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平地都能摔倒，演技不错。”我冷声戳穿她拙劣的把戏，“就是下次算计人，眼神记得藏好一点。”
【爽！女王陛下！就该这么打！】
【给我往死里打！太解气了！】
我无视两人的震惊，弯腰捡起地上那半瓶果汁，走到顾煜恒面前。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我拧开瓶盖，将剩下的紫色液体，从他头上缓缓淋下。
冰冷的果汁顺着他昂贵的定制西装往下淌，看起来狼狈不堪。
我将空瓶子随手扔进垃圾桶，转身对旁边吓傻的工作人员吩咐：“去给我重新找一套礼服来，五分钟之内。”
换好新礼服后，我再也没看那二人一眼，径直走向电梯，前往庆功宴的会场。
在我作为顾氏代表上台发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会场门口一个狼狈的身影。
是顾煜恒。
他匆匆换了身备用西装，头发却还带着未干的水汽，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有些凌乱，领带都歪了。
恍惚间，我想起我们白手起家时，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里却有充满野心。后来我回归家庭，他的身影便总是与深夜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相伴，直到身边理直气壮地站了另一个女人。
我不明白，是不是男人沉浸在事业里，就一定会变心。
可此刻，站在聚光灯下的我，看着台下姗姗来迟的他，忽然觉得，他好像……变了。那份曾经的意气风发，在记忆里努力寻找，也有些费劲。
我收回思绪，完美地结束了发言。
掌声雷动中，我走下台，顾煜恒立刻想挤过来，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冷着他！让他知道自己纵容绿茶的代价！】
【对！让他急！让他知道你不是非他不可！】
我端着香槟，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而顾煜恒就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几次三番想靠近，都被我用与旁人谈笑风生的姿态不动声色地隔开。
宴会临近尾声，他终于在露台堵住了我。
“涵妤，”他声音沙哑，“徐婷宣……我让她走了，我将她骂了一顿，还把给她的卡收回来作为惩罚。”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又补充道：“今天……还好有你，才没出差错。”
我闻言，却皱起了眉，“还好有我？”
我向前一步，逼视着他：“顾煜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今天真的没到场，这个项目的细节、流程、后续规划，谁能说得清楚？是你，还是你带的那个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的徐婷宣？”
“你差点为了所谓的私人感情，毁了整个项目！”
他被我斥责得哑口无言，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上血色尽失，最终只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我身上，低声道：“你身上这套……也很适合你，很漂亮。”
我心头一刺。
我想起过去无数个夜晚，他指责我打扮得太过刻意，不如徐婷宣素面朝天来得清纯。指责我浑身珠光宝气，不如徐婷宣一件白衬衫来得干净。
一句“我现在比得上她了吗”险些脱口而出。
可话到嘴边，我又觉得可笑，何必呢？
【问他干嘛！姐姐的美貌不需要他来定义！】
【就是！咱们独美！】
正在这时，王太太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走来：“涵妤啊，可算找到你了。待会儿有个小聚，都是自家姐妹，一起去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