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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他争取时间,我引开三皇子一党,却被扔进马匪窝。
铁钩穿进我的肩胛,被人悬挂在半空。
满是倒刺的长鞭挥向我,他们以此取乐。
数次昏厥,快要咬碎的牙关渗出了血。
我依旧倔强的一声不吭。
他们从一旁堆积如山的人骨中挑了一块。
滚了盐的鞭子再次抽来时,我终是忍不住了。
头盖骨撑开了我的嘴,发不出痛呼,只剩呜咽。
整整七日。
看到桓墨时,我的眼睛干涸到流不出泪来。
他拥住我破碎的身体,却只是问我有没有被糟蹋。
我应该感谢三皇子,如果没有他的吩咐,我的清白早已被毁。
听见我的质问,一旁的宋雨凝轻嗤一声。
“你还不算太蠢。”
她附在我的耳边,低声道,“到现在,你莫不是还以为你是处子之身?”
“你在马匪窝待了那么久,他自是不信你的,所以亲自唤来更夫检验你。”
“本宫亲眼瞧见那晚,陛下就在门外,眼中尽是快意。”
“陛下是希望你被毁的,你说他有多厌恶你?”
寒意从脚底窜遍全身,似乎连血液都冻住了。
我视线看向桓墨,却是一片黑暗。
“你没有心。”
“沈娇,为了这把龙椅,有心便是阻碍。”
桓墨的声音堪比数九寒冬。
“寒潭是朕为你准备的囚牢。”
“边关那次…”
“那也是朕安排的,不然,朕如何换掉你父亲手下将领?”
心口传来阵阵撕裂感,我强压下喉间腥甜。
“你为一己之私,串通敌军将领将我掳走,你简直昏聩无道!”
“残害良将,还妄想稳住边关,国泰民安?”
桓墨嗤笑,“娇娇,他们是为你而死。”
我微微失神。
若不是为我,他们不会闯敌营,落入陷阱。
爹也不会失了军权。
“你早就知晓我倾心于你?”
“自然,若不是那样,你又怎会彻底狠心为了朕去要挟你的父亲。”
“四十万精兵强将,任谁都会眼红,朕也不例外。”
是啊,爹娘疼我如斯,就连小弟都越不过我。
旁人都羡慕我,嫉恨我。
只因京都之中各家贵女,我是最受宠爱的。
原来,从那时候,他就已经在谋划如何利用我,利用沈家。
最后卸磨杀驴,弃如敝履。
我沈家三代忠良,却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那天我冲向桓墨,像疯子一般质问,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沈家给的。
他说相信沈家,会彻查到底。
他说禁卫军包围沈府,只为确保沈家安全。
那个清晨,是血色的。
我推开沈家的大门,遍地尸骸,残缺不全。
匾额之下,承载沈家三代人的横梁上,悬挂着数不清的尸体。
是沈家主系旁支,上级老叟,下逮稚子。
唯独没有爹娘和小弟。
那个时候的我竟流不出泪来,我静静地问他凶手是谁。
他说是三皇子一派的余孽,他会为我找到爹娘和小弟。
两百禁卫军之下,还会有余孽闯入,他以为我会相信。
直到侍卫来报,城西发现了我爹娘的小弟的尸体。
我跌跌撞撞跑过去,却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爹娘的尸首,就那么漂浮在粪埠之上。
面容已被污秽之物遮挡。
桓墨派人上前,我再也忍不住,尖叫着推开他们。
隐约听到桓墨的声音。
他说“别去,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