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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我没病!有病的是她!”
话落,我抬手指着沈墨依,讥笑道:“快带她去检查下是不是中度脑震荡了,不够我再多撞几下。”
沈淮沥皱紧眉头:“小杉,你理智点……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沈墨依见沈淮沥还不理他,哭得更大声:“哥哥,沈语杉就是想杀了我!”
“我流了好多的血,脑袋好晕……”
她哭着,身体软软地倒在沈淮沥怀中。
“快送医院去吧,别真死了。”
我冷冷看着他们,声音如冰。
见沈墨依真的晕了过去,沈淮沥也不敢耽搁,抱着她上了车。
走时还不忘提醒我:“等我处理好依依的事,再回来找你。”
我嗤笑一声。
等他找到我,我大概已经入土了。
汽车绝尘而去。
为了防止与沈淮沥他们在医院碰面,我在外面晃荡到晚上才回去。
却在医院的走廊被陈医生逮个正着。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抗癌病人要好好休息的?”
“还有你今天的药是不是没吃,护士都说找不到你人……”
陈医生絮絮叨叨,就像我的家人。
可我真正的家人,像陈医生这样关心我的行为,好像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吃,吃了就睡好不好?”
我露出调皮的笑,对陈医生求饶道。
在他的监视下,我走回了的病房,吃完了药,他才放心地出去。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海中突然浮现沈墨依的那句活该。
至今我都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对不起沈墨依。
还记得五岁那年,爸爸妈妈带我去福利院做慈善。
去的路上,他们突然告诉我:“爸爸妈妈工作忙,哥哥读书也没时间,小杉愿意的话,可以选一个小朋友回家,让她陪着你。”
我答应了。
到了福利院,里面有很多很多小朋友,可我一眼就看中了缩在角落里的沈墨依。
她是那么瘦那么小,就像快要饿死的流浪猫。
我喜欢猫咪,也不忍心看猫咪饿死,于是便抬手指着沈墨依道:
“爸爸妈妈,可以领养那个小女孩吗?”
爸爸妈妈向院长打听了沈墨依的情况后,同意将领养她。
于是我牵起了沈墨依的手,带着她上了车。
那时她的目光怯生生的,我还拍着她的背安慰:“别怕,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让保姆阿姨给她做了一桌好吃的,看她吃的狼吞虎咽,我心里很开心。
我怕她在陌生环境害怕,让她和我睡在一个房间。
我们躺在柔软温暖的大床上,沈墨依小声的对我说:“谢谢你带我回家,这是我睡过最软最温暖的床。”
那时的沈墨依看我的目光总是带着感谢,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她的目光变为丑陋的嫉妒了呢?
我不知道,只是内心一阵阵泛酸。
被自己爱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背叛原来是这种感受。
一滴泪突然从我的眼角滑落。
我迅速得抹掉它。
暗自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哭。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得起来,刚打开病房的门,就看到眼眶通红的沈淮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