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哥！搞定了！”
不一会儿，乌蝇走到车边汇报。
陈余推门下车，来到一个飞鸿手下面前。
“叫你老大飞鸿过来？”
“我不知道飞鸿哥在哪儿！”
飞鸿的手下嘴硬道。
陈余朝乌蝇使了个眼色。
” ！还挺硬气！”
乌蝇一脚狠狠踹在那人嘴上。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还带着几颗碎牙。
陈余不在乎这些人是真不知情还是装傻。
他就是要逼飞鸿主动现身。
省得还要费功夫去找人。
慈云山地方不小。
找个人并不容易。
陈余走到第二个飞鸿手下面前，开口说：“给你老大飞鸿打电话。”
对方刚说一个“我”字，
陈余已经转向第三个人。
乌蝇默契地踹了第二个人一脚。
那飞鸿手下吓得脸色发白！
妈的！
这人什么意思！
连第二句都不问就直接动手？
靠！
一群飞鸿手下惊恐地望着陈余，心里彻底怕了。
“我说！”
第三个手下不等陈余再问，急忙喊：“我能联系飞鸿哥！”
“带他去打电话。”
陈余对黄福源吩咐：“让飞鸿来见我。”
“是！是！”
黄福源看着表情冰冷的陈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上次见到陈余时，
他还像是个与江湖无关的人。
如今黄福源终于看清了老板的真面目——
手段狠辣，
做事果断！
他不敢耽搁，马上带着那名手下去打电话。
……
此时飞鸿正在家中，
面前站着两个小弟。
“废物！这次偷的车怎么这么少？”
飞鸿盯着茶几上的几把车钥匙，一脸不爽：“还全是些破烂！”
他的收入除了在慈云山收保护费，主要就靠手下偷车。
毕竟慈云山住的都是穷人，收不到多少保护费。
正因如此，飞鸿才盯上那家A货工厂。
要是能分一杯羹，利润可比收保护费高得多。
更何况这家厂看起来没有其他社团罩着，他更想插一手。
“老大，我们不敢跑太远偷车……”小弟连忙解释，“慈云山这边也没什么好车。”
“笨！不会去铜锣湾？去旺角？”
飞鸿骂了一句，抬手就是一巴掌。
“可那是红星的地盘，万一惹到大佬B……”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警察！”
飞鸿狠狠瞪眼。
“明白！我这两天就派人去！”
小弟赶紧答应。
“记着，多弄几辆好车回来！”
飞鸿叮嘱完又问：“派去A货工厂的人有消息没？”
“应该快回来了。”
小弟提议：“飞鸿哥，要不要再给他们点颜色？上次搞得他们出不了货，这次要不要玩大点？”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
“我自有安排。”
飞鸿冷冷说了一句，接起电话：“谁？”
“飞鸿哥！出事了！”
“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只知道是从旺角来的！”
“他说……要您亲自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小弟的声音抖得厉害。
“丢雷老母！你们给我等着！”
飞鸿狠狠挂掉电话，眼中怒火直冒。
他强压情绪，点了一支烟冷静思考。
旺角来的人！
是靓坤派来的，还是其他字头？
居然把我手下吓成这样，
看来是专门来挑事的！
“把所有兄弟都叫上！”
飞鸿一把摁灭烟，对身边马仔吼道：“工厂那边出事了！”
这趟他余去不可。
十几个兄弟还在陈余手里，
如果不去，以后还怎么带人？
不到半小时，
慈云山的人马全部到齐，
足足上百号打手。
车队一路冲向A货工厂，
转眼就在门口停下。
飞鸿大步下车，盯着守在门口的乌蝇：
“我是飞鸿！”
他冷冷开口：“谁派你们来的？”
乌蝇审视着飞鸿。
“等着！”
转身去通报。
很快回来传话：“余哥让你一个人进去！”
余哥？
飞鸿眉头一紧。
突然想到红星最近上位的红棍断骨余。
该死！
难道真是他？
刚上位就来慈云山惹事？
飞鸿正要带人往里冲。
“余哥说了！”
乌蝇拦住他：“要么自己进，要么打进去！”
“靠！搞什么！”
“太狂了吧！”
“凭什么让我们老大进去见他？”
“以为这是你们旺角吗！”
“干！飞鸿哥，直接冲！”
飞鸿的手下们情绪激动。
“闭嘴！”
飞鸿抬手制止：“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会会他。”
推开办公室门。
飞鸿一眼看到靠在窗边的陈余。
修长的身子懒散地陷在沙发里，双腿交叠。
飞鸿的目光刀子般刮过陈余。
这小子太年轻了！
飞鸿暗自惊讶，眼前这人顶多二十出头。
更让他难受的是，面对年纪小这么多的陈余，他竟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原本想好的话，此刻全卡在喉咙里。
三十岁的飞鸿在道上混了十几年，此刻却像刚出道的小弟见大哥般紧张。
妈的！
我也是当老大的人！
凭什么怵他？
飞鸿给自己鼓劲。
“你就是断骨余？”他故意压着嗓子问。
“坐。”
陈余随意指指对面的椅子。
飞鸿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这么顺从。
操！
想那么多干嘛？
坐就坐！
他重重坐下。
“这厂子归我管。”陈余语气平静，“你准备怎么赔？”
“靠！又不是我烧的厂，赔什么赔？”飞鸿不爽地顶回去，“别以为你是红星的人我就怕你！”
“你现在可以走。”
陈余冷笑：“我能做掉乌鸦，也不介意多加一个你。”
飞鸿愣住。
想到关于陈余的传闻，他不自觉移开视线。
陈余说话时的眼神让他喘不过气，只能借此缓解紧张。
“没必要这么绝吧…”
飞鸿气势弱了下来，“我在慈云山，你在旺角和铜锣湾，咱们各走各的。”
他清楚自己和乌鸦的差距。
乌鸦背后有东兴撑腰，还不是被陈余解决了。
而他只是慈云山的小角色，哪能和乌鸦比。
“少啰嗦。”
陈余语气冷淡：“给你两条路——要么回去等死，要么解散长乐，跟我。”
“长乐是我多年的心血！”
“别以为你是红星红棍，干掉乌鸦就能随便踩我！”
“我在慈云山混了十几年，实力比你强，你敢动我？”
飞鸿怒喝道：“让我跟你？当我好捏啊！”
“没错。”
陈余轻笑：“我就是觉得你好捏。”
他缓缓起身。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窗外光线。
阴影笼罩飞鸿，让他感到无形的压迫。
“要不要给你点时间？”
陈余俯视飞鸿，道：“让你叫门外兄弟进来？”
这话如同恶魔低语。
飞鸿确实心动了。
门外有上百小弟。
而陈余只带了十几人。
人数悬殊。
胜算很大！
但转念一想——
陈当初解决乌鸦，不也是以少胜多？
这事道上早传开了。
更何况断骨余这么自信。
他不可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断骨余！我来谈条件！”
飞鸿故作冷静道：“有诚意就好好谈！”
“选项已经摆在面前。”
陈余提起茶壶，给自己和飞鸿都倒上茶，问道：“现在你该回答我了。”
“这算什么选择？”
飞鸿愤怒地拍桌而起。
长乐帮就地解散。
还要他屈身去给陈余当小弟。
从当大哥的变成跟班。
这哪是好事？
“你抢A货厂，无余是想收保护费？”
“但我在这里，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陈余语气平静：“我给你一条更好的路——慈云山的货都交给你卖，卖掉多少结多少，你照样是慈云山老大，手下也继续跟你。”
“你供货给我？”
飞鸿怀疑地问：“我不能自己进货？”
“我准你先拿货，后付款。”
“卖掉多少结多少，卖不完的退给我就行。”
陈余笑道：“再给你工厂一成干股。”
飞鸿看着陈余从容的笑容。
这笔交易确实不错。
他从未接触过A货生意，最担心的就是货卖不掉。
要知道，慈云山需要压的货可不少。
有陈余在，销路就不用愁。
更重要的是，陈余承诺不插手慈云山的事务。
这意味着飞鸿依旧掌控这里。
只不过名义上归陈余调派。
还能白拿A货工厂10%的股份！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陈余直视飞鸿：“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
真是邪门！
打又打不过。
对方开的条件确实让人心动。
飞鸿终于点头：“好，我接受你的条件！”
“什么？”
陈余装作没听清。
“我说我接受你的条件！”飞鸿提高音量重复。
“再说一遍？”
陈余仍然含笑看着他。
飞鸿忽然反应过来，改口喊道：“余哥！”
陈余这才满意地举起茶杯：“饮茶！”
飞鸿忙举杯一饮而尽。
随后，陈余带着飞鸿走到工厂门口。
“飞鸿哥！”
“大哥！”
守在门口的小弟们立刻围上来护住飞鸿。
不少人狠狠瞪着陈余。
只要飞鸿下令，他们随时准备动手。
“别紧张。”
飞鸿平静地说：“我和余哥谈得很顺利。”
余哥？
什么情况？
小弟们一脸错愕。
按年龄来说，飞鸿才是大哥啊。
“余哥给了我们一条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