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秦风一行人刚踏入大门,便有一位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腰肢迎了上来。
“哎哟,几位客官里边请,是头一回来吧?”
“瞧您几位这气度,定是贵人呐!”
“今儿个想寻哪位姑娘作陪?我们醉仙楼的姑娘,个个都是水灵灵的!”
老鸨的声音,带着久经风月的沙哑,却又透着一股精明。
李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鸨身后,那些穿着轻纱、身姿摇曳的女子,脸颊微微泛红。
“我等要见花魁,李婵儿!”夏公子直接开口。
老鸨笑容一僵,随即又堆满歉意:“哎哟我的公子爷,不巧得很,今晚李花魁的雅座已经满了,京城里好些个公子哥儿,都排着队呢!”
“满了?”
夏公子眉梢一挑,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随手抛在柜台上。
厚厚一沓,少说也有上百两。
“我不要雅座,要今晚醉仙楼最好的位置,最靠近舞台的前排!”
夏公子声音清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这么多?”
老鸨的眼睛瞬间亮了,颤抖着双手接过银票,喜笑颜开。
“哎哟喂!瞧我这嘴,怎么就说满了呢!公子爷您稍等,这就给您安排!保管是全场最好的位子!”
她点头哈腰,亲自引着秦风一行人,穿过喧闹的大堂,来到了三楼的宴会厅。
这里空间巨大,中央是高高的舞台,此刻正有舞姬穿着轻薄的纱衣,舞姿婀娜,尽显撩人风情。
秦风等人被安排在最前排,视野极佳。
他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舞姬的表演。
不得不承认,这醉仙楼的档次确实不一般,舞姬的水平,丝毫不亚于前世的某大歌舞团。
“风哥儿,这地方可真气派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漂亮女人!”李虎压低声音,兴奋说道。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音乐突然一变,变得更加悠扬婉转。
“花魁来了!”
不知谁惊呼一声。
【叮!检测到‘国色天香’级别女子。评级:紫色神话!】
系统的提示音,在秦风耳畔响起。
万众瞩目下!
只见一道倩影,缓缓走上舞台。
她身披一袭素雅长裙,头上戴着一支简单的玉簪,脸上蒙着一层轻纱,只露出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勾人心魄。
她穿的衣服并不暴露,反而非常保守,不像是青楼的花魁,更像是一位大家闺秀。
伴随着音乐,她开始翩翩起舞。
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让人心驰神往。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秦风忍不住轻声赞叹。
旁边的夏公子,听到秦风的赞叹,侧目望了他一眼。
她深居宫中,见识过无数的才子,却从没听过如此贴切而富有诗意的赞美。
……
很快,一曲舞罢,李婵儿揭下了面纱。
刹那间,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她的容貌确实惊艳,肌肤胜雪,黛眉如画,朱唇不点而红。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清澈而无辜,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欲。
秦风在心中,将她与云清雅作了一番对比。
云清雅像是骄傲的白天鹅,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李婵儿的美,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花,与这醉仙楼的喧嚣格格不入,仿佛误入凡尘的仙子。
也难怪京城中,那么多王公贵族,会为她神魂颠倒。
“三千两!”
“老子王富贵,出三千两,今晚我要李花魁作陪!”
突然,一道粗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说话的是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满脸横肉,一看就是典型的暴发户。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哈哈哈哈,这是哪来的土包子?区区三千两,就想买花魁娘子的清白?”
“他以为李花魁是什么人,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吗?人家可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
“就是!前两年,某位小王爷想为李花魁赎身,都被她拒绝了,一个暴发户算什么东西?”
嘲笑声此起彼伏,王富贵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虽然有钱,但在这京城中,却没什么地位。
“那……那要如何,才能一亲芳泽?”王富贵不甘心地问道。
李婵儿轻启朱唇,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小女子不爱金银,只慕才华。”
“今夜,愿以琴声相伴,请诸位公子为我作诗一首。”
“谁的诗能打动小女子,便可成为入幕之宾。”
这规矩,在场众人皆知。
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有人能真正打动李婵儿。
王富贵抓耳挠腮,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首诗:
“姑娘真漂亮,”
“眼睛大又圆。”
“见了你一面,”
“夜夜睡不着。”
……
打油诗一出,宴会厅内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
如此小儿科的诗句,简直是贻笑大方。
李婵儿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评价。
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秦风和夏公子这一桌。
“几位公子面生得很,想必是初次光临,不如也试一试?”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邀请。
李虎立刻凑到秦风耳边,压低声音道:“风哥儿,你看,李花魁肯定是看上夏公子了,他长得俊俏嘛!”
夏公子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李婵儿喜欢自己?
这算什么事!
她一个女儿身,如何能……
夏公子心中有些别扭,但面上不显,对秦风说道:“秦兄文采斐然,不如你来试试?”
秦风点头:“既然夏兄发话,那秦某便献丑了。不知李花魁可有什么要求?”
“只要是写给小女子的,皆可。”李婵儿声音轻柔。
秦风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李婵儿那双清澈的眼眸,又想到周遭这青楼的环境。
他心中,一首前世的经典诗词,渐渐浮现。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须惜少年时。”
“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
此诗一出,全场皆惊。
之前给李婵儿写诗的,无一不是堆砌华丽辞藻,拼命夸赞她的美貌,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美好的词都用上。
可秦风这首诗,却截然不同!
它看似简单,却发人深省,回味无穷。
“妙哉!妙哉!”
一声清亮的赞叹,打破了沉寂。
夏公子一双明眸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她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首诗,在她听来,根本不是什么情情爱爱!
劝人不要只看重金银富贵,更要珍惜宝贵的少年时光!
“有花堪折直须折”,这哪里是说男欢女爱?
分明是说大丈夫少年之时,就该抓住机会,建功立业,莫要等到年华老去,才追悔莫及!
好诗!
此等警世之言,振聋发聩!
她心中暗自决定,要将这首诗献给父皇!
父皇听了,定会龙颜大悦!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像夏公子这般,有如此高的见解。
在场的不少风流骚客,立刻就曲解了意思,露出坏笑。
“哈哈哈!说得好!”
“有花堪折直须折!这位兄台是同道中人啊!”
“没错,对着李花魁这样的绝色美人,不折了她,那还是男人吗?”
“这位公子高才!依我看,不如就叫‘折花公子’吧,今后这名号,必定响彻京城!”
一时间,各种起哄声,夹杂着男人都懂的哄笑声,此起彼伏。
蹬蹬蹬!
就在这时,那位绝代佳人李婵儿,一步步走下舞台,来到了秦风的桌前,盈盈一拜。
“公子大才,小女子心向往之。”
“不知今夜,可否有幸请公子,入奴家闺房一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