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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一出口，帐篷里炸了锅。
“她疯了吧？”
“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
“执行董事？吹牛也不打打草稿啊！”
卓玛家的几个青年哄笑起来，满脸不屑。
沈砚舟回过神，眉头拧成疙瘩：“芝芝！别胡说八道了！快道歉！”
卓玛假惺惺拉住他胳膊，眼神却像刀子似的刮过我：“砚舟，算啦。许芝姐肯定是受刺激了，我们都理解。”她特意把“理解”两个字咬得很重。
周围议论声更大了：
“肯定是气糊涂了。”
“就是，受这么大刺激，说点胡话也正常。”
“这牛吹得，草原上的牛都要吓跑了。”
“赶紧带她去看医生吧，别真疯了。”
质疑和嘲笑声像潮水般涌来。
这时我手机响了，李助理来电。
我直接打开免提。
“大小姐，”李助理声音清晰传来，“沈家牧场资金流已冻结。法务文件在准备了。”
他顿了顿：“许总已登机，我们半小时后到。许总说，您受的委屈，他会来百倍讨回。”
这话在嘈杂的蒙古包里格外突兀。
“许总？”有人愣住。
“哪个许总？”另一个声音带着疑惑。
刚才嗤笑的青年突然变脸，声音都变了调子：“许氏集团？！难、难道……你是许氏集团那个大小姐？”
帐篷里瞬间安静。
下一秒如同一块巨石砸进水面。
“不可能！”卓玛猛地尖声反驳，腰杆挺得笔直，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许家大小姐许芝常驻苏黎世，精通五国语言，哥大毕业的高材生！你在哪儿上的野鸡大学？嗯？”
她阿妈，那个面色黝黑的妇人。
立刻用生硬的汉语帮腔：“就是！真当我们草原上的人好骗？”
“许家千金那是天上的云彩，会看得上我们这草原？看得上研舟？还来这受委屈？骗鬼呢！”
旁边一个老头捻着胡子，慢悠悠补刀：“老夫在省城见过许家一个分公司经理，那排场……啧啧。许家正牌大小姐出门必定是前呼后拥，私人飞机代步，能是你这样？”
众人纷纷附和：
“就是，豪门千金怎么可能一点架子都没有？”
“穿得这么寒酸，装什么千金？”
“砚舟你快管管，这牛吹得没边了！”
沈延舟听着，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变为了“果然如此”的无奈。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伸手想拉我：“芝芝，别闹了行不行？我知道你生气，但没必要这样。”
“即使你生气觉得丢了面子，但你演也没用啊，一会就会被拆穿了……”
他妈也急着劝：“好孩子，这话不能乱说啊！快给卓玛赔个不是！”
“咱们啊，过了这事儿就好好过日子。啊？”
我看着这群人自以为是的嘴脸，猛地甩开沈砚舟的手。
“要证据？”我冷笑，“你们也配？”
卓玛彻底撕破脸，叉腰指着我骂：“许芝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拿不出证据就在这唬人？等会儿拆穿你，我看你怎么收场！到时候可不止是道歉那么简单了！”
她妈也叉起，扯着嗓子喊：“对！请族老！必须请族老收拾这个骗子！”
众人纷纷附和，同仇敌忾：
“这种谎话精简直就是破坏我们草原的风气！”
“对，一定要有个交代！”
“请族老、请族老！”
帐篷里乱成一团。
突然——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从天空压下来，震得帐篷簌簌发抖。
所有人瞬间闭嘴，齐刷刷抬头。
帐篷帘子被猛地掀开，一个牧羊人连滚带爬冲进来，脸色煞白，手指着外面直哆嗦：
“飞、飞机！好大的直升机！朝我们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