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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初锦喉咙里发出一丝很轻的笑。

“该说什么呢?”

“说贺少比三年前还要倒胃口?”

江初锦指尖压在他胸口的位置,整个人欺身而上。

“还是提醒你,男人过了25,就60了。”

“所幸,我拥有的是24岁的贺霁淮,正好处于巅峰时期。”

空间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倒车时,发出的滴滴声。

江初锦是会伤人于无形的。

普通男人被质疑能力时,无非两种反应。

被激怒,用行动证明实力。

或者恼羞成怒,反击女方饥渴难耐,放荡轻浮。

但贺霁淮不是普通男人。

他神情平淡,没有一丝起伏。

两人最动情时,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带着审视与打量。

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像是已经看穿她的真面目。

十足的上位者姿态。

仿佛她所有冒犯的话,都显得愚蠢可笑。

车子驶入车库停下。

司机沉默,等待贺霁淮的指令。

“回去。”

“好的,先生。”

司机轻轻关上门,打开地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江初锦不适应的眯起眸子。

她以前是近视眼,后来为了摘下眼镜,做了激光手术。

当时手术效果不错,但今年不知为什么开始畏惧强光,迎光流泪。

“损我,你还哭了。”

“谁哭,谁就有理?”

良久,贺霁淮终于开口。

语调比刚才轻松了几分。

他把江初锦抱进别墅。

江初锦没来过这里,一边揉眼睛一边解释,“别多想,我眼睛不舒服,给我张纸。”

她不敢睁开眼睛。

手上多了份重量,很柔软,还有贺霁淮的气息。

是他的手帕。

江初锦摸出来了。

为了尽快解决当前窘迫的局面,江初锦勉为其难用了。

他是她的法定丈夫,照顾她是理所应当。

就算是陌生人,借手帕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的社会形象一直是身居高位却心怀平凡的善心人士,年年慈善捐款位于燕京首位。

“原因。”

贺霁淮把手帕放回口袋,“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江初锦动了动唇,“做激光手术,有了后遗症。”

贺霁淮捏住她的下巴。

的确,江初锦以前带着厚厚的眼镜,一副乖乖女的三好学生模样。

仿佛说话声大些,态度蛮横些就会吓到她。

后来,贺霁淮才知道这是她的伪装。

“三年前做的?”

江初锦沉默。

“呵。”

贺霁淮冷笑出声。

“怕我认出你?”

“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又不是没见过。”

以前,他最喜欢亲她的时候摘她的眼镜。

江初锦舌尖抵了下上牙膛,“贺少,你在我心没那么重的分量。”

“手术是我一开始就想做的,只是三年前,刚好有钱交手术费了。”

“还要多谢贺少,你的分手费,让我这三年活得相当滋润。”

贺霁淮下意识拿出烟盒,听到分手费三个字,又把叼着的烟放了回去。

“还有呢。”

“什么?”

“五百万,够养你和顾野了吧。”

贺霁淮倚着沙发,劲瘦的腰身挺拔却不僵硬,透着倦怠感。

“拿我的钱养别的男人?”

贺霁淮是商人,商人是逐利的,是厌恶亏损的,是锱铢必较的。

江初锦从包里拿出银行卡,扬了扬,“你随便查。”

银行卡并不是贺霁淮亲手给她的。

但是以贺霁淮的名义。

水晶灯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分隔成两个区域。

一半光亮如昼,另一半阴暗爬行。

贺霁淮没有接。

依他高傲矜贵的性子,做不出一条条核对前任交易额的神经行为。

别墅共有22个房间,江初锦想找个客房住下。

但佣人已经把她的行李送到了主卧。

无奈,她只能去取。

主卧的衣帽间就在卫生间的隔壁,进来的时候,江初锦多看了一眼。

右眼皮跳了下。

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拿到行李后,裹着浴巾的贺霁淮走了出来。

“你想去哪儿?”

江初锦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嗓音显得平心静气,满不在乎。

“我同意联姻,同意和你住在一栋房子,但没说,睡在一张床上。”

贺霁淮的头发还在滴水。

他往前一步,江初锦便后退一步。

他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薄肌的流畅线条下蕴藏无穷的力量。

他轻而易举把江初锦圈在柜子之间。

手臂的青筋暴起,微微充血,显出嶙峋的脉络。

“我没有和妻子分床睡的习惯。”

贺霁淮单手抱起江初锦,纤细的女人落入他的臂弯。

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或者说,你想先和我一起洗澡。”

当提出更为出格的要求,第一个要求就显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我先睡,你接着洗吧。”

贺霁淮刚放开江初锦,她就一溜烟跳上床盖好被子。

先挺过今晚再说。

贺霁淮是工作狂,每天雷打不动7点醒,去公司上班。

等他上班后再搬也不迟。

怀着忐忑又疲惫的心理,江初锦很快就睡着了。

她的睡姿反差很大。

刚入睡时会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等到熟睡后,便会大咧咧摊开,碰到喜欢的东西,还会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上去。

贺霁淮再出卫生间,江初锦已经骑上他的枕头。

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

贺霁淮走近些,轻轻拽出枕头。

掀开被子的一角,上了床。

睡梦中的江初锦仿佛感受到了突然增加的重量。

不悦的蹙了下眉,转过身,背对贺霁淮。

贺霁淮无声的把她转过来。

单手支着头,看她。

他穿着睡袍,没系腰带,露出幽深分明的线条。

不知看了多久,他叹了口气,关上床头灯。

这一天,还真是漫长。

江初锦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也许是很久没过这么舒服的觉,她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去够床头柜的手机。

没摸到,只摸到一个闹钟。

哦,她现在不在出租屋,是在贺家别墅。

江初锦揉了揉眼睛,捞起闹钟。

9点半。

很正常。

她睡到忘了情,发了疯,下午起来都有可能。

她睁开眼,挠了挠脖子,才发现,搂住她肩膀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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