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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开始发疯了。
他先是动用所有关系,想把网上的舆论压下去,却发现那些帖子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
他想找傅司砚谈判,却连傅氏集团的大门都进不去。
于是,他开始用最蠢的办法。
他每天都来傅司砚的别墅外面等我。
第一天,他开着他那辆骚包的法拉利,西装革履,靠在车门上,摆出他自以为深情的样子。
我从车库直接开车上班,没看他一眼。
第二天,天上下起了小雨,他没开车,就那么站在雨里,浑身湿透,样子十分狼狈。
我坐在餐厅里,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看着窗外的他,心里毫无波澜。
傅司砚走过来,伸手拉上了窗帘。
“别看垃圾,脏眼睛。”他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我笑了笑:“我在欣赏风景。”
“是么?”他挑眉,“那这风景可不怎么好看。”
第三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在傅氏集团的地下车库拦住了我的车。
他拍着车窗,状若癫狂。
“林晚!你下来!我们谈谈!”
我降下车窗,冷冷地看着他。
几天不见,他憔悴了很多,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球布满血丝,再也没有了往日京圈太子爷的意气风发。
“陆总,有事?”
“晚晚,你别这样对我……”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哀求,“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苏晴那边我会处理干净,我发誓!”
“处理?”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怎么处理?再找个‘蠢货’替她去坐牢吗?”
他的脸瞬间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逼近他,“陆宴,你有没有想过,我在里面的那三年,是怎么过的?”
“我每天吃着发馊的饭菜,被狱霸欺负,没日没夜地做工,手上磨出的血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
“我撑下来的唯一信念,就是你。”
“可你呢?”
“你在外面和你的白月光双宿双飞,甚至连我出狱的日子都忘了。”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陆宴,你现在这副后悔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是因为你发现失去我之后,你的生活一团糟,没人再像佣人一样照顾你了吗?”
“还是因为,你发现我攀上了傅司砚,让你觉得丢了面子?”
我的话像刀子,句句都插在他的心窝上。
他痛苦地闭上眼,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的……”
“滚开。”我懒得再跟他废话。
他却死死扒住车窗不放。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到旁边,车窗降下,露出傅司砚那张英俊的脸。
“陆总。”他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陆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回头。
“傅司砚!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趁人之危!”
傅司砚笑了。
“彼此彼此。”
“比起陆总让心爱的女人替人顶罪坐牢,我这点‘趁人之危’,似乎还挺上不了台面。”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上楼吧,别被疯狗咬了。”
我升上车窗,绝尘而去。
后视镜里,陆宴颓然地跪倒在地,像一条丧家之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