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到这句话,蔡语柔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
“你说她要进宫当四公主的伴读?”
崔玉燕呆愣在原地,长姐竟然这么有本事?
那她得罪了长姐,是不是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被人制住的崔玉熹在听见这些话后更加崩溃了,她冲崔玉照大吼大叫着:“不可以,崔玉照,你不可以进宫,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你这个贱人,我不允许你过得比我好,我都没能当上公主的伴读,凭什么你可以?凭什么!凭什么!”
“爹爹,不可以,她不可以进宫,我不要,我不要她进宫,我不要她压我一头!”
“娘,你快帮我求求爹,不要让她进宫,不要让她进宫!”
此时此刻,崔玉熹无助极了。
她向来在姐妹当中都是最厉害、最耀眼的存在,她绝对不允许姐妹之中有人比她还要厉害,这怎么可以呢,这绝对不可以,明明她才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崔玉照就是贱妾所生的庶女,她凭什么比自己过得好,她凭什么比自己耀眼,她凭什么……
不可以!
她崔玉熹绝对不容许!
“老爷……”蔡语柔当然也不乐意,可她也清楚地知道崔致远不会答应的,但她还是喊了一声,就当是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吧。
果不其然,崔致远厉声呵斥:“愚不可及!”
“还不快将二小姐带下去,若是再闹直接关进祠堂,好好反省!”
崔玉燕吓得不敢乱动,父亲一向疼爱二姐,如今竟然说舍弃就舍弃了,二姐都这个样子了,她要是惹恼了父亲,她的处境肯定比二姐的还要惨。
此时此刻,崔玉燕十分后悔今天去正院抱嫡母的大腿。
她要是早知道,她还不如来长姐的镜华轩试试呢,最起码长姐往后就是四公主的伴读了,她要是能跟着沾点光的话,那她……
“老爷!”蔡语柔意识到自己得转变态度,哭成梨花带雨的模样,“老爷,咱们的熹儿一向娇惯,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这孩子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她日后肯定会想明白的,老爷,熹儿也是您捧在手心疼爱的孩子啊,您真的忍心吗?”
这是开始打感情牌了啊,崔玉照心下啧啧两声,她也顺势挤出几滴泪来,带着哭腔说:“父亲,此事也怪我,要不是我不在,也不会发生……”
崔致远不赞同地说:“这怎么能怪你呢,阿镜,这事儿和你无关,你不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二小姐无视家规,罚跪祠堂三日。三小姐不敬长姐,罚跪祠堂一日,抄写家规百遍。夫人管束不力,禁足院子思过。”
这些个惩罚下来,在场的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就连下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崔玉照却觉得这些惩罚无关痛痒,不过,等她瞧见蔡语柔的表情后,她突然觉得这个惩罚或许很合适,钝刀子割肉才疼呢。
而这,才刚刚开始。
蔡语柔满脸的不可置信,“老爷,你在说什么啊?”
崔致远莫不是疯了?
他竟然要禁足她,她可是崔家的当家主母!
就算他们蔡家没落了,走了下坡路,可崔致远他到底是怎么敢的!
“你和你女儿做的那些丑事,非要我摆在明面上讲吗?”崔致远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要不是因为你们,老子能被人弹劾?要不是因为你们,老子能三年升迁无望?”
“要不是因为你们,老子……”
蔡语柔彻底不敢吭声了,她可以狡辩任何事情,但连累崔致远的这些,她还真狡辩不了……
可……可他也不能不顾念夫妻情谊,直接让她禁足吧?
她这个当家主母被禁足,来日解了禁足之后,她该如何立威?府上的下人又会怎么看她?
“老爷,能不能不禁足……”蔡语柔试图和他打个商量。
崔玉照恨不得再添一把火,见蔡语柔主动递了梯子,她立马接话:“父亲,这……母亲若是禁足的话,这府上的琐事也不好打理啊,不然,父亲还是免了母亲的禁足吧。”
崔玉照一副为他们着想的样子,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人挑不出错的。
纵然蔡语柔知道这是阳谋,可那又如何呢,她还不是得乖乖配合,除非,蔡语柔她真的想被禁足。
问题在于她们说的这个事情,崔致远还真在心里想过,于是他立马反驳:“懂这些事情的下人,府上又不是没有,先让赵妈妈暂管几日。”
一听是让赵妈妈暂管几日,蔡语柔也狠狠松了口气,只不过,她这口气松早了。
“阿镜,这几日你也跟在赵妈妈身边学一学。”崔致远又杀了个回马枪。
“虽说你现在成了四公主的伴读,婚嫁事就不由得家里做主了,但这些管家理事你还是要学一学,若是不会难免会被人看笑话。”
若是换做从前,别说是这些事情了,就是再要紧的事情,崔致远都懒得过问。
可现在不一样了,崔玉照能给他带来的价值,远比崔家其他儿女带来的要高很多,他自然要站在崔玉照的角度上去想一想。
蔡语柔很想质问崔致远到底在想什么,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开口,不能闹,不能问。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崔玉照这个小贱人扬眉吐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女儿受委屈。
“多谢父亲为女儿着想,女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崔玉照佯装喜悦。
实际上,这些都在她的算计当中,权利是个好东西,在她没有权利的时候,借别人的势来壮自己的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瞧,崔致远还真就吃这一套。
看着镜华轩的满地狼藉,崔致远叹了口气说:“都是为父往日里太过惯着她们,这些为父都让账房补给你,至于御赐之物你快去瞧瞧,是否真有不妥。”
崔致远心里七上八下的,御赐之物若是真的被损坏,他怕是近十年都要升迁无望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