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咔嚓。”
手机的快门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尘跪在地上，浑身一僵，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眼神里的屈辱瞬间化为滔天的恨意。
“苏晚！你……你竟敢拍照！”
“为什么不敢？”我将手机屏幕转向他，上面是他双膝跪地、老泪纵横的狼狈模样，“师父，您现在的样子，可比您把玩那些香料时，要‘动人’多了。”
“你！”顾尘气得浑身发抖，作势就要站起来抢夺手机。
我后退一步，不紧不慢地开口：“别动。”
“你猜，如果伊莎贝拉女士在品鉴‘镜花缘’之前，先欣赏到这张照片，她会作何感想？”
顾尘的动作瞬间僵住，像一尊被点了穴的雕像。
他知道，这张照片，就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他颓然地垂下头，重新跪好，那副样子，比死了还难受。
我走到病床边，俯身对一脸茫然的母亲柔声说：“妈，您别怕，就是一场戏。”
然后，我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尘，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现在，开始吧。”
“把你那天在我面前，说过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说出来。”
顾尘紧紧咬着牙，牙关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
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凌迟。
在我的逼视下，他终于屈辱地开口，声音嘶哑而颤抖：
“阿姨……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闻香阁不是提款机……”
“我不该说没有义务为您的病负责……”
“我不该……不该拿苏晚的独门配方，来要挟她……”
他每说一句，脸色就更白一分，身体也更佝偻一分。
跟在他身后，同样跪在地上的林悦，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母亲听着这些话，终于明白了什么，她看着我，眼眶红了，心疼地拉住我的手。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看向顾尘，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磕头。”
“咚！”
“咚！”
“咚！”
顾尘和林悦，像两个提线木偶，机械地，一下又一下，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直到我母亲不忍地别过头，轻声说“够了，晚晚，算了”，他们才敢停下。
顾尘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苏晚……现在……可以了吗？”他虚弱地问。
“当然不行。”我收起手机，脸上的笑容变得残忍。
我伸出第一根手指。
“第一，我母亲从现在开始，直到完全康复的所有医疗费用，包括住院、手术、进口药、顶级护理，全部由闻香阁承担。五十万，现在，立刻，转账。”
顾尘的身体晃了晃，但还是颤抖着手，完成了转账。
我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即刻解除我那份不平等的十年协议。并且，‘镜花缘’这个品牌，以及它未来的所有收益，我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顾尘的眼睛瞬间赤红，这是要割他的肉！但他看着我手机里那张照片，只能屈辱地点头：“好……”
我满意地笑了，然后，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
我的目光，从顾尘绝望的脸上，缓缓移到旁边还在瑟瑟发抖的林悦身上。
“我要她，从今天起，做我母亲的专属护工，端茶倒水，擦身喂饭，处理排泄物……直到我母亲康复出院为止。”
林悦闻言，尖叫起来：“不！我不要！苏晚你这个贱人！”
“啪！”
我反手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将她剩下的话全部打了回去。
我看着她红肿的脸，又转向面如死灰的顾尘，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我的第三个条件。”
“而我真正的第四个条件，是针对你的，我亲爱的……师父。”
“从明天开始，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