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秦可柔脸颊的指尖缓缓收紧,她明明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秦可柔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这女人什么时候气场如此可怕了?
“阿梧,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这么想我,我真是太伤心了。”
说着,她眼角滑过两滴泪,一脸的我见犹怜。
平日里,她只要这么说,君栖梧都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然后立马给她道歉,再送上一马车的赔礼。
然而,今天君栖梧却粗鲁的将她扔在地上,冲着门外大喊一声。
“夏草,把本郡主的马牵来,本郡主要进宫!”
秦可柔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阿梧……”
她刚开口唤了一句,夏草进来就给了她一耳光,斥道。
“放肆!竟然直乎我们郡主的名讳!”
“你……”
秦可柔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个贱婢,居然敢对她动手!
她爹可是丞相!
君栖梧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瞪什么瞪?她说得不对吗?”
“你一个无品阶无诰命的民女,不但直乎本郡主名讳,还敢对本郡主颐指气使,谁给你的勇气?”
秦可柔脸上的假面几乎要绷不住了,她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向君栖梧。
“郡主,你当真要这么对我?”
君栖梧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揪着她的脖领子就往外走。
夏草牵来马,君栖梧像扔麻袋一样将秦可柔扔到马上。
秦可柔又羞又气:“君栖梧,我乃相府二小姐,你敢如此羞辱我!”
君栖梧骑在马上,一甩鞭子,朝着皇宫方向疾骋而去。
皇宫,御书房。
一群内阁大臣正在讨论南疆战事,文官主张派使臣去议和,武将请求增兵支援,两拨人从早朝吵到御书房,都快打起来了。
乾昭帝正焦头烂额,小太监小跑着进来通报。
“陛下,镇南王府小郡主求见。”
乾昭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见这里正忙吗?让她找皇后去。”
小太监觑了一眼下面正跟威武将军掐得脸红脖子粗的秦丞相,迟疑道。
“可是,她手里还提着相府的二小姐,看样子,那秦二小姐被打得不轻……”
乾昭帝:“……”
乾昭帝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让她进来吧。”
小太监应了一声,弓着腰出去了。
不多时,秦可柔被大力推了进来,重重摔在御书房的地板上。
还未等众人开口,君栖梧率先往地上一跪,声音铿锵中又带了几分委屈的控诉道。
“陛下,我镇南王府在前方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秦相一家为了向南夷求和,竟不惜挑拨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意图颠覆我大乾江山,其心可诛,望陛下严惩不贷!”
说完,她就重重磕了下去。
咚!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砸得秦相脸都白了。
“陛下,臣冤枉啊!臣如今已是文官之首,颠覆大乾江山对臣有什么好处?”
“况且,整个京城谁不知栖梧郡主不学无术,口无遮拦,行事嚣张跋扈,连强抢男子这种事情都敢做,平日里小女跟在她屁股后面没少替她收拾烂摊子,眼下她把小女打成这样,还恶人先告状,望陛下替臣做主啊!”
以秦相为首的几名言官立马站出来附和。
“是啊,陛下,满京城谁人不知,秦二小姐平日里就是小郡主的跟班,小郡主说一她不敢说二,她哪有胆子挑拨离间?郡主怕不是仗着父兄的军功,打了人还倒打一耙。”
“陛下,若日后人人都如小郡主这般,恃功凌弱,那臣等这些官职低微的家眷在京中该如何行走?此风不可长啊,陛下。”
不多时,秦相身后便跪了五六个。
君栖梧目光一一划过他们的面庞,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陛下,秦二小姐跟臣女说,镇南王府功高震主,哪怕是我三个哥哥皆已战死,镇南王府后继无人,陛下也仍旧忌惮我君家,总有一天会灭我君家。”
“可君家是国师亲口确认过的忠臣良将,陛下亦深信不疑,秦二小姐三番五次在臣女面前说,陛下总有一天会飞鸟尽,良弓藏。”
“敢问在场的诸位大人,这不是挑拨离间是什么?难不成,你们跟秦相府是一伙的?你们要造反?”
好家伙,这话谁敢应?
“臣没有,臣不是,臣冤枉啊!”
那几个官员都吓死了,不约而同的挪了挪膝盖,跪得离秦相远了些。
秦相气得磨牙,这个草包郡主是疯了不成?这种话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皇帝面色铁青,看向秦丞相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秦丞相连忙以头抢地。
“陛下,小郡主这是造谣,臣对陛下,对大乾的忠心天地可鉴啊陛下~”
原本还打算瘫在地上卖惨装可怜的秦可柔一秒弹坐起来,指着君栖梧破口大骂。
“你胡说,明明是你始乱终弃还胡乱打杀下人,你如此残暴不仁,要不是你父兄功劳本够厚,你早死一百次了。”
说着,她向乾昭帝膝行两步,将君栖梧毁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末了还举手发誓。
“陛下,臣女真的只是劝她不要任性,毕竟喜帖都发出去了,这个时候说不成婚了,这让萧公子将来怎么做人?”
“况且,那母子二人也的确是可怜,人家要不是家里遭了灾,怎么能这个时候找上门?但郡主她毫无仁善之心,简直不配做这个郡主。”
“臣女绝对没有说功高震主之类的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她都发誓了,即便是假的又有谁能证明?
君栖梧一听眼睛都亮了,这……还有人上赶子找雷劈的!
她在空间里掏啊掏,总算掏了一张低阶的引雷符出来,毫不犹豫的就贴到了秦可柔的背上。
轰隆隆~
一道惊雷穿透屋顶,直接就劈在了秦可柔身上。
离她近的大臣吓得连滚带爬的散开了,生怕被雷电波及。
“噗,咳咳咳~”
秦可柔张口吐出两口黑烟,只觉得头上瓦凉瓦凉的,浑身还有一股焦糊味。
君栖梧:“陛下,她公然欺君,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