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边杂草丛生,沈棠徒手扒着,仔细找寻。
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水芦草的痕迹,沈棠心焦如焚,急出了一身汗。
又找寻了一阵,终于在溪边几米处的位置发现了十几株水芦草。
枝繁叶茂,长的极好。
沈棠喜出望外,将那十几株水芦草全部扯下,匆忙赶回山洞。
孟怀宴躺在那里,气息微弱,要不是胸口有轻微的起伏,仿若一个死人。
沈棠用石头将两三株水芦草砸碎,拢起喂到孟怀宴嘴里。
孟怀宴失了意识,牙关紧闭,那草药喂进去,却沿着嘴角全部流了出来。
沈棠紧皱眉头,面露难色。
纠结再三,沈棠一咬牙,一鼓作气的将药草塞进自己嘴里,然后覆上孟怀宴的唇。
两唇两贴,孟怀宴粗重又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棠身子微僵,面上一片通红。
沈棠屏住呼吸,不做他想,用手掐住孟怀宴的下巴,用舌头抵开他的牙齿,将满嘴的草药迅速渡了过去。
见草药成功喂了进去,沈棠如法炮制,反复几次,终于将全部草药都喂进了孟怀宴的嘴里。
沈棠松了一口气,嘴里满是草药的清苦味,垂眸看着孟怀宴的脸,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休息了片刻,沈棠将孟怀宴的衣摆用剑撕成几片,去溪里浸湿了水。
脱了孟怀宴的衣服,用湿布轻轻擦拭了几遍伤口,又重新上了药。
将余下的湿布固定在孟怀宴额头上,试图把热度降下来。
折腾了这么几下,肚子早就饥肠辘辘。
昨日摘的野果子还有一些,沈棠囫囵吞枣的全部吃了,肚子总算舒服了一些。
沈棠倚靠在墙上,昨晚上就睡了几个时辰,今早上又这么折腾一大通。
身体困乏的很,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听到有响动,沈棠惊醒过来,见孟怀宴紧皱眉头,嘴里低声喃喃。
沈棠凑近了才听见他喊的是水。
见他嘴唇都干的起皮了,怕是渴极了,沈棠连忙往溪水边去。
没有可以盛水的器具,沈棠只得用双手捧着。
沈棠将手掌漏了一点缝隙,那水透过缝隙流到孟怀宴嘴里。
孟怀宴下意识的微张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一捧水很快就见了底。
来回了两三趟,孟淮宴喝足了水,又沉沉的睡去了。
沈棠却是睡不着了,出山洞又去找了一些野果子,自己吃了几个,又给孟怀宴留了一些。
孟怀宴只觉得这一觉睡的很沉很久,头脑昏昏沉沉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竭力想要撑起身,却不小心撕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痛的闷哼一声。
沈棠听到动静,惊喜开口:“你醒了?”
孟怀宴只觉得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勉力撑起了身子,低声“嗯”了一声。
沈棠拿出给孟怀宴留的果子:“可要吃?”
不说还好,一说孟怀宴就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伸手接过。
那果子比较小,皮看着又青,孟怀宴做好了酸的准备,却还是被酸的皱了一下眉头。
沈棠吃吃的笑了一声:“哦,忘了给你说了,它有点酸。”
孟怀宴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眼里全是狡黠的笑容。
哪里是什么忘记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孟怀宴将剩下的果子吃完,肚子终于有了饱腹感。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
竟是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现在京城中是什么情况。
那位估计已经知道自己没死成,怕是现在正气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