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开心,还想着下次见到刘凯时,把暖手套还给他呢,知道他对我好,我已经很感动了。
上次的糕点,这次的手套,我怕再接收他的东西,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东西送到我手上的,大家都是背井离乡的打工人,不想接受他太多的东西。
“落落,老板刚才来找过你,你去他办公室看看找你什么事吧。”回到工位上,陈佳跟我说道。
我没多想,说好的,这就过去。
“不过,老板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进去要小心点。”陈佳不忘好心地提醒我。
我“哦”了一声,心想着老板中午吃饭时心情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又不好了。
来到老板的办公室,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敲了敲门。
“进。”
听到老板的声音,我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
结果听到严老板还在打电话:
“别那么小气,借用你的小女友一个晚上而已,你到底借不借的?”
我:这--我听到什么啦?共享女友?有钱人都玩这么花的?
严老板抬眸见到是我,他又一本正经地对着电话说道:
“方军,要不是看在你这个新交的小女友大学刚刚毕业,而且是南方人,我还不想跟你借呢,好,说话算话,晚上直接把她送到我车上,我很忙的!”
听到这,我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转身正想退出去。
“去哪?过来。”
这时严老板挂完电话,目视着我,说道。
“老板,你刚才找我有事?”
“嗯,手机给我。”
“我的手机?老板,我手机在工位上,没带在身上。”
“现在去拿。”
“老板,你要我手机干嘛?手机是我的私人物品,你要看我手机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不然恕我无法遵从。”
也许是听到他刚才那个三观不正的通话,这会儿的我有些不爽,便挺直起腰板子地拒绝道。
严老板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会拒绝得如此果断。
他滞了一下,看着我,努努嘴想说什么的,可能又找不到一个很正当的理由吧,末了,只能有些气极败坏了:
“苏落你--要不是陈师母让我照顾你,你早就被我炒了一万遍了!”他站起来,指着我怒道。
“我知道。”
“你--”还想继续骂人的严老板,看着垂着头的我,忽然就词穷了。
“老板,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说着,心里带着气,我转身就走。
结果转身之际,差点撞到手里拿着文件的方军方总监。
“小狍子,这么快就走了?”方总监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想到这个方军今晚要将自己的小女友借给严易,两个都是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我不知从哪里来的怨气,抬腿就踢了方军一脚,嘴里骂道:
“让你不长眼!”
方军痛得抱着小腿,一脸的懵。
严老板气汹汹地追过来了,却被方军拦着要说法:
“老易,你跟小土豆吵架,她怎么拿我来撒气了?”
“让你不长眼!”结果严老板也抬起腿,同样的话,同样的动作,又踢了方军另一只脚。
方军立刻蹲下抱紧了两只小腿,嘴里骂骂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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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我找了个借口,没有坐严老板的车回家。
结果迷路了。
严冬已至,到处一片雪白,本来就有些路痴的我,坐上了第一趟公交车,到站下车后,理应到马路对面转另一趟公交车的。
结果过了白雪皑皑的天桥后,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坐上了反方向的车。
六点钟从公司出来,结果八点多快九点了还没找到回家的路。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严老板可能陪完别人家的小女友了,发现我还没到家,才打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到家。
我一时间卸下所有的矜持,忍着哭腔,说我坐错车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电话里的严老板听着急得大叫,他立刻叫我发定位给他,还一直交待我不要乱走,赶紧找个可以御寒的地方暖暖身子。
我说好。
我在一家二十四时的便利店里待了好一会儿,店员一直问我要买什么,我看着那些有点贵的进口面包和昂贵零食时,咽了咽口水,始终买不下手。
直到店员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时,我还是自觉地走了出来,蹲在店外面的玻璃墙下,等着严老板。
半个小时不到,严老板的黑色大总裁便不偏不离地来到我的跟前。
“怎么在外面等?”
这回的严老板不是摇下车窗,而是亲自下了车。
天空还在飘着雪,他穿着长长的黑色呢绒西装外套,手里撑着一把琉璃般透明的伞,来到了我的跟前。
首先出现在我眼底的,是他那双黑色的长靴!
蹲在地上的我徐徐抬头--
那一刻,北方人笔直修长的身姿,在我眼里,仿如一棵柏松般伟岸。
“老--板。”不知是不是嗓子冻坏了,喊出这一声老板时,我的咽喉有些作哽。
想站起来时,腿有些酸,差点又软了回去。
老板身子微微一弓,一手扣住我的手臂把我提起来了。
他把伞挡在了我的头顶,拍了拍我身上的雪花,然后从他的大衣里,掏出一对全新的暖手套,戴到我的手上--
那一刻,我抬头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很温柔,在他的身上有种清冷优雅的矜贵气质无与伦比。
莫名地,我有些心间悸动了,直到他开口骂人时,才化为乌有:
“你是猪吗?这么冷的天不懂得躲在人家店里,在外外傻傻地喝西北风!”
他的新手套好暖,我偷偷试过刘凯送的那一套,感觉老板的手套比刘凯的更暖更舒服。
但他骂人的时候,刚才所有心悸与温暖又被打散了。
我垂着头,没出声。
老板觉得骂得还不过瘾,又继续了:
“说你是傻狍子,你还当真自己是傻狍子了?不,傻狍子都比你聪明,至少人家认得回家的路,你坐个车回家都能坐错的,拿着!”
老板把伞塞给我,他脱下他的黑色长大衣,往我身上一披,伸手又帮我拉了拉大衣的衣领。
“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我再晚来会儿,你都成冰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