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回到住处,屋内的昏暗将他裹入寂静之中。
他瘫坐在床边,眉头微皱,脑海里数字与计划不断交错闪烁。
如今获取运值的速度,着实有些慢。
他的心思,早已飘向那场即将震撼上演的马踏七宗。
光是想象,都让他热血沸腾,迫不及待想要参与其中。
可若想在这场风云变幻中崭露头角,必须得有拿得出手的运势。
江时心中倒是有一种心仪的运势,可是自己的存款,还差的远。
突然,江时的眼眸骤亮,脑海中浮现出母仪天下的大景皇后苏倾汐的面容。
对!就她了!
制作一段长时孽缘运,一旦成功,运值必定丰厚。
想到这里,江时闭上眼睛,细细回忆起孽缘运的奇妙作用。
每一次相遇,都像是命运恶意的玩笑,被无形的丝线牵扯,越挣扎,缠得越紧。
两人深陷其中,一段不知结局的孽缘就此拉开帷幕。
江时心里清楚,任何运势都有时间限制,时间越长,所需运值越多。
就拿之前给仪贵妃制作的红鸾劫来说,一个月的时限,如今已然过半,红鸾劫的作用也随着时间流逝,缓缓减弱。
而江时,正耐心等待时机,打算在红鸾劫最后十天内,一举拿下徐澜仪。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徐澜仪的喜欢愈发浓烈。
深吸一口气,江时将杂念统统抛诸脑后,缓缓闭上双眼,于心中默念孽缘运的制作密语。
这一次,他要制作维持一年的孽缘运,需要50的运值。毕竟对象是尊贵无比的苏皇后,所需运值自然要多些。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与命运讨价还价,又像是在编织一张通往成功的大网。
密语在江时心间反复回荡,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沉浸在一种玄妙的状态中。
随着密语念完,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团若有若无的微光,那是孽缘运即将成型的征兆。
江时凝视着那团蕴含着奇异力量的微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他心中暗自盘算,明日便要前往苏皇后的寝宫附近,寻机将这段精心筹备的孽缘运悄然种在苏倾汐身上。
回想起前段时间,他与苏倾汐的那次冲突,江时仍心有余悸。
那时的他,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一时冲动之下,竟对尊贵无比的苏皇后动了手。
一顿暴打之后,他的手掌都扇肿了,最后还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身为掌控运道的道主,他怎会甘心一直屈居人下,任由命运摆弄?
往昔的屈辱,都将成为他今日崛起的动力。
夜渐深,万籁俱寂。
江时躺在简陋的床榻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未来的种种画面,他怀揣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阳光洒满大地,整个皇宫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景仁宫附近,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徘徊着。
那人时而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时而又抬头望向景仁宫的宫门,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人物的出现。
此人正是江时。
此刻的他,心中满是郁闷。
从清晨踏入这宫殿区域,他已从仪妃殿来到足足两个时辰了,可愣是连苏皇后的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这苏皇后,可真能睡啊!”
江时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吐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江时的耐心也在逐渐消磨。
他心中暗自决定,如果再过一会儿还等不到苏倾汐,就只能先回去填饱肚子,等明日再来。
毕竟,在他看来,这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无论多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能阻挡他对干饭的满腔热情。
“啪!”
一声脆响,如平地惊雷。
江时刚要转身,小腿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好似被重锤猛击,他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好汉,有话好说,莫……”
江时下意识地哀求,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双手紧紧捂住小腿,身体因疼痛微微颤抖。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第二棍便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在了他的腰间。
这一击力道十足,江时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狼狈地趴在了尘土之中。
“你可知我是谁?仪贵妃最宠爱的太监。”
江时咬着牙,边艰难地说着,边回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袭随风飘动的紫色宫装。
视线缓缓上移,是那巍峨山峰。
最后,他终于看清了那张脸,嘴唇不点而朱,美得惊心动魄,却又透着拒人千里的清冷。
江时瞬间瞪大了眼睛,心中猛地一震,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
靠,皇后娘娘苏倾汐!
刹那间,江时激动得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下意识地想要往前爬,仿佛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些,可下一秒。
“打的就是你,本宫想打你很久了。”
苏倾汐的声音仿若千年寒冰,不带一丝温度,清冷的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手中的木棍便裹挟着劲风再次甩下。
“啪!”
这一棍,不偏不倚,径直打在了江时的嘴上。
一瞬间,江时只觉嘴里像是炸开了锅,火辣辣的疼痛从嘴角蔓延至整个口腔,牙齿也被震得隐隐作痛,他甚至能感觉到嘴角的皮肤被撕裂,鲜血缓缓渗出。
此刻,江时懊悔,恨透了以前那个不努力修炼的自己。
要是当初勤奋些,哪怕只是皮糙肉厚一点也好啊,至少能多扛几下这要命的毒打。
他在心里暗暗想着:我没到八境前,你打我,我认栽;可等我到了八境,你还敢打我,我这修炼之路岂不是白走了!
回想起从前,这样的三棍打下来,自己恐怕早就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了。
“啪!”
苏倾汐依旧沉默不语,面沉如水,手中的木棍却没有丝毫停歇,又一次狠狠落下。
江时想要开口求饶,可嘴巴刚一张开,钻心的疼痛便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那些哀求的话语,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怎么也说不出来。
“徐澜仪最宠爱的太监是吧?”
苏倾汐冷冷开口,话音刚落,她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腕猛地发力,这一棍带着前所未有的劲道,重重地砸在了江时的大腿上
“啊!”
江时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堂堂运道道主,竟在这皇宫之中,被一个女子这般肆意殴打,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江时悲戚与不甘,脑海中更是一片混乱:孽缘运还没施展呢,自己怎么就先被揍成了这副模样?
“啪!”
一道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木棍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重重砸在江时的腰上。
这一击,似要将他的脊梁骨生生打断,江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五脏六腑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揉搓,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饶……饶命……”
江时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
此刻的他,四肢瘫软,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浑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
“本宫实力恢复后,正想打你,你自己就蹦出来了。”
苏倾汐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冷哼一声。
回想起这段时间,苏倾汐为了解毒恢复实力,可谓是历经艰辛。
她深居简出,每日在密室中闭关修炼。
如今,实力刚刚恢复,她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令她蒙羞的夜晚。
那晚,她竟被江时那般羞辱殴打,这对于一向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后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份耻辱,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在她的心头,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从那一刻起,她便在心底暗暗发誓,等自己恢复实力,定要让江时付出惨痛的代价。
巧的是,今日她刚一回宫,便远远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景仁宫附近徘徊。
一看,是江时!
苏倾汐眼中寒光一闪,复仇的火焰瞬间熊熊燃起。
她来不及多想,随手抄起一根木棍,眼神示意随从噤声,然后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绕到江时身后。
此刻,她终于等到了这个复仇的绝佳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