲很是顺从地被她拉近,高挺的鼻梁抵在眉骨,清浅的鼻息喷洒在女人睫毛上,感觉到痒意,黎挽情缩了缩脖子,更往他怀里钻。
这种无意识流露出来的依赖与缠绵,总是让他很受用。
男人微微动容,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烙下个轻吻。
他昨晚几乎一整夜没有合眼,要思考的事情很多,该处理掉的关系也狠不下心。
最终他得出了个自欺欺人的结论。
挽情只是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只要他满足了她所有需求,不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一切都会好起来。
对,一切都会好的。
傅隋洲拉下缠在脖子上的手,吻了吻她的指节,把那枚妻子丢掉的婚戒重新套在她手上。
他可以容忍黎挽情短暂的背叛。
一定是因为他哪里做得不够好。
一定可以挽回。
踏出房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好友程颂。
“黎挽情昨晚带雅雅去乱搞了!傅隋洲,能不能管好你老婆,别带坏我家雅雅。”
听听这倒打一耙的话。
傅隋洲偏头夹住手机,洗干净手准备做午餐。
“这话应该我来说,程颂,管好林雅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