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原地跳起来。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这秘密据点捂得严严实实！
宁子衿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睡袍带子松松垮垮。
她拿起茶几上的房产证，随意翻了翻。
“深市湾一号，视野不错。”
她抬眼，目光锐利。
“攒了八年私房钱？”
我喉咙发干。
“我们已经离婚了！协议你签了的！”
她嗤笑一声，从睡袍口袋掏出那张A4纸晃了晃。
她展开。
“你说这个？”
“看看，签的什么？”
我定睛一看，差点背过气——签名处一片空白！
“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你签的！”
她晃了晃那支造型别致的笔。
“特殊墨水，十二小时自动消失。”
她逼近一步。
“跟我玩这套？”
我腿一软，完了。
她凑近，气息压迫。
“所以，骗我签离婚协议，就为跑路？”
我怒火也上来了。
“是你先没认出我！在年会上护着聂宴！宁安一也向着他！”
这话戳到了实处，她气场肉眼可见地弱了一下。
“……对不起。”
她吸了口气，语气是罕见的低沉。
“年会那天，我没认出来。”
我愣住，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承认。
“灯光太刺眼，他模仿得太像，我……”
她揉了揉眉心。
“是我蠢。”
她抬起眼，看着我。
“一一还小，被吓到了。我后来问他，他才说感觉不对。”
她伸手想拉我，被我躲开。
她收回手，语气认真。
“我知道这事没法轻易揭过。”
“我不狡辩，就是我的错。”
我心里那点委屈和怒火，因为她这难得的低姿态，奇异地平复了一些。但嘴上还不饶人：
“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有用。”
她立刻接话。
“给我个机会将功补过？”
我警惕地看着她。
“怎么补？”
“帮你出气，把聂宴踩死。”
她勾起嘴角。
“顺便，告诉你些你不知道的事。”
我最终还是被她拉到了沙发上“听故事”。
“我变傻那一年，很多事情记不清了。”
宁子衿靠在我身上，开始说。
“当时我情况很糟，家里为了稳住局面。”
“也为了堵住外面的闲言碎语，是我父母做主，去福利院收养了一一，对外宣称是我的孩子。”
我心里一紧，重点来了。
原来是宁家长辈的主意！
“那……聂宴呢？他当时没反对？”
“他？”宁子衿冷笑。
“他那时候正忙着转移聂家剩余资产，乐得有个孩子能拴住宁家，方便他以后回来摘桃子。”
原来如此！所以收养一一，完全是宁家为了应对危机的决策，聂宴只是个既得利益者！
“后来我慢慢恢复，但记忆混乱。”
“只知道有个孩子叫我妈妈，所有人都告诉我这是‘我的’孩子。”她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我接受了这个设定，直到……”
她顿了顿，看着我。
“直到你出现。你照顾一一，比任何人都上心。”
“我当时虽然傻，但能感觉到，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我心里有点涩。
“那你醒了之后，也没告诉我真相？”
“我醒来后，要面对的事情太多。”
她揉了揉太阳穴。
“聂宴跑了，公司一堆烂摊子，我还要重新树立威信。”
“一一的身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握住我的手，指尖微凉。
“而且，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对一一好。”
“我不想用这件事来考验人性，更怕……你知道后，会觉得是个负担，离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