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的晨光里飘着速溶咖啡的香气。科尼正用软布擦拭拼合完整的怀表,表盖内侧银教授的笑脸与三个相似的婴儿照片重叠,指腹抚过 “1985.10.17” 的刻字时,左肩的旧伤传来阵温和的痒 —— 不再是以往的刺痛,更像种带着温度的提醒。
“科尼,刘默哥送修的座钟好了。” 卢布抱着个木质钟盒走进来,盒盖的玻璃上贴着片新鲜的银杏叶,“他说这钟的齿轮调过了,每到三点十七分,钟摆会敲出‘哆咪嗦’的音,是银教授以前喜欢的曲子。”
三花猫突然从窗台窜下来,叼着枚黄铜纽扣往科尼怀里钻。纽扣的正面刻着银杏叶图案,背面缠着根银色的线,线尾系着张极小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 “老巷 37 号,找林阿婆”。科尼捏着纽扣对着光看,边缘的磨损痕迹里嵌着点淡绿色的粉末 —— 是银教授留下的 “17 号配方” 提取物的味道。
“老巷 37 号是生物研究所的家属院。” 卢布翻出城市地图,指尖在 “37 号” 旁画了个圈,正好落在银教授旧居与星海书店之间,“李哥说那里上周刚报了起失踪案,失踪者是研究所的老研究员,叫林建军,正是林阿婆的儿子。”
门环突然发出 “笃笃” 的轻响。科尼开门时,个穿藏青布衫的老太太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褪色的布包,包口露出半截牛皮日记本,封面上的银杏叶刺绣已经泛白。“您是科尼侦探吧?” 老太太的声音发颤,布包上的线头蹭过科尼的怀表链,“我儿子建军失踪三天了,他走前只留下这本日记,说要是找不着他,就来找您。”
日记本的纸页已经泛黄,第一页的钢笔字迹带着颤抖:“10 月 17 日,找到银教授的‘银杏笔记’残页,上面记着‘基因稳定剂的最后一味药引,在老银杏树下’。” 科尼翻到中间,发现某几页被人撕去,残留的纸痕里露出个 “高” 字,和银教授信里生父的模糊签名笔迹相似。
“建军研究的就是基因药物。” 林阿婆的手指在 “银杏笔记” 四个字上摩挲,“他总说银教授是个好人,十年前帮他保住了研究所的职位,还送过他片银质银杏叶当护身符。” 她突然从布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枚与科尼怀表链同款的银叶吊坠,只是叶尖处缺了个小口。
三花猫突然对着布包狂吠,爪子扒着包底露出的张旧照片。照片上的林建军站在棵老银杏树下,手里举着本笔记,封面的 “银” 字在阳光下闪着光。树后的墙角刻着个极小的鹰形符号,和老 “鹰王” 拐杖上的图案完全相同。
“这棵银杏在研究所的后院。” 卢布认出照片背景里的建筑,“上周研究所装修,后院被围起来了,说是要建新药实验室。” 他突然指向照片边缘的日期 ——“2015.10.17”,正好是银教授开始写 “银河计划” 日记的那年。
科尼的怀表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表盖内侧的照片泛出微光,银教授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弯。他想起银教授信里的话:“我在研究所后院藏了‘银杏笔记’的备份,用银杏叶吊坠当钥匙。” 他抓起林阿婆的银叶吊坠,发现背面刻着串数字:“37-17”,正是老巷 37 号和银杏树下的位置坐标。
研究所后院的老银杏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科尼用银叶吊坠插进树根处的石缝时,石板突然弹开,露出个金属盒,盒盖的密码锁是由七片银杏叶组成的,每片叶子上都刻着个汉字,连起来是 “银鹰护佑,十七为钥”。
“用三兄弟的生日试试。” 刘默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墙后,手里拿着个钟表匠的放大镜,“银教授总喜欢用重要的日期当密码。” 他将放大镜对准锁孔,科尼输入 “19851017” 时,金属盒发出 “咔哒” 声,里面装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正是 “银杏笔记”。
笔记里的字迹比银教授的日记更潦草,夹着许多手绘的基因图谱,其中张图谱旁写着:“稳定剂需三兄弟的血液混合,再加入银杏根提取物,可彻底治愈基因缺陷,无需每月注射。” 纸页间夹着张处方,落款日期是 “2020.10.17”,旁边画着个简易的提取装置图,标注着 “需用钟表齿轮驱动”。
“难怪老‘鹰王’要抓我们。” 刘墨突然从树后走出来,手里拿着幅刚完成的素描,画的正是老银杏树下的金属盒,“他想垄断稳定剂,控制所有有基因缺陷的人。” 他突然指着笔记的最后一页,“这里画着个实验室的位置,在研究所的地下三层,门牌号是‘17’。”
地下三层的铁门锈迹斑斑,科尼用怀表芯的齿轮当钥匙时,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惊起群蝙蝠。实验室的操作台积着层薄灰,上面放着个未完成的提取装置,齿轮组旁摆着本打开的日志,最后行字迹是:“2023.10.17,有人在跟踪我,‘笔记’已藏好,若我失踪,找科尼侦探。”
三花猫突然叼着个白大褂的衣角从通风口钻出来,衣角上别着个工作牌,照片上的林建军戴着银叶吊坠,姓名栏旁写着 “17 号研究员”。衣角的口袋里掉出张纸条,上面用红墨水写着:“他们要抢‘笔记’做坏药,我躲在老巷 37 号的阁楼里。”
“是研究所的新所长!” 林阿婆突然想起什么,“上周他找建军谈话,说要‘合作开发新药’,建军回来后就心神不宁的。” 她指着日志里的个签名 ——“高天”,“就是他!老‘鹰王’的侄子!”
阁楼的天窗透着微光,科尼推开门时,看见林建军正蹲在角落整理笔记,身边堆着瓶瓶罐罐的银杏提取物。“你们终于来了。”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手里举着个装满淡绿色液体的试管,“这是刚做的稳定剂,用银教授的配方,只差最后一步 —— 三兄弟的血液。”
高天突然带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冲进阁楼,手里举着个金属箱:“把‘笔记’和稳定剂交出来!” 他的胸前别着枚铜徽章,鹰形纹章的眼睛处嵌着颗假红宝石,“老叔的计划没成,轮到我来完成!”
三花猫猛地扑向高天的手腕,银铃铛的响声在混乱中格外尖锐。科尼趁机将试管递给刘默,刘墨用画架挡住黑西装的去路,刘默则迅速调整提取装置的齿轮。当三兄弟的血液滴进试管时,淡绿色的液体突然发出柔和的光,在阁楼的墙壁上投射出银教授的影像。
“高天,你父亲当年就是因为想滥用稳定剂,才被我赶出研究所。” 银教授的声音带着威严,“你不该重蹈覆辙。” 影像突然化作道强光,高天手里的金属箱瞬间短路,冒出阵阵黑烟。
警笛声从巷口传来,李哥带着警察冲进来时,高天正试图从天窗逃跑,刘墨用画笔勾住他的衣角,将他拽了下来。科尼捡起掉在地上的 “银杏笔记”,发现最后页贴着张照片,是银教授和林建军在老银杏树下的合影,日期是 “2015.10.17”,照片背面写着:“守护真相,亦是守护希望。”
回到事务所时,夕阳正把老银杏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阿婆捧着瓶稳定剂,眼里含着泪:“谢谢你们,建军终于能好好研究药物了。” 三花猫蹲在窗台上,爪子里把玩着那枚银杏纽扣,在月光下闪着淡绿色的光。
科尼翻开笔记本,在 “血脉里的密码,终要用亲情来破译” 下面,又添了行字:“银杏叶的光芒,永远照亮守护真相的路。” 他合上本子时,封面上的咖啡渍、猫爪印与三枚银杏吊坠的影子重叠,形成个完整的圆,圆心处的怀表反射着月光,像颗温暖的星。
刘默坐在桌边调试座钟,刘墨在墙上挂起刚画的老银杏树,科尼握着拼合的怀表,感受着表芯齿轮平稳的转动。他知道,“鹰组织” 的阴影已散,但守护这座城市的责任仍在。只要三兄弟并肩,只要卢布还在身边,只要三花猫的银铃铛还在响,新的故事就永远不会缺席。
窗外的老银杏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诉说着未完的絮语。科尼看着杯中漂浮的银杏叶,突然明白,所有的相遇与守护,都像这杯中的叶子,看似偶然,实则早已在时光的脉络里,织成了温暖的羁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