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带着儿子来私立医院做常规体检。
怀里的小家伙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
等候区的护士站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陆总为了那个苏小姐，把我们这最贵的VIP病房都包了。”
“可不是嘛，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刚进去送药，看见陆总正给孩子喂奶呢，那叫一个温柔。”
“听说那个孩子身体弱，陆总已经安排了最好的专家，还要加急做第二次亲子鉴定，准备给孩子一个名分。”
“啧啧，真是绝世好男人，太有担当了。”
我抱着儿子的手臂紧了紧。
这十年，我爱着的男人，他把所有的担当和温柔，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是一张照片。
陆昭衍坐在病床边，正低头给一个婴儿喂奶。
照片下还配着一行字。
“蓁蓁姐，昭衍说他亏欠我们母子太多，会用余生来补偿。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聪明人？
对，聪明人从不为难自己。
我抱着儿子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人作呕的地方。
刚一转身，就撞上陆昭衍。
他怀里也抱着一个睡得正熟的婴儿。
他的视线在我们两个孩子之间来回移动，脸上闪过慌乱。
两个婴儿，一真一假。
这场面，讽刺得有些滑稽。
“蓁蓁，我……”
我抱着儿子，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一眼都懒得看他。
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停下脚步，轻声说了一句。
“陆昭衍，你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