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了古籍的记载后,林秋迟陷入了短暂的挣扎。
难道要让他直接开口要求双修?这……这实在太难以启齿了,万一好哥们不同意,甚至还觉得自己得寸进尺,说不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但不尽快找到解决筋脉无法承受过多灵气的办法,他又要没命了。
思来想去,林秋迟决定再给自己一点时间,也給萧御天一点时间。
“一个月,”他对自己说,“就一个月。这一个月我继续晚上抱着他,把多余的灵气渡给他缓解疼痛,同时全力寻找去修真界的办法。如果一个月后还是找不到……那就……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至于找到了去修真界的路之后呢?难道真要随便找个陌生修士双修吗?这个念头让林秋迟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比起一个完全不了解、不知是善是恶的修士,似乎……还是知根知底、善良又纵容他的萧御天更靠谱些?
这个想法冒出来,让他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脸上也有些发烫。他赶紧甩甩头,把这点不自在压下去。
一心向道,追求长生那才是他的目标!怎么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而且萧御天是皇帝,迟早要三宫六院开枝散叶,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有结果?
定下心绪,他便开始了每晚的“灵气互渡”。
夜里,他依旧蜷在萧御天怀里睡觉。身体会自动吸收龙气转化为灵气,这个过程让他很舒服,但很快,新生的灵气加入,经脉又开始胀痛。他便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将那多余的、让他痛苦的灵气,缓缓地、一丝丝地通过两人相贴的肌肤,推入萧御天体内。
送出去的灵气比自动吸收产生的稍微多一点点,如此一来,经脉的压力总算控制在了一个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至少不像第一次那样痛得死去活来。
萧御天对此毫无所觉,只觉得每晚抱着少年入睡时,都格外温暖舒适,连日的疲惫都能一扫而空,只当是心情愉悦所致,将人搂得更紧。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林秋迟能感觉到,随着他修为无限接近筑基,丹田和经脉对灵气的容量已经达到炼气期的极限,这种微妙的平衡越来越难以维持。
他有些着急,想起自己之前拜托萧御天帮忙寻找修真界线索或者修者的事情,怎么好些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朝政太忙,好哥们给忘了?
这天,他想着去御书房问问,刚走到附近,就看到几个穿着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从里面出来,身边还有太监恭敬引路。
林秋迟心中一喜,难道好哥们真的找到修者了?他连忙暗中探查,却失望地发现,这几个老者身上并无灵力波动,只是些钻研道法、尚未引气入体的普通人,连修者的门槛都没摸到。
他叹了口气,随即又释然。也是,凡间界灵气稀薄,真正的修者若非必要,谁愿意待在这里?寻找起来确实不易。好哥们能找来这些看起来颇有道行的老者,想必也是费了心思的。
他却不知道,这些道士根本不是来找什么修真线索的,而是萧御天秘密请来,为了推算立后大典的黄道吉日,以及合他和林秋迟的八字,务求一切完美,这才偷偷摸摸不敢让他知道。
又煎熬了几日,林秋迟感觉经脉的胀痛感越来越明显,那种即将被撑裂的感觉又回来了。
“不行了……拖不下去了……”他咬着唇,脸色发白,“必须得说了,今晚就说!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我就……”他“就”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效的威胁或者劝说方法,只能破罐子破摔,“反正必须双修!”
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晚上“坦白从宽”时,一位面容严肃的老嬷嬷忽然来到他面前,说是太后娘娘召见。
太后?林秋迟一愣。他入宫这些日子,从未与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后打过交道,怎么会突然召见他?
怀着疑惑,他跟着嬷嬷来到了太后寝宫。
太后倒是没为难他,只是让人捧上来一大堆画卷,一一在他面前展开。上面全是各式各样的妙龄女子,环肥燕瘦,各有风姿。
“林司墨,”太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陛下近日忙于政务,哀家便替他瞧瞧这些适龄的贵女。听闻你常伴陛下左右,最知陛下心意,依你看,这些女子中,哪位更适合入主中宫,为陛下开枝散叶?”
林秋迟彻底懵了。给他看这个干嘛?让他帮皇帝选妃?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些画像,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极细微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不舒服,但很快就被疑惑压了下去。或许太后只是觉得他和皇帝关系好,想让他帮忙参考?
本着对“好哥们”终身大事负责(?)的态度,他还真的认真看了起来,甚至指着一幅画中看起来温婉端庄的女子说:“臣觉得……这位姑娘似乎不错?”
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淡淡道:“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林秋迟行礼拜退,走出太后寝宫时,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早已消失无踪,满脑子又开始盘算晚上该怎么跟萧御天开口说双修的大事。
他压根没意识到,太后的这次召见,根本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试探和敲打。太后是想让他看清自己的位置,知难而退,明白皇帝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
可惜,这番举动完全是对牛弹琴,林秋迟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如何突破筑基、如何活下去这件“大事”上去了。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在想,晚上要如何跟好哥们坦白?
要如何双修?霸王强上弓?还是哭泣装可怜博同情?要么还是两个法子一起用?