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没有表态，显得有些烦躁。
摸出烟盒点了支烟，猛地吞吐了两口。
手背关节处还有早上砸门时留下的伤痕。
李疏雨看江序不说话，没敢再抱怨，只是默默凑到江序身边，小声喊他：“……哥哥。”
江序低头看她一眼，随手将烟灰弹落在地，发问：“那个男人来学校找过她几次？”
话锋转得太快，李疏雨愣了一下。
“……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个男人说是她的老公，刚才还给辅导员看了结婚证呢，不知道她上哪勾搭的野男人，刚才在宿舍还听见她和那个男人聊骚。”
江序低头若有所思。
徒留噼里啪啦的雨声扰乱心绪。
林霓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右手提着硕大的行李箱，左手还抱着一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的玩具熊。
显得很吃力。
徐昼看见后，往楼梯上跨了两步将行李箱从林霓手里接了过来。
笨重的箱子到了他手里好像一下变得轻巧了。
“……谢谢。”林霓声细如蚊。
徐昼低头打趣她：“只是嘴上谢可没诚意。”
说完也不等林霓还嘴，他撑起手里的大伞走到屋檐边等林霓过来。
林霓护紧怀里的玩偶熊钻进去，伞下略显拥挤。
刚才搭讪徐昼的女生和朋友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就好奇他们宿舍楼到底是谁结了婚，老公还这么帅。
“怎么是她？！”
“什么老公？我看就是金主。”
“嘁！这么大一个帅哥，被这种女人给糟蹋了。”
林霓跟着徐昼的脚步走进雨中，伞面被雨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为了衣服不被打湿，林霓只能尽量往徐昼身边靠。
去停车场的路能看见不远处的凉亭。
昏暗的路灯光线下，林霓看见李疏雨抱着江序靠在他的怀里。
江序看向林霓，四目相对的片刻林霓愣了一下。
下一秒，江序扣住李疏雨的后脑勺猝不及防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落得强势。
林霓惊愕地愣在原地，不自觉地抬手挡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高二那年她第一次被男生表白，江序翻她书包撕碎了那封情书，也是这般蛮横地夺走了她的初吻。
那时候她没有丝毫气愤或不悦，害羞又兴奋的悸动让她一整晚都没睡着。
她一度认为那个吻是美好的。
觉得那是江序内心也很在乎她的佐证。
以至于这些年江序身边的女朋友换了又换，她都觉得是江序故意气她……
“怎么了？”徐昼跟着驻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明知故问。
林霓触电般回过神，脸色惨白地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看着地上被雨水淋湿的落叶，顺着水流飘进下水道里。
七岁到二十一岁的喜欢，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你老师说你头晕，要不要先去医院？”徐昼拉开车门，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挡着车门框，低头询问林霓。
林霓木讷地摇摇头，猫腰坐进车里，双手紧紧抱住怀里的玩具熊，以此控制手臂的颤抖。
江序看着林霓钻进徐昼的车里，车驶出停车区，很快消失在雨夜中。
只留下路灯下的雨线越来越密集。
“不想去我家吃饭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又去挨一巴掌。”徐昼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听不出情绪，但显然是调侃。
林霓没心情开玩笑，低埋着头不接话。
星汇半岛地下车库。
车停稳后，林霓却坐在副驾驶没有要下车的举动。
“睡着了？”徐昼轻声询问，侧头查看。
林霓抬眼看他，眼睛又湿又红，明显在车里也哭过：“……你晚上还有其他事吗？”
林霓问话的时候，声音略带着哭腔的颤抖。
徐昼答道：“可以没有。”
四目相对，目光仿佛具象化交缠在一起。
林霓抬手颤颤巍巍地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将吻送了上去。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徐昼愣了愣，毕竟昨天林霓明明还抗拒接吻。
看着她生涩的小心翼翼，徐昼抬手扣住她的下颌将她拉开。
林霓不解地看他，含着泪的眼眸颤了颤，没敢把眼眨下去，尽可能地不让眼里积攒的泪水掉下来。
徐昼略微用力掐着她的脸，说她：“被他惹哭了拿我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