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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生好了,不是账就消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刘三河家紧闭几日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姜南出了门拿着一根柳条,直冲陈三花家。

“陈三花,你给我出来。”

陈三花在院子里自然也听到了声音,这时候哪敢出来,那不是往人家手上送嘛。

自己儿子做的事情这几天自己也知道了,那天田水从家里回来,浑身湿漉漉的,嘴里只喊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陈三花,心里慌慌,哄着田水问出个事情的真相,又恼怒田水给自己惹事,出门几分钟就闯下人命官司。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他爹,我们跑吧?”陈三花现在有些六神无主。

“跑,能跑到哪里去?要我说,不如把人交出去,让对方出出气。”

“你这混蛋,这可是你亲儿子,留着你的血,要是对方让他偿命呢?你还要把田水的命赔出去吗?”

“那我能怎么办?要不是你天天在家胡咧咧,不避着孩子,会发生这些事情?”

最后还是拗不过陈三花,半夜收拾着行当想要出去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回来。

只是哪会是那么容易,姜南没有功夫去处理这些事情,刘家有啊,虽然分了家,还是刘家的人。

刘家的几个小娃娃都出动了,时刻盯着陈三花家里的动静,一有动静就回家告诉家里的大人,弟弟长生还没醒呢,想朝哪里跑?

在刘家的紧盯下,才没有跑出去。

“长生那娃子,没死成,被刘大夫救回来了。”

听着这些消息,陈三花心里放松了,只要没死成,大不了给些赔偿,然后给没事人一样,只有田水日渐沉默。

“哭丧着那一张脸干啥?这不是没死吗?瞧你那没出息的,和你爹一个熊样。”

嘴里唱着不知名的调子去了厨房。

等了这么几天也不见刘家的动静,没想到今日找上门。

“别以为你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给我等着。”

姜南四处找了找,也没有找到趁手的工具。

不管了,然后一脚踹在大门上。

陈三花家的布局和村子里一样,周围围着栅栏,翻过去有些难度,翻不过去那就踹门。

门后边还顶有东西,如果是成年男子也就踹个几脚,姜南踹了十几下,门摇摇晃晃的终于搁不住“哐当”一声倒了下来。

见到姜南的动作,围观的人目瞪口呆,还有村里的小媳妇悄悄议论的声音:“三奶奶,这么厉害的吗?”

“认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长生奶奶这么飚啊,看来这次气的不轻。”

“这事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家里就一个独苗差点没了性命,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住。”

“要我说也是活该,要是没有陈三花在背后说,田水那孩子会出去乱学?”

周围围观的都是来吃瓜的人,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沉静了好几天,终于有了动静,从姜南出门,就有人看见跟上,立在吃瓜的第一线。

踹开门,见立在院子里的陈三花,“哟,在家呢?我还以为这一家子都没音呢。连个动静都没有。”

门开了,陈三花见躲无可躲,赔着笑脸:“长生奶奶,真是对不住啊,我家田水做了错事,我已经打过他了。毕竟他还是孩子,这次你就饶过他吧?”

“一句对不住,这事就这么完了?那我们家长生这几天受的罪呢?”

姜南还没说话,周围的人就窃窃私语,他家田水是孩子,说的跟人家长生不是孩子一样。

“陈三花,我上次就警告过你,管好你的嘴,这是一点都不长记性,我看你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心上是吧?说我偷人,要不要当着大伙的面好好说说是谁偷人,要不要我再帮帮忙,帮忙找出那个谁呢?”

“哟,还有瓜,原来是贼喊捉人啊。”

“这刘老实不会被戴绿帽子了吧?”

怕姜南说出更多的消息,陈三花赶紧上前,“长生奶奶,这事你看闹的,我是嘴贱,说话不注意,开玩笑的没想到被田水学了去,那你说,多少钱?我赔,我赔。”

“开玩笑,还是拿人名声开玩笑,啊?我上次说的话看来你是一句都没有放在心上?”

看着后边的刘老实和刘田水,姜南没再多说。

“行啊,那你拿五两银子。”

“五两,你是讹人的吧?”陈三花一听五两银子一下就又炸了。

“就你家孙子那穷酸命,哪值五两银子,再说长生不是没死啊,又没死还要五两,我看你还穷疯了上我家门上讹人呢,五两没有,要是一两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你家儿子才是穷酸命呢,你们一家子都是穷酸命。”

刘家也在围观的人群中,这事出面还得是当事人,这陈三花也太欺负人啊,要五两银子就像要她命一样,按刘家人的想法,要五两都是看在一个村子的面子。

见姜南这架势,陈三花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恐慌,说到最后不就是要钱的吗,换了副不屑的表情。

陈三花这人真是愚蠢至极,给脸不要脸,自己做到这个份上,还要犯贱,姜南二话不说拿着手里的柳条就抽了上去,柳条又软又细,抽下去就是一道红印。

“啊,杀人了,快来人啊,长生他奶奶疯了。”

陈三花一边躲着,一边大声的喊着。

周围的人谨遵吃瓜规则,不插手,不干预,再说,听听你说的话,长生奶奶抽她,抽的好,抽的妙。

“刘老实,你个木头疙瘩,你家媳妇被人打了,你还不出来,要看着我被人抽死吗?”

“刘老实,这是我和陈三花的事,你要是参与,别怪我不客气,连你都打。”

刘老实,进退两难,两个女人打架,要是自己参与进去,那才是真不好看,说出去,一家子欺负一个寡妇。

“这一下,是你在家里乱造谣,多嘴多舌,毁人名声。”

“这一下,是你管教不了儿子,欺负我家长生。”

“这一下,是你家儿子让长生险些丢了性命。”

“这一下,是我上门到现在,你都没有让田水出面给长生道个歉。”

“这一下,是你现在还没有悔过之心,咒我家长生。”

刘田水躲在屋子的门后,听着长生奶奶的声音,在学堂里见到的那个温和的妇人一下子变了副面孔。

拿着柳条狠狠的抽在自己娘的身上,如地狱索命的恶鬼,咽了咽口中的唾沫,用双手捂住耳朵想把声音挡住了,却无能为力,自己娘的声音无孔不入钻入自己的耳朵。

姜南打的每一下,都要说明陈三花挨打的理由,有理有据,就是反击都不知该如何反击。

最后还是田水忍不住跑了过来,扑在陈三花的跟前,挡住了姜南的柳条,在身上留下一道红痕。

大声哭喊:“长生奶奶,对不起,是我不该乱说的,你放过我娘吧,我给长生偿命。”

陈三花到现在一直是自己直面着姜南的怒火,男人靠不住,看着自己挨打,屁话都不吭一声。

惹事的儿子也无动于衷,但是自己就这一个儿子,自己肯定得护着。”

如今见刘田水跑了出来,又心暖,又心疼。

实际上刘田水扑过来,就收了手,只是没收住,这才有了一道,陈三花一见自己儿子护着自己,还挨了打。

“你竟然打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然后冲姜南扑了过来。姜南一招不慎挨了一下。

陈三花边和姜南撕扯着,边喊刘老实:“刘老实,我挨打,你站着不动,如今你儿子挨打,你还站着,你是不是男人?等着自己的妻子儿子被人欺负?”

也不能让两人一直打下去,刘老实走了过去。

接过自己老爹的眼神,刘四河一下冲了过去,一大家都在这,让三嫂被别人欺负算什么事?

然后刘田水想要过去,被长生和三壮拦住。

好啊,这一时可真热闹,周围的人再也不敢看热闹了,再看下去,该出人命了,你没看到这一家子按着陈三花一家打吗?机灵的已经跑到村长家找村长了。

紧赶慢赶,村长终于在弄出人命之前赶了过来,一看这阵势,不由得想骂娘:“住手,还不去把人分开,看什么看”

听到村长的声音,周围的人赶紧上前,把人拉开。

刘四河主要是挡着刘老实,刘三壮和长生也主要是拦着刘田水不让姜南吃亏,整个下来受伤的只有刘三花。

见村长来了,刘三花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就坐在地上,“村长,你终于来了,快给我做主啊,这疯婆子带人上门欺负我们一家子。”

村长看了看比刘老实高壮的刘四河,看看被三壮和长生一块拦着的刘田水,再看看头发凌乱,手上漏着红道子的陈三花,一时间有些怀疑。

撒泼打滚,谁不会啊,然后长生就看见自己那一向注意形象的奶奶,跟着刘三花也坐在地上,边哭边喊:“村长,我们祖孙两个要被这陈三花欺负死了,我要是再不还手,还有活路吗?”

在姜南带着哭声的诉说中,周围村民的解说中,村长终于了解了事情全貌。

对于长生发生的事,有自己二儿媳在,那也是知道了,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动静,以为私下处理好了,还想着让自己省省心,没想到到最后给自己憋了个大的。

“胡闹,这么大人了,啥话能说不知道?”

见村长的表情,陈三花也不敢再胡乱说了,“村长,我就在家说说,没想到田水会学了出去。”

“在家就能说了?啥话不能说,非得污人名声?

陈三花,自打你进村,溪田村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今天不是这家理短,明天就是那家事长,在背后说三道四。

再说人家长生奶奶都是你长辈的人了,还能被你编排,那村子的人是不是被人编个遍啊?这个村子是就你一个好人对吧?”

陈三花做的一些事情,村长也是知道些的,没有闹到村长面前,抬抬手就过了,如今这是过分多了,这次不处理,迟早要弄出人命,到时候自己的村长也别干了。

周围的年轻一些的妇女不是没被陈三花编排过,总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些,如今被村长提及,默不作声,听着村长的处置。

“长生奶奶打你委屈吗?还找帮手?你就说说打你的那几个理由,哪一个你能反驳的去,嗯?”

村长提高了嗓音说了几句,又缓了缓,这上了年纪有些顶不住。

“再说你再一再二的毁人家名声,还散布的整个村子都是,更让人家唯一的孙子差点丢了命,家人要你五两你嫌多,你当初说这些话,闹出这一场事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钱多呢?

五两,在我看来就是十两也拿得。”

见陈三花似乎还要说话,村长继续开口:“自古杀人偿命,向来如此,这次庆幸长生还活着,要是没了,那都不是我这个村长的事,就是拿你去衙门用命来抵了。

养不教,父之过,田水闯出的祸事,就该当爹娘的承担,要真论起来,这个最大的责任不该是你陈三花还有刘老实吗?要不是看着刘老实的份上,早把你逐出溪田村了。”

趁这个事情,必须要好好管教管教,别惹的让别的村子人笑话。

“刘老实,别整日的让这个女人压在你头上,好好管管,败坏了村子里的名声,到时候你儿子也要说亲事呢。”

“是啊,刘老实,我家柱子都该说亲事了,要是因为这事黄了,我刘赵氏也不是个好惹的。”

说话的是那日在河边救了长生的那位妇人。

到如今,姜南心中憋着的那口气散了散,也不再坐在地上,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还是长生心目中那个注意形象的奶奶。

“刘老实,还站那干啥?还不去取银子?”

就这 ,陈三花还是不依:“村长,你偏心”一见刘老实拿着银子出来,又扑了过去,“我的银子,谁让你动我的银子?”还想像原来一样撕扯着刘老实。

这么多人在周围看着,不给自家男人一点面子,还做出这种姿态,“蠢货”,要闹也不知道关着门自己闹。

刘老实一把把陈三花拉过去,结结实实的扇了一巴掌,把人扇在地上。

“长生奶奶,这是十两银子。”

“我说了五两就是五两,一分不会多要,这次是长生没出事,看在村长的份上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但凡从陈三花嘴里听到关于我的,或者关于我家长生的流言,我见一次,打一次,真管不了,我相信官府能管了。”

“长生奶奶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见话也说了,钱也给了,事情也就了解了,“散了,散了,看啥热闹,地里的活干完了,啊?”

看村长说这话:“地里的活哪有这好看。”过足了八卦的瘾,听着村长的驱赶,赶紧走吧。

“这三河媳妇可真猛啊,原来见文文弱弱的,也不知道三河咋拿捏住的?

“那是三河拿捏住了,不是三河媳妇拿捏住三河的吗,三河在时,你见过她动过手?”

“还在那背后胡咧咧,我看三河媳妇那柳条子也该抽到你们身上”一个嫂子扯着旁边人的耳朵劝诫到。

“媳妇,媳妇,我错了,再不瞎胡说了。”

想想那力道,那柳条,那抽到人身上可真疼啊,疼,还要听着一条条理由,那丢人可真丢大发了。

一路上像这样的声音不少,谁能想到那样的门,说踹开就踹了,说抽就抽了,还抽的那么理直气壮,别想着人家家里就两个人,那一个人抵得上几个人。

刘家人回去的路上,刘四河再也忍不住了:“爹,你这眼看人还真准。”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刘赵氏看不过去了,一把掐了一下刘四河。

“媳妇,你掐我干啥?”

没有一点颜色劲,刘赵氏对自家男人的行为真是服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吗,都没看见自家二嫂都变脸色了。

不过经此一次,姜南算是在村子里出了名,打死以后也不惹姜南和长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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