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的第七天：咖啡馆的旧木桌，林晚在公益室整理“乡村教师计划”落地资料时，顾昭抱着采访稿推门进来。
“庆功宴先欠着。”他把其中一杯推到她手边，冰块在玻璃杯里撞出清脆的响，“老地方，我请客。”
老地方是学校后巷那家开了十年的“慢时光”咖啡馆。褪色的红木桌椅，墙上挂着学生画的公益海报，连空气里都飘着旧书和咖啡豆混合的香气。顾昭选了靠窗的位置，阳光斜斜照进来，把他衬衫袖口的磨损痕迹照得清晰那是上周陪林晚搬周转房时蹭的墙灰。
“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林晚搅动着咖啡，看着奶泡在杯口晕开。
顾昭没接话，从帆布包掏出个笔记本，翻到夹着照片的那页：“云溪村小张老师说，周转房图纸你三天就改了五版，连抗震等级都提到了8级，你学过建筑吗？”他抬眼，黑框眼镜后目光锐利，“还有教师津贴方案，你直接找云山集团谈下浮30%的合作价，林晚，这些事，真像‘高中生会做的’？”
林晚的犹豫了，咖啡勺搅乱的真相
林晚的手指在咖啡勺柄上打滑，奶泡溅在桌布上，晕开小片污渍。
“我……”她张了张嘴，想起母亲昨晚的叮嘱：“小晚，顾昭是好人，但‘重生’这种事……”
顾昭往前倾了倾身子，咖啡杯底在木桌上压出浅印：“上周暴雨，你冒雨去工地送防水布，鞋跟断了都没吭声。前天整理捐赠清单，你一眼看出会计多记了三千块，林晚，你不是‘普通高中生’。”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林晚望着顾昭眼底的探究，想起重生以来所有“不合常理”的瞬间：
前世她30多岁才懂的公益项目风控，今生看一遍流程就能优化；
母亲的苏绣技法，她无师自通就能绣出“双面三异绣”；
“我妈……”她声音发涩，“我妈教过我很多。”
“林阿姨教的？”顾昭挑眉，“教你怎么看财务报表？”
林晚的咖啡勺“当啷”掉进杯里。她盯着涟漪扩散的咖啡液，忽然想起顾昭昨晚发的消息：“我查了你的志愿表，‘计算机+金融’双学位——为什么选这两个？”
“不是我自己想的。”林晚终于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我妈说金融能帮基金管钱，计算机能帮公益做系统。”
顾昭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林阿姨是苏绣大师，突然教你金融建模吗？”他抽走她面前的笔记本，翻到空白页
“我……还有老师啊，老师也教了很多”她喉头发紧。
“你不相信我？”顾昭听出来林晚的隐瞒，顾昭起身直接走出去。
咖啡馆的留声机忽然响起老歌《光阴的故事》。林晚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想起重生那天的阳光和此刻一模一样。她终于明白，有些秘密，藏得越久，漏出的缝隙就越大。
林晚坐了好一会离开咖啡馆时，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耳边。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