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傅闻砚的面,大肆提和傅家有旧恩怨的人,还一口一个羡慕,这不是妥妥找不痛快么。
但傅闻砚却没什么反应。
眉眼半敛、神色淡淡地把玩着打火机,像是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又像是分了一两分神过来,不走心地听了两句。
喝上头的那位二世祖对此浑然不知,趴在卡座上足足说了快半个小时的姜晚黎和贺煜川。
直到最后,傅闻砚也没阻止过一句。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们才知道傅闻砚并不在意姜、傅两家多年前的那点旧恩怨。
渐渐的,之后的聚会酒桌上,也没人再特意避讳姜家和姜晚黎这些字眼不提。
裴言旭的思绪被对面往包厢门口连看几眼的纪临安扯回来:
“三哥忙工作没空来就算了,季逾白那家伙呢?也不来了?他有一个多星期没露过面了吧?”
周景淮都不好意思提他:“季逾白?你去傅氏总部休息室,准能碰见他。”
纪临安轻啧,“还在磨他新开的公司的那事?”
裴言旭笑了笑,接话:“如果用一个星期能磨得下来傅闻砚松口,那家伙做梦都能笑醒。”
周景淮深以赞同。
季逾白天天狗皮膏药似的赖在傅闻砚那里,可不是单纯让傅闻砚给他把关新开‘公司’的未来方向。
而是绞尽脑汁的拉傅闻砚给他当靠山。
季逾白因为不务正业和不听家里的管束,从小没少被他爹揍,不过每次都算小打小闹,揍过之后,季父气消了大半,季逾白再能屈能伸地过去道两句歉,这事便过了。
但这回不太一样。
将那逆子狠狠揍了一顿不说,心里压着火气的季父直接停了季逾白的卡,断了他所有的开销。
走投无路、这次又不肯轻易‘认错’的季逾白实在没了法子,足足憋了两天,终于憋出了一个大招。
——自己开个公司。
自己管着经济大权。
省的以后他家老爹用惯了这一手,每次吵架都断他生活费,被生存问题卡脖子。
只是理想很美好。
现实很残忍。
没有启动资金,季逾白只能找人借钱或者和别人合伙开公司。
好不容易熬到启动资金有了,合作伙伴也有眉目了,眼看着第一步就要迈出去了,季董事长出手在里面一拦,启动资金泡汤了不说,合作伙伴也跑了个干净。
季逾白被逼的没有办法,直接将主意打到了傅闻砚身上。
季父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伸到傅氏和傅闻砚头上去。
只要傅闻砚能点头‘入股’他的公司,以后生活费卡脖子这种威胁,就再也不会出现。
傅闻砚是三天后回来的。
北城刚下过雨,空气都是湿漉漉的。
傍晚,姜晚黎从外面回来,刚进澜庭公馆,就见张姨快步迎过来,脸上难掩笑意:
“太太,您回来了?傅总今天也回来了。”
姜晚黎脱外套的手停了一瞬。
她往大厅看去,轻声问:
“傅闻砚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姨从她手中接过外套,道:“大概一个多小时前,傅总进门就问了您在不在家。”
说话间,她对姜晚黎指了指楼上,“傅总这会儿应该在书房,太太,您上去吗?”
张姨照旧希望她和傅闻砚能够感情升温,姜晚黎看的出来。
打算离婚的事,目前除了知情的乔舒宁,还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姜晚黎现在满心在想,待会儿怎么和傅闻砚提离婚更合适,她没多在意张姨的话,点了点头,便往楼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