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许少远一回来,温榆就赶忙问。
许少远摇头,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轻声说:“没发现什么不对,不过明天中午才会靠站停车,只能明天再看看,万一是人贩子,绝对不对让他们逃了的。”
“嗯,只能这样了。”温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感觉有双眼睛在背后注视着他们,“你睡会儿吧,晚上我来守。”
“你先睡,我后半夜和你换。“
温榆没跟他抢,叮嘱道:“那你后半夜记得叫我。”
他们没注意到,上铺的严若雪紧紧贴着床板,把他们的交谈尽收耳中。
“人贩子!”她心中一阵狂喜,正愁这个月的要写什么报道,没想到天上掉下一个天大的新闻,要是她参与了人贩子逮捕过程,出一篇独家报道,那半年度优秀员工不就妥妥是自己了的吗!
次日中午,火车离火车站台越来越近。
在这上午的暗中观察,许少远和乘警基本可以确定那对夫妻就是人贩子,孩子中途醒了一次,那两人泡了几口奶粉,孩子吃了没一会儿就又昏睡过去了,那对夫妻喂了一口奶粉后,孩子很快又昏睡了过去,全程都没发出过什么声音。这状况明显不对,更像是被下了药。
乘警以查票为由确认这对夫妻在本次到站后就下车,知道许少远是军人后,邀请他协助此次行动。
还用车上的紧急联系电话,联系了地面的警察支援,为了不造成车上的恐慌,等火车一到站,人贩子一下车,他们就开展抓捕。
温榆知道许少远也要参加,心中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她能做的只有静静待在车厢,看好小包子。
“他呢?”小包子玩了好一会儿,发现爸爸一直都没回来,问。
“爸爸有事,一会儿就回来了。”顿了顿,温榆发现孩子这几天虽然没有之前这么抗拒他爸了,两父子还可以一起玩,但是孩子这几天没喊过一声爸爸,“小包子不喜欢爸爸吗?怎么不喊他爸爸?”
小包子说不出个所以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是我才认识他五天呀!我认识妈妈很久很久了。”认识五天就要喊爸爸,太不礼貌了!
温榆:“小包子小的时候,爸爸不是故意不回来的,他是个大英雄,打败了很多坏人,在很远的地方默默守护小包子长大。”
“真的吗?”小包子比划着手指问:“就像孙悟空一样!”
“对,就像孙悟空。”温榆无奈,小包子的性子其实有点执拗,她能帮许少远说的已经说了,接下来就要靠他自己了。
……
“奶奶,请问您有看到上铺的女孩吗?“卢学军神色有些紧张,刚刚严若雪说要去餐车那边吃东西,一直不见回来,他过去找,也没见到人。
老奶奶还是一如既往地看报纸,朝他摇摇头。
卢学军问了一圈无果,心里愈发烦躁。这位大小姐能不能消停点?他索性回到自己铺位,不再理会。
“目标在7号车厢,男的拿了行李,准备下车了。”
许少远靠在车厢连接处,用外套掩盖住手中的对讲机。
“收到,我们马上到门外接应。”
火车缓缓进站,车门即将开启,许少远假装自己也要下车,悄悄靠近目标人物。
就在这时,8号车厢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严若雪按耐不住喜悦:“他们是人贩子,大家拦着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这声叫喊惊动了那对可疑的夫妻,男人脸色大变,从女人手里抢过孩子,推开身边的旅客就要往车门冲,女人把行李甩到过道上制造障碍,紧跟随后。
“站住!”许少远反应极快,一个箭步追了上去,但恐慌的人群不断向后拥挤,让他难以迅速靠近。
车厢内顿时乱作一团,不明所以的乘客吓得惊叫连连。
那对夫妻抱着孩子左推右撞,眼看就要逃出车厢,就看到有几个警察朝着他们的方向来了,脸色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将孩子往旁边的座位一丢,顺手扯过旁边的中年妇女,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抵在妇女脖子上,“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被挟持的妇女吓得浑身发抖,车厢里又响起了一片尖叫。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车下的警察厉声喝道。
男人狞笑,自己干了这行,被抓了就不会有什么从轻,他此时的唯一念头就是拼死一搏!
“让开,让我出去,等我安全出站,我就放了她!”他手中的刀又往前抵了半分,锋利的刀刃在妇女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双方陷入僵持。
许少远这时挤到了旁边,冷静观察周围的形势,突然看到人贩子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同车厢的刀疤男,对方朝他比划了个手势。
许少远微微点头。
趁人贩子与门外警察对峙之际,刀疤男猛地从背后踹向男子持刀的手。人贩子猝不及防,刀险些脱手。他刚想重新握紧刀刺向人质,许少远已飞身扑上,精准扣住他的手腕一拧,将他反扣在地,膝盖死死顶住其后腰。
刀疤男也未迟疑,迅速制伏了女性同伙,同样反扣在地。
刀疤男也没有停留,马上抓住持刀男的同伙,同样反扣在地上。
中年妇女被松开,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劫持吓软了腿,瘫坐在地上,乘警上前把中年妇女扶起来,轻声安慰:“没事了,安全了!”
门外的几个警察一拥而上,迅速拿出手铐铐住两个人贩子,押下车。
一名女警察从乘务长手里接过被拐卖的小婴儿,了解到孩子疑似被下药,一直在昏睡中,匆匆去医院做检查。
“今天感谢你们两个同志了!”警察上前感谢许少远和刀疤男,“我看你们的身手不错,是干什么的?”
许少远:“我是名军人。”
刀疤男:“我是退伍军人。”
许少远看了刀疤男一眼,略显意外。
“原来是两位军人同志!”警察马上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次真的多亏你们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乘警就推着严若雪过来,“警察同志,刚刚就是她出声惊动了人贩子。”
警察的注意力马上转到严若雪身上,打量了一番,神情变得严肃:“同志,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我是记者,我只是想帮忙……”严若雪一听就慌了,马上把矛头对准许少远,“我要举报!他跟他媳妇儿是人贩子的帮凶,我昨晚听到了他们说话,还说什么逃跑的事!”
这话一出,周围都沉默了3秒,随即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严若雪。
她刚刚喊完之后,怕自己被人贩子盯上,躲到了洗水间,所以完全没看到是许少远制服了人贩子。
许少远被气笑了,本想不与她计较,没想到她反而倒打一耙:“脑子有病就去医院看看。”
作为严若雪的同行人,卢学军很快就知道了她干的好事,尽管他想假装不认识这个蠢货,还是得陪着一起去警局。
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火车继续往下一站开,离沪市只剩下6个小时的车程。
许少远和刀疤男合作了一场,回到车厢后开始交谈起来,这才知道刀疤男原来是京市陆军部队的军人,脸上的刀疤是在一次任务中受伤了。
除了这道刀疤外,手也受了重伤,没法再继续参与训练,这才退伍转业。
“你打跑了坏人吗?”小包子看到爸爸和刀疤叔叔坐在一块,有点犹豫,但在妈妈的鼓励下还是走了过来,伸手戳了戳许少远的胳膊。
许少远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说:“我和叔叔一起把坏人赶走了。”
小包子一听刀疤叔叔也赶走了坏人,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他,觉得他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
忽然,小家伙像是想起什么,跑回去翻自己的小挎包,过了一会儿攥着什么东西跑了回来。
他站到刀疤男面前,摊开小手——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叔叔,给你吃糖。吃了糖,就不痛了。”
刀疤男知道自己长得吓人,没想到这个小孩还愿意给糖他吃,听到小包子的话,他心头一暖,接过糖果轻声道:“谢谢小包子。”
温榆和许少远看着自己孩子的举动,心中思绪万千,不免觉得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