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辣条。
搜索框里，这两个字静静地躺着。
在陈凡身后，龙樱的身躯纹丝不动，但陈凡能感觉到，一道无形的压力正笼罩着他。
他甚至能想象出，在某个他看不见的监控室里，一群华夏最顶尖的大脑，正对着屏幕上这两个字，陷入了怎样的沉默和不解。
辣条？
用国家最高级别的专用设备，一千块的实验经费，在无数大佬的注视下，买辣条？
这行为，确实够离谱。
但……不够震撼。
陈凡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没有动。
一千块的辣条，或许能返利一个“全自动辣条生产线技术”，或者“新口味辣条配方”。
这对一个食品厂来说可能是宝贝，但对于一个国家，对于需要被“国运”级科技震撼的决策层来说，这远远不够。
这第一次的验证，必须是一记重锤。
必须是一次无可辩驳、颠覆认知、让他们全体起立的奇迹。
他删除了“辣条”两个字。
监控室内，气氛稍缓。
“看来他意识到了不妥。”一个数据分析专家低声说道。
白发院士没有说话，只是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依旧锐利。
陈凡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打开了外卖软件。
琳琅满目的商品页面瀑布般流过。
快餐简餐、地方菜系、日韩料理、甜品饮品……
这些都是“常规消费”。
就算点上一千块的麻辣烫，把所有能加的料都加一遍，本质上，也只是一顿丰盛的麻辣烫。
不够离谱。
返利的科技等级，绝对高不到哪里去。
必须在“常规”的框架下，找到那个“离谱”的支点。
穷学生，一千块，一顿饭。
这个组合，本身就蕴含着巨大的操作空间。
突然，陈凡的手指停住了。
他点进了一个分类——“星级酒店·尊享外送”。
这个分类里的餐厅，人均消费都是四位数起步。
对于过去的他而言，这是另一个世界。
他的指尖划过一个个精致的菜品图片。
澳洲和牛、法式鹅肝、蓝鳍金枪鱼刺身……
这些东西太“奢侈”，太“正常”了。富豪们的日常罢了。
系统要的是“离谱”，是逻辑上的荒谬。
忽然，一张图片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那是一头通体焦黄、油光发亮的烤乳猪。
下面一行小字标注着菜名和价格。
【粤式秘制脆皮烤乳猪（整只）】
售价：¥998.00
就是它了。
陈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不是因为这道菜有多诱人，而是因为他找到了那个完美的支点。
用一千块的餐标，一个人，点一整只烤乳猪当外卖。
这行为，既不属于富豪的精致，也不属于普通人的日常。
它带着一种纯粹的、朴素的、为了吃而一掷千金的荒诞感。
对于一个刚刚还在为几百块钱折腰的穷学生来说，这种消费行为，充满了逻辑上的断裂。
这，就是“离谱”！
与此同时，秘密基地的总监控室内。
“他点进了‘尊享外送’。”
“他在看烤乳猪，售价998元。”
“这是在干什么？测试经费不是让他拿来挥霍的！”一个年轻的参谋忍不住开口。
财政部长钱布德的心揪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捂住口袋。虽然钱不是他私人的，但他就是心疼。
“奢侈，但算不上离谱。”白发院士给出了冷静的判断，“这只能证明，一个年轻人突然得到一笔钱后，会倾向于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这在心理学上是完全可以解释的。无法作为验证‘离谱乘数’的有效案例。”
他的话，代表了在场大多数专家的看法。
失望的情绪，开始在监控室里蔓延。
他们期待的是一个科学的、严谨的、甚至匪夷所思的测试。
而不是一个年轻人拿着公款，点了一份豪华外卖。
领导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里那个年轻人的背影。
陈凡自然听不到监控室里的议论。
但他能猜到。
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些专家们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他们眼中闪过的一丝失望。
这样最好。
预期越低，接下来的震撼才会越猛烈。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确认支付”。
支付密码是六个零。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了支付成功的提示。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那个只存在于他脑海中的声音，如约而至。
【叮！】
【消费998元成功！】
【检测到本次消费行为逻辑断裂，超出常规消费范畴，符合“离谱”定义！】
【“离谱乘数”x10已触发！】
【关联领域判定：生物·农业·畜牧业。】
【科技返利已生成，并发放至指定地点……】
成了！
陈凡的内心涌起一阵狂喜，但他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
他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向龙樱。
“我……买完了。”
龙樱没有回应，她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被耳机里传来的急促指令所吸引。
……
同一时间。
华夏农业科学院，国家一级保密基因库。
深夜的服务器中心寂静无声，只有指示灯在有规律地闪烁。
负责值夜班的，是农科院最资深的生物信息专家，刘国栋教授。
他正喝着浓茶，百无聊赖地浏览着最新的国际农业期刊。
突然。
“滴！滴！滴！滴——！”
一阵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中心！
服务器阵列最顶端的红色警报灯，疯狂地闪烁起来！
刘教授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主控台前，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是最高级别的“外部信息入侵”警报！
理论上，这里是物理隔绝的，根本不可能有外部数据能够进入！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因为惊骇而微微颤抖，调出了警报日志。
然而，屏幕上显示的结果，却让他彻底呆住。
没有入侵。
没有任何外部连接记录。
但是，就在刚才那一秒。
一份体积高达10TB的加密数据包，凭空，是的，就是凭空出现在了服务器最核心的存储区！
仿佛是上帝亲手将它塞了进来！
刘教授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他颤抖着手，点向了那个神秘的数据包。
下一秒，解压后的文件名，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超级饲料全套配方（包含微量元素合成路径）与白羽猪PRO MAX版基因改良完整序列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