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凝浑身一颤，仰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垂眼意味深长盯着她的褚屹。
褚屹嘴角弯起弧度，把怀中的人儿揽得更紧。
他轻声又说：“沈文远知道你在床上的样子吗？”
似挑衅，又似强势的占有欲。
仿佛怀中那温温和和的人儿就是他的所有物，无论她想如何逃离他总是能顺着逆着把她给拉回。
褚屹料定褚凝在这京州无人可依，也料定褚凝能依靠的只有褚家，只有他。
在看到褚凝小脸上出现的丝丝裂痕时，他心里竟生出从未有过的快意。
“阿凝，上次和你说了乖一点，你又没有把兄长的话听进去。”语气虽温和，却带着浓烈的威胁：“我在离开京州的时候与你说过，要是在我回来之前你没有把你嫁出去，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褚凝知道褚屹是个疯子，以往为难她的时候还会遮遮掩掩，现在却这么明目张胆。
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就算知道褚屹会清理一遍四周的人，但难免会出现意外，还这般无耻的抱着她。
“放开、”
褚屹从褚凝凝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狰狞，哼笑：“你说了算吗。”
此刻的褚凝有些崩溃，用力欲从褚屹的怀中挣脱。
褚屹见怀中的人儿眉头紧锁，眸底充满狠意，他眉梢微动，瞬间松开。
褚凝突然挣开桎梏后退了几步，恶狠狠的盯着褚屹：“你不要太过分了！”
就算是说着狠话，声音依旧没有多少气势，她害怕因着她的愤怒引来府邸中的人，深知身份揭露，这褚家上下没有一人会站在她这边。
那时她不光会被扫地出门，还会彻底沦落为这个疯子的玩物！
“你就是想看着我发疯然后被人发现我的身份，还有和你的那点烂事，让我无路可走，让我背负勾引兄长的骂名，让我名声烂透，我告诉你褚屹，我不会让你得逞！”褚凝就算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依旧是压低着声音：“当初你领着我来到褚家，是让我好好照顾祖母，慰藉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这些年我做的很好，我不是你的物件，更不是你想拿捏就拿捏的东西、”
褚屹看着褚凝紧紧儿的模样，想起了前几日这姑娘在他面前眼泪婆娑的样子，轻笑一声：“这样才对嘛，之前装的乖巧听话不累吗？”
褚凝死死地盯着褚屹，突然笑了一声：“大哥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对大家都好，要是你执意如此，妹妹也不介意做一些小人之事让大哥哥官途坎坷。”
她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让褚屹眸色深了一寸，他知道褚凝做的出来。
犹如三年前一样，他动了她，她依旧没有放过他。
褚凝只是看着柔柔软软，内里就是根刺。
好，好啊，好得很，这就是他从衢州带回来的好妹妹！
“大哥哥，我就先告退了，祖母还等着我陪她一起用晚饭呐。”褚凝的语调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
褚屹看着她福身后转身离开，眼中的笑意更浓。
这世上哪有说出的承诺不兑现的？
就算有，他也会让她说到做到！
——
静尘轩。
白氏敲完最后一声木鱼后，晚竹接过木槌又扶起白氏起身。
“夫人，少夫人在外面等了快半刻钟。”晚竹边把手中的木槌放下边说道。
白氏轻笑了一声，说：“不耐烦了？”
“那倒没有。”晚竹走至白氏的身边：“少夫人在耳房看您平日中看的佛经。”
闻言，白氏眼中好似闪过什么，说：“对于这个江氏我心里是非常不满意的，商贾之女，对屹哥儿的前途毫无作用，无非是念在锦州这三年是她陪在屹哥儿身边罢了。”
晚竹不敢接这话，她知道白氏心中的儿媳是娘家的侄女，不过如今大公子已经成婚，就不要念那些前尘往事。
只是晚竹也知道，白氏心里有怨气。
“因着屹哥儿的事情，他舅舅也受了牵连，如今婉儿不能入褚家的门，娘家每个人都在怨我。”白氏这般想着，心里对江玉洛越发的不舒坦起来。
晚竹垂着头跟在白氏的身边，低声说：“夫人不要想那么多，只要大公子仕途顺畅步步高升，娘家的舅爷们自然会把你放在心上。”
白家本就因着褚家在这京州立足，又因白家的小辈一辈不如一辈，白家都快落魄了。
唯一出息的孩子就是白氏所出，偏偏褚家这几年又是风雨飘摇。
白氏叹了一口气，说：“希望我儿此番回京步步高升，到时那群蠢货求到我跟前有他们好受的。”
说话间，主仆二人走到了主屋前。
而在耳房的江玉洛见佛堂没有了木鱼声就知道白氏出来了，她刚刚走出耳房就见白氏与晚竹站在主屋前。
她走过去福身行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白氏本想把心里的怨气撒在江玉洛的身上，但这些日子没有发现江玉洛的任何错处，唯一能说的就是子嗣了。
“我这里不用你每日都过来请安，倒是你肚子什么时候才有动静？”白氏不满的说道。
江玉洛神色依旧，她温和回应着：“让母亲操心了，儿媳会尽快调理好身子。”
“也不要累着你男人了，这几年他挺不容易，你得空就去京州好的医馆看看，要是你身子有问题，就给你男人安排妾室，褚家的子嗣单薄你也看到了，你能为褚家开枝散叶最好，但你要是不行，就不要妨碍别人给褚家开枝散叶。”
白氏这番话着实有些难听，更不是她这个身份该说的。
不过江玉洛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神情，轻声说道：“是，儿媳谨听母亲教诲。”
白氏见状，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冷哼一声：“听说你祖母把府中上下的事宜都交到了你的手中？”
“是，刚刚交接过来，儿媳正要与母亲说。”江玉洛平声说道。
白氏心里好受了些，她要是玩阴的可玩不过岁安院的那个老太婆，但她也清楚褚老夫人不会遮遮掩掩抓着府中的大小事不放：“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去问你祖母，如果你祖母那边不方便，就来问我，不过你现在主要还是子嗣为重。”
“是，母亲。”江玉洛恭敬的回应着。
“回去吧。”白氏摆手说道。
江玉洛福身后转身离开，白氏盯着江玉洛的身影神色晦暗了不少，隔了好半晌才说道：“你说要是这江氏身子骨有问题，屹哥儿的子嗣可怎么办。”
晚竹皱眉：“夫人，少夫人还年轻，会有身孕的。”
这边江玉洛走出静尘轩就见祝雨迎面走来。
“少夫人。”祝雨意外，没想到自家主子这么快就从白氏的院落离开。
江玉洛脸色有些不好的说道：“回去吧。”
祝雨跟在江玉洛的身边，说：“刚刚奴婢过来的时候见到了爷与四姑娘好像是在争吵。”
江玉洛脚步放慢，侧目看着祝雨：“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