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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悲伤操持完妈妈的葬礼后,我独自一人回了研究院。
等我从研究院出来时,已是我几乎不眠不休地忙碌了三天后。
刚出大门,我便被人从身后用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口鼻,等到再次睁眼,我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张手术床上,动弹不得。
怔愣间,我发现屋内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
来不及询问这是哪里,我的注意力被腹部的疼痛吸引。
只见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站在我身边,手上不停地忙碌着。
见我苏醒,那人眼中有半刻惊慌。
“患者怎么醒了!麻醉师怎么弄的!”
随着麻醉药逐渐失效,我能感受到的痛苦越来越清晰剧烈。
因为疼痛,我的脸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汇聚成滴,滚落在手术单上。
看着我因为痛苦不自觉地扭动身体,医生的语气带上了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快来几个人按住她!子宫摘除手术还没结束,不能让她乱动!”
我的大脑轰地一下炸开。
摘除子宫?
因为太过震惊,我一时忘记了反抗。
等我缓过神来时,手术室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白婉莹。
“师姐,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你对麻醉有部分免疫作用,让你提前醒来感受痛苦。”
虽是道歉,可她的语气中满是揶揄,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我想开口质问,巨大的疼痛却让我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白婉莹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她娇笑着让医生继续手术,随后伏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师姐,你还不知道吧?子谦哥哥觉得你心思恶毒,不配为他生孩子。他说,既然你害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要你用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来偿还!”
说完她将手指按在我干裂的嘴唇上,阻止我发声。
“哦,对了,就算你没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那又怎样?我们的孩子没了,这就是你的错!”
“师姐,你就好好享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净化手术吧。”
她的脸上满是笑容,可是我却感受到满满的恶意。
来不及深思她的话,我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再一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病房里。
病房内空无一人,我的嘴唇因为长时间未进水早已干裂出血。
我颤抖着手,想去够一旁桌子上的水杯,却不想水杯被我碰落在地。
屋外的人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上破碎的杯子和我苍白如纸的脸。
“弯弯!”
爸爸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回床上,又递来一杯温水,眼中满是血丝和关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看着爸爸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的面容和新增的白发,我的心中酸涩无比,喉咙哽咽。
“爸爸……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引狼入室……”
爸爸将我拥入怀中,像小时候我受了委屈那样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沙哑却坚定: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心肠歹毒,是爸爸没保护好你们母女。爸爸妈妈永远不会怪你。”
我再也忍不住,扑在爸爸怀里号啕大哭,像个小孩一样诉说着这几年的委屈。
“爸爸……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我找不回他了……我还弄丢了你们……”
爸爸轻轻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抚着我。
在爸爸的温暖怀抱里,我激烈的情绪渐渐平定,但心底的悲伤却如同寒冰般,越结越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