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慈善晚宴举办的十分隆重,不愧是京城仅次于闻家的世家,直接包下了瑟拉娜酒店八楼一整层的宴会厅。
灯光璀璨,觥筹交错,落花入眼,扰人眼球。
检查完邀请函,俞桉年和鹿眠进了宴会场。
“你快去换衣服,我在这等着你!”
“好。”
鹿眠拿着包进了卫生间隔间,她刚换好衣服准备推门出去,门外就传来女人的埋怨和委屈声。
“曼姐,闻先生他竟然说我的香水难闻,真是丢脸死了,我费尽心思托人买的香水,他竟然这么说!”
高跟鞋踱步声走来走去,凸显出主人的不解和忿忿。
闻先生?鹿眠拧眉,是闻憬川吗?
如果真的是,那她今天真的很倒霉了,那男人说不定又要出言讽刺她,怪自己没陪孩子!
鹿眠有些懊恼,她之前也没问清楚,只听俞桉年他们说的是宴会。
电话那头,王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闻憬川说的恐怕不是香水,是含沙射影她这个人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她还是暖声安慰,“小雪,你先别着急,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待会你把那杯酒端给他喝,然后弄脏他的衣服,趁乱进他的房间,到时候拍几张照片,买些水军……”
“真的吗曼姐,那真是太好了!”
赵韵雪一想到自己今晚就能拿下闻憬川,顿时也没气了,面上满是志在必得。
她们又聊了些旁的话,挂断电话之后,赵韵雪又对着镜子补了补妆。
站在隔间里的鹿眠一动也没动,她眸中透着不解,大脑却飞速转动起来。
半分钟之后,她隐隐得出结论。
赵韵雪好像不是闻憬川的女朋友?而且听她们的聊天,今晚还要对那男人行不轨之事?
还是说,这只是两人之间的…情趣?
鹿眠一时有些迷糊,正当她盼着赵韵雪赶快离开时,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谁,谁在里面?”
准备离开的高跟鞋足尖转换了个方向,赵韵雪眼神防备地朝着隔间这边走过来。
鹿眠手忙脚乱地关闭声音,一颗心紧张地悬在嗓子眼。
这种有损面子的事情赵韵雪肯定不会想让别人知道,她可不想做炮灰。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鹿眠紧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无意伸进包里摸到了什么,她顿时有了注意。
赵韵雪一间一间查看隔间,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到最后那间,刚刚她进来时门口摆放着标识,所以自然以为没有人在,没想到……
要是被有心之人爆料出去,自己不仅名声受损,说不定还会受到闻憬川的惩罚。
要是那人随口一句“封杀”,她的前途可就不保了!
这样想着,赵韵雪势必要把那个偷听者给揪出来。
她人已经站在隔间前,目光不善,刚想敲门时,有什么东西从底下的缝隙掉了出来。
赵韵雪定睛一看,竟然是个耳机。
紧接着,里面的鹿眠恰到好处地惊呼一声。
“欸,我的耳机,外面是有人吗,能不能帮我捡一下耳机?”
赵韵雪轻声说了句“晦气”,趾高气昂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什么身份,敢让自己弯腰去捡肮脏的耳机?
算了,时间快到了,她还是赶快回去!
……
确定外面已经没人了,鹿眠才拿着包出来。
她一身简单的暗紫色西装和西裤,脚下踩着双白色高跟鞋,长发扎成低丸子头,看起来干练又清爽。
电话又响起来了,鹿眠没时间再去思考,赶忙走了出去。
宴会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性西装笔挺,女人大多数穿礼服,也有穿西装的,所以鹿眠这一身也不算特殊。
“换了衣服换了这么久?”
俞桉年终于见人出来,有些着急地将手机揣回口袋。
迟迟等不到人,他差点就要进卫生间里找她了。
“对不起!”
鹿眠长睫轻颤,却没有过多解释,今天两次都差点鸽了俞桉年,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帮他解决这个项目问题。
“行了行了”,俞桉年也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左右不过是家长里短,或者是孩子的事情,他还不至于这么不绅士。
“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先去和合作方打个照面!”
说着,俞桉年举起手臂,挑眉看向鹿眠。
鹿眠一心都在想着“怎么样完美完成项目”上,见状她也没有扭捏,指尖轻轻搭在男人小臂外侧。
两人同步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
在俞桉年的介绍下,鹿眠很快就与F国合作方热聊起来。
三人坐在沙发上,鹿眠坐在中央,承当着翻译的角色,由于有先前充分的准备,即使是一些专业的名词,她也能准确迅速地概括出来。
十五分钟后,项目问题都解决的差不多,霍家的慈善晚宴也要正式开始了。
俞桉年带着鹿眠和合作方告别,客套地约着下次的愉快见面。
等到人走后,他简单和俞东洲汇报情况,再抬头时,嘴角挂着肆意的笑容,以及毫不掩饰的夸赞。
“没看出来啊鹿眠,你这翻译真是做的太到位了,感觉现在的薪资根本配不上你的实力!”
鹿眠和他相处这几个小时,大概摸清了他跳脱的性子,也习惯了他夸张的说辞。
她学着他的语气笑道,“过奖过奖,不过你和俞总要是想给我涨工资的话,我也是求之不得,来者不拒!”
俞桉年看着眼前笑容明艳的女人,不可否认她的魅力以及…自己已经被她所吸引。
他挺喜欢鹿眠的性格,肆意洒脱,对待工作认真又专业。
如果不是她已经结婚了,自己绝对会发起攻势,娶她回家做老婆!
原本明亮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霍家的人上台发言,其他宾客都聚在了场下细细听着。
鹿眠也被俞桉年拉着站到角落里站着。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仿佛要把自己的后背盯出个洞来。
但当鹿眠回头看时,却只看到黑压压的人,没有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后面有什么吗?”
俞桉年凑到她面前,小声问道,“你不会是赶时间吧?”
自从知道鹿眠已婚,俞桉年无时无刻都把她和孩子、老公、家事联系在了一起。
“没事”,鹿眠对他皮笑肉不笑,歪身靠近他低声开口。
“俞副总,你放心,我儿子是小天使,乖得很,不会一直吵着要我,我老公常年不回家,活着就像死了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会喘气,至于其他的都轮不到我操心!”
俞桉年顿时一脸同情地看着她,声音也没控制住,“你老公原来是个渣男啊?”
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厅的灯光就全部亮起,之前站在两人身后的宾客仿佛有走动。
鹿眠和俞桉年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转过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