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着显得她好像很急切的样子。
林稚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么大房子也算是自己家了,她在自己家里转一转怎么了!
别墅分为地上三层和地下一层,林稚没敢往地下去,就探索了一下地面空间。
每个房间都很干净整洁,看来别墅里虽然没有留人住,但每天还是会有人来打扫卫生。
晏清住在二楼,别墅里有专门的电梯供他行动。
林稚以前上班的地方是在一栋写字楼里,那里面有几十家可以称得上是公司的企业,每天早上光等电梯都能排很远的队。
中午休息的时候,人多得出去吃饭都要走楼梯,十几层的楼梯下去,林稚感觉自己其实不是在上班,而是在下山。
而这次,林稚却拥有了完全没有其他人,也完全不需要排队等人的电梯!
她在电梯里上上下下不亦乐乎。
晏清从卫生间出来,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平板,打开了监控。
在做什么呢?
书房就在隔壁,会去那里找你想要的东西吗?
直到他看见电梯门开开合合,而电梯里的人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出来。
晏清:“……”
林家就是这么养孩子的吗?
他捏着眉心。
在今天之前,他只见过照片上的林稚。
在别人的嘴里,林稚是一个有些温柔胆怯的女生,他从未在林家人的口中听过林稚对于晏家的任何要求。
现在想来,这哪里是没有要求。
分明是林稚性格顽劣,林家怕晏家看不上才故意瞒着罢了。
林稚在电梯里上上下下,给自己整得有些失重头晕,忽然听见了从头顶传来的声音。
“林稚。”
“嗯?”林稚惊讶抬头,看到了监控的小红点。
“回来。”晏清说。
“哦!”
林稚回到房间,晏清正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
林稚:“!”
睡着了?
怪不得晏清不介意和她一会儿睡。
原来他是单独睡轮椅啊!
林稚贴心地将灯一关,啪地一下砸进床里,兜头盖上被子。
晏清:“……”
“林稚!”
咬牙切齿,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林稚奇怪地睁眼,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礼貌,道:“晚安!”
晏清:“……”
晏清笑了,起初是低声的笑,之后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长猖狂,笑得林稚惊恐睁眼。
什么玩意儿变异了吗?!
她按亮床头的灯,瞪着眼睛看向晏清。
“我糙,你眼睛咋了!”
林稚从床这头滚到另一头,挨着晏清,“进沙子了?”
晏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林稚,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保姆都走了吗?”
嗯?为什么突然转到了故事频道?
“为啥呀?”林稚也好奇。
她今天在晚宴上的时候听到不少流言蜚语,其中就有关于保姆的。
“因为他们怕我,”晏清抬手,掐住林稚的下巴,“他们怕我的阴晴不定,怕我动不动就发火,怕我那些无理的要求。”
林稚的嘴巴被掐成了小鸡,她撅了撅嘴唇,含含糊糊地哦了一声,然后说:“好疼,你能放开我吗?”
晏清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到一丝恐惧。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晏清松开了手,“你不怕我?”
林稚揉着自己的脸,“怕你干嘛?”
“你是当老板的嘛,老板这样是很正常的!”林稚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样子,“老板最喜欢朝令夕改,最喜欢yes or no回答or,最喜欢让员工做一些看起来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情。”
“但同时,这种变态公司还可以屹立不倒,是不是很神奇?”
晏清沉默。
林稚:“……”
她在这个问题上是不是投射了太多的私人感情了。
林稚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那你会让你的员工加班到半夜,就为了画一张第二天开会时候要用的图纸吗?”
晏清皱皱眉,“只有没有规划的领导才会做出这样完全没有安排性的工作。”
林稚:“!!!!”
林稚看着他的眼神近乎崇拜了。
晏清:“……怎么了?”
“你才是好领导!”她眼含热泪,“我能去你的公司上班吗?”
“你想来我的公司上班?”晏清挑眉。
“也不是,”林稚说,“我只是在恭维你。”
“你要是想去的话,也不是不行。”晏清说。
正好可以看看苏澈的目标是什么。
林稚沉默了。
晏清:“怎么?怕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在想,我真的穷到要去上班吗?”
她用肩膀顶了顶晏清,“我没有零花钱吗?”
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合同呢合同呢!
小说里霸总甩给名义上的妻子的合同呢!
还有每个月几十万零花钱的合同呢!
“我怎么知道?”晏清看了她一眼,“这应该问你爸妈吧。”
林稚瞪了他一眼。
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晏清抬手,“扶我。”
林稚抓住他的手,“干嘛?”
“上床。”
林稚站起来的动作一滑,猛地双膝跪地。
“怎么了?”晏清挑眉。
“没怎么,”林稚干笑,“腿麻了。”
她笑得很勉强,晏清捏了捏她的手,“没事,不急,等不麻了再扶也行。”
“不用!”林稚揉了揉膝盖,“我行!我可以!”
晏清真的很重,林稚有理由怀疑这人是故意的,她被压得站不起来,幸好轮椅离床很近,即使弓着腰,林稚也将人挪到了床上。
然后她坐在地上喘气。
“你、你也太沉了,这对吗?”林稚伸手去碰他的腿,“这腿不应该都肌肉萎缩了,没多少肉吗?”
啪——
晏清将她的手拍了下去。
“疼!”林稚喊。
晏清:“别乱碰。”
“哦,不碰就不碰。”林稚从他这边跨过去,“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要关灯了!睡觉!”林稚理不直气也壮,“晚安。”
在生活水平不高的情况下,林稚眼中最划算的活动便是睡觉。
她坚信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是自由的,她的自由不仅体现在能睡尽睡。
还体现在睡相上。
晏清看着被自己推开第五次的人再次滚了过来后,额头的青筋跳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