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礼抬抬眉骨,没打断,听他继续说。
“栀栀现在虽然是个助理,但那是因为她不肯来景氏工作,非要自己独立,可我们全家人都视她为珍宝,断不能让她吃一点苦的。”
“哦。”裴则礼毫无兴趣的敷衍了声,“那怎么算有经济条件。”
景斯淮直接拿出手机,把自己目前银行私户上的资产给他看。
“起码,也得有我的一半。”
裴则礼睨一眼,笑了,“就这?”
“……”
他将许栀宁从横抱改为扛在肩上,单手拿手机,人脸识别后扔过去。
“看清楚些。”
景斯淮目光一顿,浓眉瞬间拧起。
“你到底是谁?”
“许栀宁的男人。”
……
许栀宁不光酒量差,酒品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他车上吐了两次,好不容易弄到家以后,裴则礼蹲下来想给她脱鞋,结果被她薅着头发直接拎起来!
“我认识你!”
许栀宁踉跄几步,攥住他手臂才勉强站稳,“你长得好像那个技术超烂的鸭子。”
裴则礼难得也有无语的时候。
“……乖,别动。”
脱了鞋和外套抱进卧室,他又去浴室洗条毛巾帮她擦手擦脸。
倒完水回来,床上的女人已经坐起来了。
一双眼睛迷离到失焦,还不忘指着裴则礼喊,“我不要这个鸭子,给我换一个,谢谢。”
啧,还怪有礼貌的。
想他裴少爷这辈子哪里伺候过人?
现在忙前忙后的,还得遭嫌弃。
气得裴则礼捏着许栀宁的后颈,狠狠咬一口她的唇,“换不了,忍着。”
“唔,疼!”
“活该。”
被骂以后,许栀宁没生气,反倒笑了。
双手捧过他的俊脸,贴近些看,“你,你好帅啊。”
“你睫毛好长啊。”
“你,你多少钱啊?”
裴则礼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蹦。
“你给我老实点呃——”
她嫌他吵,干脆用嘴堵住。
这如果放在别的时候,他被亲肯定乐意。
但是现在,“许栀宁,你刚吐完!”
裴则礼想躲,可许栀宁较上劲似的,偏要吻下去。
如此一来二去的……
他可是个正常男人。
还是一个刚开过荤的正常男人。
软香在怀,没反应那是假的。
“祖宗,别折磨我了,行么?”
许是这句话的口吻惹得她不快了,许栀宁撇嘴,直接松开人越过裴则礼下床。
“你又要干什么去?”
“找厉妍,让她给我换个鸭子。”
“……”
听着她光脚走到门口的声音,裴则礼气到舔着后槽牙呵笑。
仗着腿长,几步追过去,掐着许栀宁的腰将人按在墙上。
“想换人?”
她察觉到了压迫感,想跑。
被裴则礼的膝盖分开双腿,死死抵住。
“可这是你惹的火,疼了别喊。”
“你唔——”
呼吸在下一秒交缠融合。
他的唇瓣干燥却温暖,一遍遍碾压她的柔软,大肆掠夺。
从客厅到卧室,衣服落了满地。
许栀宁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地震了。
天花板在晃,灯也来回的摇。
意识仿佛出现了个黑洞,旋涡般拉扯着,席卷着,诱人深入。
还是疼……
她泛红的眼尾,被他吻过无数次。
抠着男人背肌的尖叫声,是许栀宁今夜最后的记忆。
……
她做了很多梦。
碎片似的闪过。
从七岁时,奶奶指着自己啐了一口,“呸,赔钱货,赶紧滚!”
到第一次跟着母亲走进景家的别墅,景斯淮扬起那抹温柔善意的笑。
他说,“沈姨的女儿真漂亮。”
他说,“在学校里被欺负的话和我讲,有我在,我保护你。”
景斯淮或许永远都不会懂,这句话对于一个常年连头都不敢抬起的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不小心晃到许栀宁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