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言简意赅，却如同在群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杨序文：！！！！！！】
【秦深：你看！我就说！】
【顾清辞：下回方便，带出来跟你们正式见见。】
这条消息发出后，群里安静了足足十几秒。
然后是被刷屏的感叹号和表情包。
【杨序文：……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是单身狗了？？？】
【杨序文：（世界孤立我任它奚落.jpg）】
【秦深：欢迎加入我们的已婚（有伴）人士俱乐部，虽然你是最后一个！（叼玫瑰.jpg）】
顾清辞看着杨序文最后那条哀嚎，又想起他之前对那个“漫展姑娘”的描述，眸色深沉了几分。
他放下手机，目光重新投向电脑屏幕，但文档上的字却似乎有些难以聚焦。
他拿起手机，点开许昭月的微信头像。
犹豫片刻，他最终什么也没发，只是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
他应该专注于工作。
但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想：签售会……人是不是很多？她那个朋友江嘉嘉，似乎就是画漫画的。
–
顾清辞最终还是没能立刻重新投入工作。
那股莫名的烦躁感，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起身，走到客厅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
【杨序文：不行！我不能一个人承受这份孤独！@顾清辞 @秦深 晚上必须组局！庆祝清辞脱单！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秦深：赞成！老地方？我把露露叫上。】
【杨序文：叫！都叫上！@顾清辞 必须把嫂子带来！我要亲眼看看是什么样的仙女收了你！】
顾清辞看着屏幕，眉头微蹙。
他并不喜欢这种过于喧闹的场合，尤其是要带着许昭月去应付他那两个不着调的朋友。
但，这形同某种意义上的官宣。
他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回复：【我问问她。】
–
另一边，会展中心
签售会接近尾声，人潮渐渐散去。
江嘉嘉累得瘫在椅子上，白婉婷帮着收拾摊位，许昭月也在整理散落的宣传册。
“晚上我请客！犒劳三位美女！”杨序文笑着提议，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许昭月，“感谢你们来给嘉嘉捧场，也……算是为今天的‘英雄救美’画个句号？”
他语气轻松，带着恰到好处的玩笑意味，并不让人反感。
“好耶！”江嘉嘉第一个举手赞成。
白婉婷也笑着点头：“我没问题。”
许昭月正要开口，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提示音。
她拿出来一看，是顾清辞发来的。
【晚上有空吗？秦深和另一个朋友想组个局，希望你一起。】
消息很简洁，甚至有点生硬，但确确实实是邀请。
许昭月有些意外。
他主动邀请她去见他的朋友？
这似乎超出了“合作协议”里必要的社交范畴。
她抬头，对上杨序文带着询问的眼神，以及江嘉嘉和白婉婷好奇的目光。
“那个，”许昭月晃了晃手机，语气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妙变化，“我可能去不了了。我……老公那边，晚上有点安排。”
“老公”两个字脱口而出时，她感觉脸颊微微发热，但并没有太多别扭。
“哇哦！”江嘉嘉立刻起哄，“顾教授查岗了？”
白婉婷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杨序文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和遗憾，但很快便笑道：“理解理解，家属最大。那下次再找机会。”
许昭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给顾清辞回复：【刚结束。在哪里？几点？】
几乎是信息发出去的瞬间，那边就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
【地址发你。时间你定，我都可以接你。】
许昭月看着这条迅速回复的消息，指尖顿了顿。
他好像一直在等她的回复？
她收起手机，对朋友们说：“他把地址发我了，让我定时间。”
江嘉嘉挤眉弄眼：“哎哟，这效率！看来顾教授是迫不及待要向朋友炫耀老婆了！”
许昭月笑了笑。
要去见他的朋友了，以“顾太太”的身份。
–
顾清辞的车停在会展中心门口时，许昭月刚好走出来。
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车内弥漫着熟悉的雪松气息。
“等很久了？”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刚到。”顾清辞启动车子，目光平视前方，语气如常。
–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许昭月简单说了说签售会的情况，略去了被推搡和杨序文帮忙的细节，只提了句人很多，忙坏了。
顾清辞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作为回应。
–
到达餐厅包间门口，服务生推开厚重的木门。
里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许昭月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门口的杨序文，以及他旁边坐着的江嘉嘉和白婉婷！
江嘉嘉嘴里还叼着块餐前点心，眼睛瞪得溜圆。
白婉婷也明显愣了一下。
顾清辞显然也没料到这个情况，脚步顿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镇定，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几人，最后落在明显有些措手不及的许昭月身上。
杨序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看看顾清辞，又看看顾清辞身边站着的许昭月，脑子里瞬间呆滞。
“你们……？”杨序文指着他们，难得地有些语塞。
还是江嘉嘉最先反应过来，猛地咽下点心，打破这诡异的寂静：“月月！顾教授？！你们……天哪！这也太巧了吧！”
她冲过去拉住许昭月的手，眼睛在顾清辞和许昭月之间来回扫视，满是兴奋和不可思议。
白婉婷也站起身，微笑着，目光中带着探究和了然。
许昭月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忍不住也笑了。
她深吸一口气，挽住身旁顾清辞的胳膊，向自己的好友介绍：
“嘉嘉，婉婷，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丈夫，顾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