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苏未挽吐出一口浊气,有些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手,、这身体修炼速度之快,竟然一夜时间筑基。
洗漱好后,苏未挽回了主屋梳妆,便已看到傅璃剑穿戴整齐,正坐着看书。
今天是苏未挽嫁过来的第一天,按理要去给傅老夫人敬茶。
两人出门后并肩而行,却无一人开口说话,心中各自都有考量。
只是接近镇西侯府老夫人居住的主院,下人们都行色匆匆。
傅璃剑的小厮拽住一个人:“何事如此慌张。”
那人跪下,面色苍白:“二公子,不好了,小公子落水了,发现时几乎没有了鼻息,大公子去宫里找了刘太医来,太医说……”
傅璃剑拳头握起,关节泛白,怒喝出声:“说什么?”
“说小公子不好了,要我们提早准备。”
傅璃剑一把把那人甩开,运起轻功朝住院方向跑去,完全没有管苏未挽的意思。
苏未挽皱起眉,想起了今日沐浴时翠青探听来的消息。
这小公子是镇西侯府家的第三个儿子。
是傅老夫人年岁大了才得的,胎里不足,天生就有智力缺陷。
这种人其实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魄所致。
苏未挽也加快了速度,朝主院走去。
一个跪着的男子哭着开口:“三公子昨日突然就说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还不让我们跟着,奴才也不知道三公子怎么会到水池旁去,求老夫人饶命啊。”
苏未挽踏进房门,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一屋子人,身后一个人冲了出来。
她跪在了主位的老妇人面前:“老夫人,奴婢想起来了,昨日三少爷曾经去过二公子和二少夫人的新房。”
此话一出,所有目光立马集中到了苏未挽身上,俱是怀疑的目光。
主位旁一个年轻美少妇此时出声,拍了下桌子:“放肆,你又是何人?刚才说的话又是何意?如实招来,不然绝不饶你。”
那小婢女跪在地上,人瑟瑟发抖:“大少夫人,奴婢是二公子房里的三等婢女竹青,负责外院洒扫。昨天晚上,奴婢瞧见了,三公子来过。”
“那为何昨日不报?”此刻出声的是傅璃剑,他看了眼苏未挽,随后又看了看刚刚出声的美妇人陶若彤,眼中藏了冷意。
苏未挽与他对视一眼,明白他这是已经疑心自己。
“回二公子的话,约莫是亥时,二少夫人唤吃食的时候,奴婢去小厨房,远远瞧着您的新房窗边似乎有一个人影,像是三公子,可是转眼又不见了。昨日您大婚,院子里都忙透了,奴婢还有事要做,没放在心上,便也没有回禀。”
话音刚落,陶若彤仿佛刚知晓这府中构造一般:“是了,三弟落水的池子离二弟的院子距离近些。”
随后她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一般:“二弟,二弟妹,实在不是要针对你们,我只想知道,昨日三弟是否真的去过你的院子,这也是能够帮我们了解三弟为何落水。”
这话一出,下人们几乎心中认定了小少爷的落水和面前这位新少夫人脱不开关系了。
可是这位新少夫人刚进门啊。
苏未挽看着这一屋子人心中好笑,连证据都没有,他们竟然要给自己和傅璃剑定罪:“大嫂这话实在问的好笑,我都不知哪位是三弟,又怎能知道三弟是否来过我的院子?”
她话音刚落,坐在椅子上的陶若彤心下一惊,面上不显,悄悄攥紧了帕子。
一直未说话的老夫人皱眉开口:“吵吵嚷嚷做什么,老二,你带苏氏去认认老三。若彤,一家人,不要为了下人模棱两可的指认怀疑任何一个人。”
傅璃剑走上前来抓住苏未挽的手腕,陶若彤低声称是,随后扶起老夫人,一行人朝内屋走去。
一个孱弱的少年躺在内屋的床上,面色惨白,若不胸膛还在微微起伏,苏未挽差点以为这是个死人。
“是他。”苏未挽有些讶异,是昨天在喜房外窥视的人。
只是今日看清他的长相后,苏未挽发现这人本应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啊。
一生顺遂,无灾无难,说他是半个天道宠儿都不为过。
怎么会是个痴儿,又怎么会这般年岁几乎命丧黄泉。
陶若彤闻言:“如此说来,二弟妹的确见过三弟。”
“他昨夜曾来过,但很快就走了。”
陶若彤皱眉:“此番内屋中只有咱自家人,阿母和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二房奴才冲出来说看到三弟去过你那里,便再没人见过他,就怕这事情传出去,有损二弟和二弟妹的名声。”
苏未挽脸上带着笑意,可眼中都是冷色:“那大嫂的意思是我要认下这个哑巴亏了?”
“二弟妹这就是误解我了。”陶若彤眼眶微红,一幅受了委屈的模样:“我这是全然为着你们考虑啊。”
苏未挽不欲与她多纠缠,看了下傅璃剑和傅母:“我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如今我就一句话,我能将三弟治好,不知将军和老夫人信或是不信?”
傅璃剑皱起眉:“你会医术?”
苏未挽沉默了下,没说实话:“会一些。”
傅老夫人开口:“苏氏,你说能将我儿治好,有几分把握?”
苏未挽心中暗自思忖,就这小孩的情况,自己如今应付得了。
“六七分吧。”苏未挽保守开口。
陶若彤又开口:“二弟妹,三弟的性命可不是让你拿来胡闹之事,皇宫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闺阁中都混混沌沌……”
话未说完,但意味十分明显。
傅母和傅璃剑都沉默下来。
倒不怪他们,毕竟一个苏未挽对傅家来说就是陌生人。
苏未挽也就在前世刚出山的时候遇到过这么难搞的客户,她心中不耐:“大嫂你先别说话,聒噪。将军,我和你保证,肯定能救好三弟。这样吧,若不能还你一个清醒的三弟,我就给他陪葬。”
傅璃剑眼中浮现些惊疑,他看了看傅母后,犹豫片刻才开口:“你不必说这样的话,三弟原就体弱,此番折腾尚不能证明是你做的……罢了,姑且信你一次。”
听见傅璃剑这话,陶若彤惊呼:“二弟,事关三弟性命,怎可如此儿戏?”
傅璃剑静静望向陶若彤:“那敢问大嫂,可有更好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